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南允文,其实算是个很了不起的角儿。在南朝目前还没有明确的太子,而太子之争也是在长子南允文与次子南允武之间展开。只不料目前又加进了国师一派支持的八皇子南允兴。
而这南允文看着也就不到三十的样貌,可实际年龄已经是一甲开外。毕竟这些个皇子大多是万盛爷结丹之前留下的子嗣,要知道结丹之后的男子往往精气内敛不易受孕。而结丹的女子则是断绝月事,也难以怀胎。要想让结丹有成之人留下子嗣却是难之又难,不是需要上好丹药就是想要特殊功法。可这些却都是求之不得之物,故而像万盛爷这样的修道皇帝却是子嗣不多,少一个就没一个,但个个都出奇的爱惜。
说到修道结丹后的受孕,就要说起玉女宗这个宗派。此派修士全是女子,可是她们所修功法却是奇特,往往能增加结丹后的受孕机会。不管是男子结丹还是女子自身结丹,只要是玉女宗的内门修士,那照样可以多出几分机率。故而这个亦正亦邪的宗派得以长存,那些女修也很受欢迎。而无论是正道还是邪道一般都不会对这个宗派动手,而玉女宗也是由于这方面的因素而人脉广布。只是落得个“出卖肉体”,往往有些名声欠佳。
赫连宏骑在高头大马上感觉到了策马入城的好处。不能御空入城其实也是为了骑马走路更好接受那城中欢迎的气场。
此时的官当两旁已经聚集了数以千百计的迎接队伍,其中有官方组织的也有百姓自发的,花花绿绿分外热闹。都听说平定阴山的大将军归来,那些个少男少女更是想要一睹风华,更何况此时还有那一马当先的皇子南允文。试想着要是这皇子将军的不管哪个可以望上自己一眼那也终身无憾了,而那些芳龄女子更是如此,万一能让哪个官儿爷看上眼了,就是那偏房妾室婢女丫鬟的也吃穿不愁了。
等皇长子与洪德开一行快要到达之时,一个看似内侍之人急匆匆而来。先是对着南允文耳语了几句,接着又对洪德开行了一礼,而后也不再停留,径直而回。
看着返回的内侍,南允文笑道:“父皇现在正在朝上,有请洪将军崔玉副官进见。”
又对手下一名随从示意,而后接着道:“使团其余人等先到金殿外厅等候退朝,中午时分好共同洗尘。”
看着大步流星前往朝堂的南允文、洪德开和崔玉郎等人,其余的使团一行也就跟着那皇子手下的随从前往等候。
再说那入朝的洪德开则是接受了满朝文武的迎接,可谓是光彩万分。大殿宝座上的当朝皇帝南魁盛居高临下,俯视着文武百官。看着缓步走来的皇子与紧随其后的洪德开、崔玉郎二人,率先开口道:“有劳洪将军得胜归来,西域使团满载而归。”
闻得此言,满朝之人更是连连恭贺,害的洪德开满是惶恐的行礼道:“陛下万福,此乃南朝之幸,万民之福,洪德开何德何能受得起陛下如此夸赞。”
而一旁的崔玉郎虽然是方外修士,不拘泥于俗家礼节,但是当自己亲见皇帝之时,那股上位者的气场还是压的自己浑身拘谨。于是乎自己那双眼睛就连看一眼皇帝都做不到,只是一味的微低头颅,深深一礼。
万盛爷看出了崔玉郎的窘态,微笑着道:“这位定是那龙虎山来的崔云手,也就是你现下的副官吧。”
崔玉郎闻言,急忙的道了声是,也不敢再有多言。而洪德开则是急忙说道:“正是三阳真人的弟子,虽然于我征战多时,但还是第一次上的朝堂见得陛下。”
万盛爷笑道:“方外之人安能着我们常人的君臣凡礼?”
而后又示意南允文与崔玉郎先行退下,二人自是一番施礼后侧站于朝堂两侧。就听的洪德开朗声道:“西域使团顺利归来特向陛下复旨,阴山一役虽早已完结但未有亲身禀报,现一并汇报……”
虽然说先前的大体情况早已经书面呈献,但只是洪德开说其要点也足足用了一刻钟之多,待得洪德开汇报完成,那高坐的万盛爷才说道:“此乃我南朝之幸,既然西域安定,商道畅通,那我们也可以用心留意那北方的大蒙以及最近有些异动的东北之事。”
如今在朝之人对东北一事可谓人尽皆知,可是刚从西域归来的洪德开却是不曾耳闻。看着洪德开与崔玉郎的表情,万盛爷示意站在下首的宰相张阁老前来说话,就听得其道:“洪将军久在外,对东北一事不知确是应该。东北一直是以部落存在的社会,他们均已放牧为生,少耕种,这与大蒙相差不多。但是他们那里除了牧业以外多产药材,我们南朝的大多良药就出自东北。不过最近东北突然传来消息,说在那里兴起一个炼药宗,不但高价收购药材,造成我方缺药的局面。而且这个炼药宗还不知道是何居心,居然勾结了各个部落,最后在东北器宗的默认下,成立了一个所谓的药王国,而这个小国家确实对我们东北的边界上虎视眈眈,也不知道究竟要做什么?”
