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的唐门的人都大笑了起来,还有的猥琐的凑过去,摸那个低头啜泣的女子一把,那洛川已经红了眼睛,大喝了一声便打向那几个想染指川湘的人。没想到人来没到眼前,忽然从头上罩下一张大网,死死将他网住了。
洛川顿时如困兽般挣扎起来,他边挣扎边看向一边闲闲的看热闹的地瓜:“你居然…居然眼睁睁的看着我女儿受辱,看着我被抓。”
“你女儿现在已是残花败柳了,我堂堂蜀山掌门岂会娶这样的人。”地瓜哼笑了一声,“再说,你同唐门的恩怨,我为何要理会,引得自己一身骚,我与唐门的关系可比你们洛水亲密多了。”说话间他从袖子里拿出一份资料自得的晃了晃,“你便别担心洛水其他的人了,我会好好照顾他们的。哎,洛水的美人甚多,想想便激动啊。唐门兄弟,到时光顾时我与你们打折啊。”
言罢在一阵哄笑中飞身而起,不知所踪了。
洛川仰天大叫了一声,一口血喷了出来,身子便软软的倒了下来,唐云剑哼了一声,抽出宝剑便刺了过去。
大家都伸长了脖子,等着洛水之主血溅满地的情景,连那川湘也忘了哭泣,看了过来,唐云剑深吸了一口气:“小湘儿,我给你报仇了”言罢便将剑刺了下去。
那地瓜洋洋得意的飞到山下一家农屋边,小心翼翼的敲了敲门,门里传来一声苍老的声音:“客官是要借住还是打尖。”
“匆匆游子,只求一杯水喝便好。”地瓜忙答道,话音刚落,门便吱呀一声开了。
他进了屋,便见一个白发老者端坐在位子上,他接过地瓜送过来的资料翻了翻,满意的笑了:“方天宇,我的乖孙,你可以回华山了。”
“没想到如此顺利”方天宇抹了一把脸,将伪装撕了下来,“没有枉费我在杭州同他们住这么久。”
“你自小模仿力就强,没想到现在倒派上大用场了。”方无涯摸了摸自己的胡子,“洛川这人便是太重感情,那个宝贝女儿便是他的死穴。上次也是利用了这一点我们才能偷袭到他,我早说他会死在这上面,没想到倒一语中的了。哈哈,洛川已死,等洛水之人都为我所用了,这天下可不就是我们方家的。”
“只是洛水之人不会那么好对付。”方天宇担忧的说。
“你同你爹一个毛病,做事瞻前顾后,不动脑子。”方无涯哼笑了一声,“我那么辛苦找的那个洛水小主岂是白找的?”
“呀,我把她留在那里了,可别被唐门糟践死。”方天宇忙站了起来想去救人,却被方无涯制止了,“你这时候去有什么用?放心,唐雪华最恨的便是此人,不会让她这么早就死了,等让唐雪华出了气。我们再去谈合作的事,岂不好?若是加上唐门的毒药,控制洛水就更容易了。”
“没想到啊,半个月前我还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厨子,现在却可以跟着老爷子逐鹿中原了。”方天宇感慨的说,“可笑箫天剑还以为我真的甘于平淡了。”
“你身上流着我们方家的血,怎可能安分。”方无涯自信的笑了起来,“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苏若闲那老匹夫以为算无遗漏,只可惜他算漏了我方无涯。”
正得意的两人全然不知,两人的谈话一字不漏的传到了在屋顶上的两人耳朵里,一阵风过,屋顶上又空无一人了。
唐云剑狠狠的捅了地上之人几剑,直到网中之人已经血肉模糊,不成人形了,才解气的收手。便对正围着“川湘”调笑取乐的人说:“这女子既然是洛水之人,自然也不是好人,杀了她以祭川湘在天之灵。”
“啊?”为首的唐亦然目瞪口呆的看向唐云剑,“少…少主…你心爱之人叫川湘?”
