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晚辈该做的”方天霖笑道,“不过陆家……好像在江上对我不够友好啊。”
“是我小儿子想见识一下方家的绝学,所以鲁莽了些,我们现在可是一条绳上的蚂蚱,千万别为小事伤了和气。”一个陌生的声音传来,让川湘一愣。
“既如此,我就不追究了,只是晚辈不知,花这么大的功夫引出巢湖鱼王,并集众人之力,还用了铁锁阵和陆家的巨蛇才把它杀死,如此费劲究竟是为何?”
“我也不瞒你。”柳轻侯难得的没有笑,“我一直受制于苏家,早就敢怒不敢言了,这次寿宴,苏家居然私下要插手我一对儿女的婚事,让我非常气愤,所以同方帮主和陆帮主结盟,一起来对抗苏家。”
“这些爷爷的信里都提过只是,这同杀死这头鱼有何关系,只是为了趁乱杀了唐门少主?”
“这是一个目的,还有一个目的。”柳轻侯哼哼笑了起来。“苏若贤的事我最清楚了,他到处说五龙剑鞘被邱莫凡夺走了,其实只是为对付邱莫凡找个借口,真正的五龙剑鞘其实一直就插在这个大鱼的头上。”
他拍了拍那头大鱼硕大的头部,“就在二十五年前的今天,我和苏若贤半夜划船到湖中商谈事情,忽然这头鱼冒了出来。在混乱中,苏若贤把五龙剑鞘插在了它的头上,本来我想着肯定是找不到了。没想到在这二十五年中,我无意碰到一个老渔夫,他告诉我,这头巢湖鱼王每隔五年会上来一次产卵。它最怕吵闹,所以若是湖面很吵它便会发狂。于是我便同方帮主和陆帮主订下了这条计谋。哼,苏若贤没有五龙剑鞘,就是集齐了五龙,也没用。”
“说道五龙,我一直搞不懂为什么,想集齐五龙啊,连苏府都可以不要了?”一边的柳依依好奇的问。
我也想知道啊,川湘心里暗喜,想凑近些听个清楚,没想到一下子碰落了一块石头,发出啪的一声响。四人都吓了一跳,忙四下看去厉声叫到:“是谁!”
川湘暗道不好,正盘算着坦白能不能从宽,忽然从水里游出两条大蛇,他们盘旋着游到陆仁的身边。让众人笑了起来:“原来是陆庄主的宝贝蛇回来了。”柳轻侯笑道,“我看夜也深了,早些找到剑鞘,也好回去了。”
几人连忙在鱼王的头上摸索了起来,可是摸索了半天什么都没有摸到,柳依依闻着腥味早不乐意了。这下更不相干了:“爹,二十五年的时间,这条鱼肯定已经把剑鞘给弄掉了啊。”
“不会啊我记得扎得很紧的。”柳轻侯不死心的又找了一遍,终于叹了口气,“看来是徒劳无功。了”
“也不一定。”方天霖安慰道,“没了鱼王,水下自然安全许多,多找些人到水底去捞一下,定能捞到的。”
“也只好如此了。”几人商量着越走越远了。
川湘耐心的趴在石头缝里等了半天,终于战战兢兢的钻了出来:“这些人真有病,都二十五年了,谁会那么傻把个剑鞘还插头上啊。”她用手中的倒刺轻轻戳了一下大鱼的脑袋笑道,“这么大的脑袋怎么会这么笨。”
说罢,她便用倒刺一边探路,一边往外走去。边走还边骂:“死地瓜,找到你一定好好收拾你,居然不救我,去救那个唐云剑,学雷锋也不是这么学的。哼,这次你不跟我说清楚同那个唐云剑是不是好基友,我一定扰不了你你这家伙,跑哪里去了,哼。”
其实地瓜就在离她只有半个时辰路程的一个小山洞里,他看着跳动的火苗心里像火在烧一样,心里一直在担心着川湘。既担心着川湘有没有脱险,又担心着川湘这回会不会原谅自己,正胡思乱想。忽然听到唐云剑哼了一声,悠悠醒了过来。
他慢慢的坐了起来,静静的看着火堆边的人,终于忍不住试探的叫了一声:“义父?”