洪德开闻言问道:“这样的事情怎么能快速发展?我这一趟虽说走的路程够长,但也只是一年大半,而且我在阴山之时应该还没有东北事变。”
又道:“那大蒙方面是何意向?难道他们就任其发展?”
以身体欠佳为由久不入朝的太上老将军听闻洪德开归来,也就颤巍巍的倒了朝堂,听闻洪德开这样问到,也就倚老卖老的干咳一声,而后接话道:“搞不好还是一伙的,弄不好就是共进退的伙伴,但是目标一定是我们南朝。”
别看这个老者老眼昏花,但其见识还是上佳。万盛爷听闻也是点了点头用以默认,而后对着队尾的问事院主事朴心正道:“朴主事,你来说说当下最新情况,也好供众位出谋。”
就见得朴心正由队尾出列跨前一步道:“回陛下,先前多方探听以及就地考察,再有就是审问那几个捕获之人,最后得出的结论却是大大出乎意料。大蒙方面不但没有阻挠这药王国,而且据说还资助了不少。而且资助还都是由大蒙财政支出。而东北当地的器宗对此也是给予支持。最终确定了一件事,那就是这个药王国的前生或者说开创之人,定是那与大蒙尊师翱翔天有密切关系的药王谷之后人。故而才无人敢于阻挠,却是皆尽支持。”
看着语毕退下的朴心正,万盛爷问道:“各位有何看法?”
军部的田大人上前一步道:“先前据说翱翔天是极力反对大蒙出兵南下的,可是这次药王国一事他却没有表明,依我看应该是消息有误,不然翱翔天怎可任其发展?”
这田大人当然是与朴心正唱对台戏的主角,先不说最近被洪德开捕获的大蒙探子就出自军部,而且还是由朴心正亲自拷问。再者自己的狐狸尾巴也是被朴心正皆知。虽说者一老一少当年是配合默契,但是往往知己知彼之人更是顾忌。
太上老将军闻言则是嘿嘿一笑,满嘴黄牙的道:“翱翔天,药王谷,翱翔天之妻就出自药王谷,虽然明面上说翱翔天没有后人了,但也没记载他那儿女可有子嗣?搞不好就是他的孙子重孙出来作怪,知情人还能管得着?只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罢了。”
可别看这“为老不尊”的太上将军,虽然面子甚大,就连万盛爷也敢得罪,可是他的话语却是往往发人深思。
站在一旁的皇次子南允武则是接话道:“那真是翱翔天在背后撑腰,那岂不是呼风唤雨为所欲为了?那为何他们还不曾动静?我看还是田大人所言极是。”
这个皇次子明显的就是田大人一系之人,田大人虽然现任军部第一,但是毕竟是文人出生,而这当朝的文人有一半是支持南允武的,而皇长子则是受到那些武官的青睐。这不是说皇长子就功夫了得,其实恰恰相反,皇长子其实文质彬彬虽然修炼,但武道不强,人意谦和,不喜征战。而南允武却与其背道而驰。
其实这习武之人不惧征战倒也属实,但是习武之人不喜征战却也的确。要是习武就喜欢争斗,那岂不是与市井无赖同流合污?反倒是这文人常常自以为是兵强马壮妄自尊大,就与现下的南允武支持者一样。
看着各执一词的文武百官,万盛爷示意那南允文道出自己的看法,就见后者稍加思绪道:“我觉得太老将军所言也到有理,但是毕竟此时还不清楚。按照翱翔天此人的风格,应该不会搞出个后辈之人建立个什么国家来,但是也说不定他老人家突然改观。就目前的情况来看,综合朴主事的问询之词,应该明面上是有翱翔天后辈建国一说。但我只觉得尊师没有这样做的必要,现下就目前所掌握的情报来看我只担心一点,那就是他人借着尊师翱翔天之名胡作非为。”
一旁的吏部主事牛大人闻言反驳道:“那这人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居然敢用尊师的名号招摇撞骗。那岂不是自寻死路?”
皇长子闻言也不动怒,只是道:“这个和尊师的秉性有关,我怎么想此事也觉得蹊跷。尊师是个不重名誉不喜权势之人,只要不是关系到百姓安危天道顺逆,哪怕他人再搞出乱子他也不会理会。但是假如自己的子嗣不但建国而且还要与我南朝冲突,那他为何不去制止?反过来说,他自己制止了大蒙南下的企图,那就定当制止自己的儿孙。所以我判断这个药王国应该和尊师没有关系,而他人也正是利用了尊师的秉性故意胡作非为混肴视听。”
看着各执一词的朝堂,也看了看正中的日头,万圣皇帝大袖一挥道:“此事可要继续调查,定要其水落石出,而我们当下还有一事,就是为眼前的新任大将军接风,来,众卿家随我共赴金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