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怎么会,你不说,我不说,那个什么什么煞的死都死了,更不会说,怎会有人知道蛇头在我们这里啊”
“这天煞地煞有一套自己的办法传递消息!”地瓜开始在四周看了起来,“地煞自知活不长了,肯定会在房子上做记号,方便天煞寻找,我们快找找。”
这下川湘可慌了,忙四下乱转起来:“这可真是飞来横祸,这房子风水太不好了,尽惹祸,地瓜,我要换房子。”
“等过了这事再说,若此时换房子,岂不更惹眼?”地瓜翻身上了房顶,四下看了起来。忽然,他好像看到了什么,一丝微笑慢慢的爬上了他的嘴角。
虽然地瓜再三保证不会有事了,可是川湘一下午都心神不宁的,连神经大条的景言都有些奇怪的看着她,到了晚上,更是钻到了地瓜的被窝里。美其名曰:怕冷。
“怎么不去同何花挤。”地瓜有些好笑的看着缩成一团的川湘。
“你以为我不想啊。”川湘白了他一眼,“你是没看到,我同何花一说她那个小脸白得…好像我想怎么样一样,”她翻了个身,继续团成一团道,“我就今晚有些冷,你别有什么别的想法啊!”
地瓜把被子给她盖好,轻轻说:“放心,睡吧。”
这一晚,铁鹰带着景言沈行彻夜未眠。这一晚,杭州好几家富人失窃,这一晚,几队人马从小店屋顶上踩过,而这一晚,天煞到了杭州。
只是这些川湘都不知道,她背靠地瓜柔韧温暖的身子,睡得分外香甜。
第二天,苏家食店照常开业,时不时有些生面孔进了店,要盘馒头就着酸笋,酱肉慢慢的吃,也有些人逗着何花,问她可听到什么新鲜事。
“新鲜事?我今早去买菜时听说西湖边上的张家进贼了,把他家放宝贝的地方砸了个稀巴烂,据说有个翡翠白菜值上千两银子呢,也被砸了,真可惜。”何花一边感叹,一边把花卷送上来,“几位客官要不要尝尝我们店的特色菜,腐乳,是用豆腐做的,抹点在馒头花卷上,特好吃。”
“嗯,去拿来。”那些人随口说了一句,又同其他食客交流起来。
川湘缩在里面不敢出来,地瓜无奈,在她粉嫩的脸上涂上一层膏,顿时脸黄黄的,难看了不少,川湘嫌弃的看了看铜镜,撅着嘴把菜送了出去。
等客人走得差不多了,景言和沈行像被抽了筋骨,晃晃悠悠的进来了。
“可累死小爷我了。”景言瘫在椅子上大叫起来,“苏老板,快把你们店里的好东西都拿来,犒劳一下我们这些为杭州城的安宁累得半死的人。”
“怎么累成这样。”川湘本想损他两句,可看到他们的脸色,只得住了嘴,忙送上两碗熬好的排骨汤。
沈行喝了几口,道了谢,才说:“可不可以卖我几碗,昨晚师傅同天煞交手,受伤了。”
“呀,严重不?”川湘变了脸色,“这天煞怎么这么厉害?”
“有些重,可能要养一段时间。”沈行叹了口气,“不过还好,天煞答应在杭州城不随便杀人,而且,我们刚得到消息,黄玉蛇头有线索了。”
“什么?”川湘舀汤的勺子“啪”的一下掉到汤碗里,溅了沈行一声,她连忙不好意思的帮他擦拭,同时声音微颤的问:“可是知道蛇头在哪里了?”
“八九不离十了”沈行微微一笑,“天煞追踪地煞留下的记号到了山上的林子里,在那发现了血迹,据说前段时间有两个唐门的人在林子里逗留了好几天。”
“所以啊,定是唐门的人抢去了。”景言喝完最后一口汤,把碗递了过来,眼巴巴的看着川湘。
川湘心里一松,眉开眼笑的给他盛汤:“看来那些武林人要去唐门闹了?”
“别人我不知道,不过天煞肯定要去的。”景言笑道,“我师傅说天煞最是疼爱这个弟弟,自然要为他报仇,这下我们终于可以松一口气了!”