“你没事吧。”地瓜又往火堆里丢了一根柴,“没事我就要走了。”
“别,义父你听我解释,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我母亲每次让我带给你的点心里下了情丝缠,我真的不知道。”他扑了过来,死死的抱住地瓜的脚。
“这些都无所谓了。”地瓜摸了一下他的头。叹道,“我不怪你,我也不怪你母亲,只是我答应师傅救你们三次,加这一次,我已做到了。”
“义父,你不要我们了吗?你不要云剑了吗?”唐云剑哀哀的看着他,“我知道,我知道我长得同你一点都不像,我知道我根本不是你的孩子。我都知道,可是……这些年,我是真的把你当成父亲的。”
“傻孩子”地瓜淡淡的笑了,“其实我从没在乎过你是不是我儿子,我只知道你是我师傅的孙子,我要把我的本事都传给你,若是你争气,以后蜀山也是你的。只是……你的筋骨真的不适合蜀山的剑法,你母亲总怪我不尽全力,我是真的怕伤到你。”
“义父,我们回唐门好不好,我让母亲给你解毒,你的脸,你的武功就可以恢复了。”
“不必了”地瓜站了起来,“我了解你的母亲,你帮我告诉她。我与师傅的约定已经完成了,至于以后,蜀山之主向来是能者居之,若你能战胜我,定会把天玄剑拱手送上。”
说罢看都没看唐云剑,一步一步的离开了,他忽然感到一阵的轻松,长时间压在他心头的责任,又或是负担一下子没有了。一些想说的话也痛痛快快的说了出来,也许,他想,也许以后,我就可以为自己而活,为她而活了。
川湘一路拐着倒刺到了巢湖镇上,却发现镇上有些兵荒马乱。一问才知道,在同那头大鱼的搏斗中不但伤了不少人,还有些人下落不明,所以现在正发动大家到处去找。
川湘悄悄的溜回住的地方,却见不到一个人,想来干爹和白苍术定是去找自己了,而唐门的人定是去找唐云剑了,所以她缩在床上准备好好的补补觉。睡着,睡着,她忽然模模糊糊的感到身边多了一个人,让她猛地一下醒了过来,一睁眼就看到地瓜那像黑夜般温柔的眼睛。
“地瓜”她迷迷糊糊的先把他抱住,忽然,她想起了地瓜的所作所为,猛地把他推开了,“你……你……你对不起我。”
“是,对不起,不过以后不会了。”地瓜见她醒了心一松,便倒在枕头上呼呼大睡起来。
“哼,别以为这样就能原谅你。”川湘狠狠的瞪了他几眼,便下了床,准备收拾一下自己,却被冲进门的干爹抱了个正着。
“我的祖宗,你吓死我了。”他紧紧的把川湘抱在怀里,死都不撒手,还是白苍术在一边咳嗽了半天,他才有些讪讪的把手放开,上下检查起来。
“我也被吓死了。”川湘忙把看了看外面,把门关好,然后同两人说了自己的经历,还有听到柳轻侯的对话。当然,她聪明的没有告诉干爹地瓜的选择,因为她知道干爹一直不喜欢地瓜。
“哼,我就知道这柳轻侯搞的比武招亲不简单,没想到他居然同方家和陆家联手,真是与虎谋皮。”
“看来他是有些狗急跳墙了。”干爹哼哼一笑,“只是没想到是竹篮打水一场空啊既没找到剑鞘,又没杀了唐云剑。想必唐云剑是这小子救的。”说罢他看了看在床上睡得人事不知的地瓜,“乖丫头,告诉爹,救唐云剑的时候他有没有看到你,有没有不救你。”
“没有了,没有了。”川湘在干爹了然的眼光中节节败退,最后终于说,“其实他有从柳依依手上救我啊,估计是觉得我的位置比较安全,所以先把唐云剑送上岸吧。”
“哼,我就知道。”干爹气得在地瓜身上猛锤了一下,可地瓜只是哼了几声就翻个身继续睡了。
“好了,好了,你没看他也累了几天了吧,估计几天没合眼的护着那小子。”白苍术过来给地瓜把了把脉说,“你又不是不了解他,把他师傅的话当圣旨一样就是个一根筋。”
“所以我不同意你同他在一起”干爹犹自愤愤不平,“他就是再爱你,在他心里你也排不了第一。”
“好了,爹。”川湘心疼的给地瓜盖好被子,“我相信他当时有他的难处,再说,就算现在不是第一,但我有信心以后能成为他心里的第一”
干爹有些诧异的看着她,忽然笑了:“霸气,是我丫头,唉,若是你以前是这么想,就不会发生那么多事了。”
“我一直这么想啊。”川湘怪怪的看了干爹一眼,然后去给众人端饭去了。
虽然厨房里有些混乱,但是川湘还是领到了不错的四菜一汤。她把饭菜端回屋,一边和干爹白苍术吃饭,一边商量怎么办。
“趁唐门的都去找唐云剑去了,我们快走。”白苍术边把最大的一块骨头抢到手,边说,“我们到黄山去,你爹的伤需要一味药,只有那里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