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耶,好耶,我最喜欢泡温泉了。”川湘一蹦三尺高,忽然她回想起自己看到的地瓜出浴图,顿时吞了吞口水,“那…那…地瓜,就我们两个人吗?”
“额…前辈估计也要去。”地瓜小小的遗憾了一下,说“还有巫心,他被冥海腐蚀得更严重,估计要好好泡泡。”
“那…那…我也去可以吗?”洗星海忙小声的说。
“…算了,加你一个不多。”川湘赌气的站了起来,“那我们什么时候走啊。”
“前辈正同薛老爷子说话呢,他回来我们便出发。”地瓜安抚的摸了摸川湘的头发,微笑着看着她,“说不定你们家要办喜事了也。”
“什么?喜事?”洛川一把将杯子丢在桌子上,“老薛,你还不了解我,我可是贪图美色之人?”
“哎,我也是这么同我那个弟弟说的,可是他…罢了,家丑不可外扬啊,想必老天看我太顺了,让我亲弟弟来折腾一下我吧。”
“此事我也有所耳闻,你们薛家堡世代还都是管生不管养的。”
“哈哈,你这话倒贴切,可不就是这样,我爷爷如此,我父亲如此,我也是这样,只是他们比我幸运,还有一个成才的,可我的后人,却无一个能担当重任之人啊。”
“事已至此了,你也别感慨了,还是想想怎么回你弟弟吧,我可不想晚节不保。”洛川站了起来,长长的伸了一个懒腰,“我还是比去带我宝贝女儿去泡温泉去比较实在。”
说罢便向薛老爷子告辞,出去了,等他走得没影了,薛老爷子才长叹了一口气说,“他走了,你可以出来了。”
巫心大多数时候被关在幽冥谷里,所以对外面的世界很是惊奇,于是川湘边狠狠的享受着被崇拜的感觉,积极的解答他的疑问,地瓜在一边甚是无奈,洗星海则有些若有所思。
几人到了山中一处隐蔽的温泉,温泉的水热滚滚的,正好被几块大石拦截成了二半。川湘看了看一脸严肃的洛川,很是自觉地到了里面,外面的几个男子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有些尴尬的脱起衣服来。
泡在温泉里果然舒服,只觉得那热气顺着血脉往身体四处窜去,将一点点的寒意都逼出了体外,川湘一人在温泉里泡的好不惬意,忽然听到那边传来吵嚷的声音,“地瓜,不许靠大石头太近。”
想是自己爱吃醋的父亲又为难地瓜了,川湘嘻嘻一笑,忽然坏心的悄悄游到大石旁边,悄悄的找缝隙往外看去。
四个男人各拥一个角,在那里泡着,洛川洗的并不安心,时不时看看地瓜,看看洗星海,地瓜则有些心不在焉,时不时看看巫心,只有洗星海和巫心最是没心没肝,在那里玩得开心,甚至在池子里互相泼起水来。
“你们倒玩得开心,就我一个孤零零的。”川湘吐吐舌头,正想接着泡,忽然感到有些不对劲,她猛一回头,却见一个白衣人正静静的站在池边,“呀…”
池子那边的人一听到川湘的尖叫忙跳了过来,地瓜只来得及抓了外套,忙一把将川湘包了起来,紧紧的护在怀里,还一把捂住了她的眼睛,洛川则一把披上外套,冷冷的看向那白衣人,两个小鬼则有些狼狈,跳过来才发现自己一丝不挂,又急忙跳了回去。
“纤云影,你来此何意?”洛川看向来人,“你不是发誓不出秀水洞的吗?”
白衣人静静的站了半响,终于开口了,却是一个苍老的声音:“我的弟子失踪了,据说他最后同你们在一起。我自然要来看看。”
“你的弟子?郝寿?”地瓜回想了一下说,“那是好几个月之前的事了,在长江之上,他还救川湘一命,只是他后来追陆家的人去了,便没有同我们同行了。”
“你怕是醉翁之意不在酒!”洛川冷冷的看着她,“甄旁郝寿在江湖上纵横这么多年,大大小小的事出过多少,也没见你说什么,怎么这次如此劳师动众,不惜毁掉自己的誓言?”
“随你怎么想吧。”白衣人忽然慢慢的扯下披在头上,遮住头发和脸的白纱,随着白纱的飘落,她整个人便浮现在大家的眼前,她的快要拖地的头发已是全白,苍白的脸上无一丝的血色,细瘦的身子好像随时都会随风而去一样怯弱,若不是了解她,还真会对她产生一丝的怜惜之情。
“我已是风烛残年,你们还有什么不放心的。”她忽然咯咯的怪笑了起来,“我知道,我害过你,害过影儿,那都是为了天哥,现在我这个样子,就是脱光了他也不会看我一眼,你又何必紧张呢?”