“这名字岂是你等可以乱叫的。”唐云剑眉头一皱,哼了一声,率先走了。
留下一众人等看着已被糟蹋得不成样子的女子面面相觑:“你说…我们到底要不要告诉少主,这女子也叫川湘。”
等一切人都离开了,箫拂袖才不知从哪里钻了出来,他摇了摇头,将地上血肉模糊的东西搬开,便见地上出现了一个土洞,洛川笑着爬了出来。一出来,他便变成了一个十多岁的小孩摸样:“哈哈,以为就你们会易容啊,我都不用易容,想变成谁,就变成谁。”
“你的能力是变成别人的样子喏?”箫拂袖颇为好奇的上下打量了一下,感叹道,“那可真方便,岂不是想去哪里都可以,想做什么都行。”
“哪里能乱变,主人要发脾气的。”他笑着踢了替自己档了那么多剑的“盾牌”一脚,“还好我手脚快,要不被插成这样的便是我了。你好,我叫青稚,是青部的。”
“我是蜀山掌门的二徒弟。箫拂袖。”箫拂袖忙将他带到屋里,“还好他们没放火烧屋,要不这竹海可倒霉了。”
“他们杀了洛水之主,当然动静不能太大,否则洛水之人必要找他们算账的。”青稚年纪虽小,看问题倒有一定的见地,“还是不要管这些了,我们快去找小主。”
“这你不用担心,我师兄箫拂袖在暗中保护她呢。”两人匆匆赶到蘑菇房,正好见到川湘正抱着自己的父亲撒娇。
“爹…我好担心你呢。你不知道,我这两天多难受。”川湘抱着洛川的腰哼唧了半天才被地瓜扒拉下来,“多大人了,怎么还像个小孩子。”
“我乐意,我都想我丫头一辈子都是小孩子。”洛川白了他一眼,又仔细打量了一下自己的宝贝,终于松了口气,“你不知道我这两天怎么过的,又挂心你,又要对着那个冒牌货强颜欢笑,比练功还累。”
“到底是谁想害我们啊。”川湘好奇的说。
“哼,一个你我都没有想到的人。”地瓜摸了摸川湘的头,“我们都被他骗了。”
“是…是谁…”
“方大头。”
“啊?”川湘顿时惊讶得叫了起来,“他不是一个厨子嘛,怎么会…地瓜,你是不是搞错了。”
“我与他朋友一场,我也希望自己搞错了。”地瓜叹了口气,将昨晚山下小屋的谈话复述了一遍,说得在场的人都有些咬牙切齿。
“原来在杭州他便是有意接近我们的。”川湘伤心的低下了头,“我还想着回去帮他向徐大姐提亲呢。”
“莫想了,人心果然是最可怕的。”洛川心疼的将她搂在怀里,“人一旦有了欲念,什么情啊,爱的,都是浮云了。这样也好,早点揭穿了他的真面目,以后便不会再被他骗了。”
“杭州恐怕有变,还请前辈让洛水之人照看一二。”地瓜担心的看着犹自啜泣的川湘,“那两个店是川湘的心血,可不能有什么差池。”
“还用你说,早派人去盯着了。”洛川白了他一眼,“哼,看在你照顾好了我的丫头,又及时给我通风报信的份上,我便不计较你轻薄我丫头之罪了。”
地瓜抿嘴一笑,正想说什么,忽然听到一阵焦急的呼声,赫然是几天前去采药的白苍术。
白苍术听到了回答便急急的跑了过来,上气不接下气的说:“怎么…怎么…怎么我在山下听说你们被唐门给一锅端了。”
“无稽之谈。”洛川眉毛一竖,瞪了他一眼,然后想青稚使了一个眼色,青稚何等机灵,忙点点头,退下了。
“怎么那些人都说得有鼻子有眼的,还说什么洛水小主要被卖到…”他的话被洛川要杀人的眼光制止了,只得干笑了一声。“我就说嘛,你这老货风里来雨里去的,怎么这么容易便被扳倒了。”
“貌似你在这里也吃了一个月了,可想回家?”洛川不耐烦的说。
“喝,用完了就想扔啊,怎么想赶我走啊。哼,我可告诉你…我…”地瓜忙捂住他的嘴,将他拖到一边小声的说了些什么,说得他直点头,然后没好气的瞪了洛川一眼。“我走,我马上走,你最好不要有事再来求我,否则…哼哼,你等着。”
看着气哼哼离开的白苍术,川湘好奇的看向地瓜:“你同他说了什么啊他这么听话的走了。”
“说了一个更热闹的事”地瓜笑道。“我告诉他,方家马上要同苏家对着干了,一个月后的百寿宴有得热闹可瞧了。”
“百寿宴?”川湘也兴奋了起来,“是有一百个寿星的宴席嘛?肯定很热闹。”
“不是,是中原地区的第一大庄-洗剑山庄要给自己的老祖宗-洗婆婆贺寿。”箫拂剑从树上一跃而下。“洗老婆婆在武林德高望众,所以她的寿宴就如同一个小型的武林大会了。方家若想为难苏家,这便是个绝好机会。”
“你们武林人真不容易,一会儿这个宴会,一会儿那个宴会。赶场一样,也不嫌累得慌。”川湘吐了一口气,“那爹爹你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