言笑整个人放松的不得了,懒洋洋的。
“……你还真是……”顾离裳真是拿她没有办法了,认命似的,“也是!这才是言笑啊!这才是你啊!”
顾离裳叹了几句过后,还是忍不住的想要数落言笑,“你说你哈,也就只有你了!嫡女身份受到威胁还悠哉悠哉的,也不想着去探查探查敌情什么的,你说你这一天天窝在你这房间里干什么了?啊?干什么!你窝在房间危机就能解除了?”
言笑老实摇头,虽然觉得顾离裳口中说的危机有点小题大做,但是这时候反驳她的话绝对是自掘坟墓。
“那你还不出去走走?”
被顾离裳大声的数落快要把耳朵震的发聋了,言笑觉得自己还是为自己正一下名吧,“所以我参加冬炼了啊。”
“冬炼?”顾离裳听到又是很大方的给了她一个大大的白眼,“要不是你祖母没有给你不能参加的借口,你会去?”
不会。言笑的内心老实回答。
大冬天的,北风吹的跟不要命似的,谁会往外边瞎跑去?真是瞎闹。
“得,你啊,还是派你房里一个丫鬟去言舞哪里盯着点吧,你一个掌家大小姐往各院安插点儿自己的人手怎么了?这可是最基本的。”顾离裳说的语重心长,脸上是不符合她这个年纪的深沉。
言笑此刻突然才意识到,眼前的这个少女,纵使天生性情再怎么率真耿直,可终究是深宫里养出来的,手段也绝对不会单纯。
可是,她仍然是她的朋友,是真心相互对待对方的朋友。
对于言笑来说,有了这一点就已经够了,其余的,她自己尚且不是圣人,哪里来的这么多要求?
可是言笑还是拒绝了顾离裳的提议,口中振振有词,“我身边人管我的事尚且心无余力,再让一个人去言舞哪里?那岂不是更忙碌不过来。”
“哦~”这个哦字,顾离裳说的那叫一个百转千回回肠荡气气镇山河啊,就差没动手形容下她内心大写的“想打人”了。
顾离裳面带温柔的笑,缓缓逼近言笑的视线,问话的语气也是同样的温柔,“人手不够是吧?我借给你啊。”眼中却是明明白白的写着“你要是敢拒绝你就完了”。
可是言笑是什么性子,“我拒绝。”这三个字她也是说的是干脆利落毫不拖泥带水啊!
“言笑!”顾离裳是真的要被气跳脚了,言家的事总归是人家言家的家务事,她总不能替言笑管那个言舞啊,名不正言不顺哪来的名义去管?
可偏生正主在这里是不焦不躁的!
深吸了一口气,顾离裳一而再再而三的告诉自己,不能生气不能生气,对待言笑生气是没有用的,要以理服人,以理服人啊。
“前些日子我派人请你到我府上,是请你!请你!可你倒好,那天你把谁给我带去了?啊?”说着说着,顾离裳又急起来了。
言笑都替顾离裳的肝觉得烧得慌,“我带言舞去,还不是因为老夫人发话,说是让她给你赔个罪,我有理由拒绝吗?”
“赔罪?呵,我是看在言老夫人和你的面子上,那天才没有把她直接撵出府去!我可担不起这新出炉的玄离第一天才的赔罪。”顾离裳一番话说的阴阳怪调,言笑知晓那天的事肯定给她带来不痛快了。
默默的叹了口气,“那我就去你府上赴宴那件事给你赔罪,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就不要再想那天的事了。”说着言笑还像样子的拱手做礼。
“行了行了!”顾离裳手一挥,脸上的焦躁不减,“我哪里会生你的气!还不是……,哼!不提她了,提起来我就满肚子的火不知道往哪里发!”
自己闷闷不乐了一阵,顾离裳才突然想起来自己提这件事的初衷,沉了脸色转身面对着言笑,“我说这事是想说!你家老夫人现在如此为言舞着想,这到底入没入你们言家嫡系是一回事,可是受不受宠爱可也是一档子大事啊!你就不……采取点什么措施?”
言笑哑然失笑,依旧是懒散的模样,对着顾离裳摇了摇头,示意自己不在乎。
管她受不受宠,管她是不是嫡女,只要跟她扯不上关系就好。
玩笑突然觉得还是把她的想法跟顾离裳说清楚比较好,免得顾离裳自己在那气的半死,搞不好还会暗中对言舞做点什么,到时候被言舞算到她的头上来……,那她岂不是哭都没地方哭?
“离裳,”言笑正色道,“我不在乎那些所谓的虚名,我也不计较老夫人是否宠爱于我,”经历上一世的折磨,她更在乎的是自身的生命,平安顺遂,比什么都强,“我有父亲的爱护,叔伯的悉心教导,还有你对我的关心,我已经知足了。”还有什么不知足的呢,这些本来就是她多余挣来的,上天恩赐,感激不尽。
言笑说话的眼神里是尽数上一世悲凉后的沧桑,骇到了顾离裳,她不知道眼前的姑娘为什么会有这样的眼神,明明她还是个比自己要小上四岁的丫头。
到最后,顾离裳也没有再说什么。
只是在回去出府的路上,把守在厨房里大半天的儒矣端着的糕点尽数收进了自己的储物戒指,然后便扬长而去。
徒留儒矣一个人,对着空气发呆,心里还在思索劫匪顾离裳一边打劫一边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反正她不在乎,东西全被抢走了才好!”
……皓月公主口中说的“她”指的是她家小姐?
她家小姐不在乎什么?又被抢走什么了?
不对啊!她家小姐哪里不在乎了!那可是小姐爱吃的金丝酥啊!儒矣小丫鬟嘴角直抽抽,看来今天的事被自家小姐知道之后,下次二人见面,皓月公主非得被自家小姐整一顿不可。
于是,儒矣一边摇头叹息,一边感慨着,回房伺候自家主子去了,心里还在考量着,等会要怎么说,才能让事实更实际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