“你呀你,罢了,随你吧,不过别插手我的事。”洛川背过身,正想吩咐大家收拾了回去,忽然听到砰的一声,他闭了闭眼,然后看向地瓜,“救不救都是你的事,你反正就是个到处捡麻烦的。”
地瓜无言的抱了抱川湘,最终还是不忍心的游了过去,从水里将纤云影托了起来:“你这又是唱的哪一出呢?”
“天哥,真的是你,我便知道我的感觉不会错的。”纤云影缩在他怀里嘤嘤的哭了起来,地瓜苦着脸,看看小脸已经垮了下来的川湘,无奈的摇了摇头。
“天哥,奴家心口好疼啊,天哥,奴家腿脚好痛喔!”回到薛家堡后,川湘时不时阴阳怪气的凑到地瓜面前,哼哼几句,让地瓜哭笑不得,只得将她拉到一边说,“你放心,她是我朋友的妻子,有道是朋友妻不可欺,我怎么对她有什么想法。”他将怀里的小人又抱紧了些,“而且我的小川湘如此可爱,我怎么去看别人呢?”
“哼哼,天哥,奴家不会吃醋的,你还是去看看那位朋友妻吧。”川湘做了个鬼脸,推开地瓜便跑了,留下地瓜抓了抓自己的头,无奈的摇了摇头。轻轻叹了口气。
“你到底为何出秀水洞?”房间里,他将一杯热水递给梳洗好的纤云影,“自从展兄去世后,你便发誓再不出秀水洞,我不信你是为了你的徒弟,为了我破誓,你不是这种人。”
“你还是这幅脾气,总把人看成好人。”纤云影呆呆的看了他半响忽然轻笑了起来,“不若如此,我这个魔教圣女也不会成为你的朋友。”
“自从你离开幽冥教,它便每况愈下,现在巫悔已被冥海吞噬,他的徒弟也被我带出来了,幽冥之名想来不会再流传于世间了。”
“哼,那个冥顽不灵的家伙,当年我散尽功力,一夜白头,离开幽谷,早就同他没什么关系了,他是死是活我不关心,我只关心我那个徒弟的死活。”
“喔?”
“我也不瞒你,因为我要你帮助我。我徒弟在失踪之前曾传书给我,说展云的儿子有消息了,你也知道,我丢了展云的儿子,心里实在是过意不去,所以一直在找,虽然他死了,想怪也怪不了我了,但是我还是想把这孩子找到,而且,我是展云的妻子,他也算是我的儿子吧。”
“这些年我虽在蜀山,但是也在打听,只是…也好,我便随你去蛇山找找郝寿吧。”
“你舍得池子里那个滑溜溜的小丫头?”纤云影向地瓜挤了挤眼睛,“我可是帮了你,让你乘机吃了不少豆腐喔!”
“你…下次莫要如此了,到时前辈生气,我都不知帮谁。”地瓜头疼的看了她一眼,“你还是为唯恐天下不乱的脾气。难怪能教出甄旁和郝寿这样的徒弟。”
“哈哈,你也还是老样子,总板着脸说教,其实还不是一样,我就不信你那时还坐怀不乱!”纤云影有些猥琐的瞟了他一眼,“要不要我再给你创造些机会,早点把那丫头吃干抹净啊。”
“她还小,等她再大些,我会明媒正娶她。”地瓜站了起来,“我且去同前辈商量一下,你先休息。”说罢便逃一样的走了。
“哎,还是同原来一样一本正经,一点都不好玩。”纤云影无聊的转着自白色的头发,眼睛一转,忽然笑了,“还是那个丫头好玩一点,叫什么来着…川湘,好,就去逗逗那个川湘去。”
那个白衣女子已经来薛家堡几天了,倒也安分,只是时不时去骚扰一下地瓜,让他很是烦恼,最后,川湘终于忍不住了,杀到了她的房里。
“地瓜是我的。”她一拍桌子,“你这个老妖怪,别再痴心妄想了。”
“哼,他死了老婆,我死了官人,这不是老天注定的缘分吗?你倒是说说,他怎么就是你的了?你是在他身上写字了,还是在他头上标记号了?”
“我…我…反正地瓜是我的。”川湘挺了挺胸脯,大声的说,“他说了会来娶我的,还把传家至宝给我做聘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