“只是师傅的伤要休整一段时间了,还要多谢你们的汤。”沈行把银子放在了桌上,却被地瓜制止了,他把一罐汤塞到沈行手里说。“铁鹰师傅是为了杭州城的安宁才受的伤,怎好收你们的钱,快收回去。”
沈行坚持了一下,见地瓜满脸真诚,只得把钱收了,招呼景言回去。景言有些念念不舍的悄声对川湘说:“晚上再来啊。”便被沈行拉走了。
他们一走,川湘就把地瓜拉到后院审问起来:“你昨天下午失踪半天,是不是去做这件事去了?”
“是”地瓜掏出一株草笑道,“这种草最好养活,丢哪里都死不了,但这种草不是中原有的,所以地煞沿路撒下这种草给自己哥哥指路。”
“真是好办法,谁会在意一根墙头草啊。”川湘看了看叶子微宽的草,心有余悸的说,“你真厉害,我都看不出它同其他草有什么不同。”
“的确很难认,不过在太阳下,这种草的叶片和别的草叶片颜色不一样,有些泛红,所以天煞在白天才能找到线索。”
“你们这些练武的人眼力真好。”川湘羡慕的说“而且地瓜你真聪明,那两个唐门的人真是坏透了,正好让那个天煞去治治他们。”
“我这也算是祸水东引,不厚道了一回。”地瓜有些不忍心的摇摇头,笑道,“估计不到一天,这消息就会传遍杭州,等那些武林人都走了,我们马上找房子搬。”
“川湘哥哥,地瓜哥哥”何花忽然跑了进来,“有人来卖房子了。”
“咦?”川湘诧异的看了一眼地瓜,狐疑的走了出去,却看到周青莲有些气呼呼的坐在桌前。
“青莲妹妹,今天怎么有空来的?”川湘忙满脸堆笑的上前招呼,可周青莲却很气愤,“你这小没良心的,我爹对你们多好,又是帮你们找房子,又是通风报信的,可你们心里却没我爹。若不是听其他牙人说起,还真不知道你们又打算置业了。”
若是不知实情,川湘定然会惭愧,可是她心里是知道实情。不过她不想把事挑明让大家难堪,只得赔笑道:“还不是怕周大叔又不肯收我们的钱,那多不好意思啊!”
“真的是这个原因?”青莲看了看川湘,姑且相信了她,“那若是我爹收你们的中人钱,你们可会让我爹做你们的生意?”
“这…”
“这当然是没问题了。”地瓜笑着端出茶来,“只是已经同其他牙人也说了,不好改口。要不这样吧,到时看谁介绍的房子最合心意,若是周大叔的好,我们就厚着脸皮再麻烦一次周大叔了。”
“呀,地瓜?”青梅上下打量了地瓜一下,奇道,“我怎么觉得你的脸比之前平了一些,白了一些啊,嗯,这样一看,顺眼了很多啊。”
“是吗?”川湘看了看天天对着的脸,倒没什么感觉。
“谢谢青莲姑娘,想是杭州的水土养人。”地瓜洒脱的一笑,坐了下来,“那周大叔可有什么好介绍?”
青莲的脸微微一红,从随身的篮子里掏出几张纸,展开一看,却是一张张房子的小样。
“这几个房子都不错,你们可以看看。大致的地方和大小都有,若是想实地看看,就去茶摊找我爹。”青莲也不多坐,起身告辞。“我是气不平,所以自作主张的来了,我爹不知道,你们若去找他,也别提起。”
“谢谢青莲姑娘,我们知道了。”川湘送走青莲,有些疑惑的看向地瓜,“他们是不是有所察觉啊?”
“不管如何,错不在我们。”地瓜仔细看着那几张图纸,又把川湘拉过来一起研究。
老周头在杭州城盘踞了这么久,口碑不错,自有他的道理。这几个房子各有优劣,但都比上次那个三百两好多了。两人商量了半天,也没个主意,正想着什么时候去找老周头,没想到第二天老周头亲自上门了。
他喘着粗气,见二人正头碰头的看着图纸。有些不好意思的笑笑说:“我刚得到一个好消息,也就舔着老脸来了。前天失窃的张家,老爷子气病了,要花大价钱去买人参,所以想把手上一个铺子脱手。这个铺子地段虽不是最好,可是前年才翻修,后面有观水的台子,非常划算。我就第一时间来找两位爷了。”
川湘看着老周头额头上的汗水,心里一软。看向地瓜,地瓜会意,笑道:“那就麻烦周大叔了,我们现在可以去看看吗?”
一路上,在周大叔的絮絮叨叨中,川湘对这个张家有了些大致的了解。原来这个张家祖上是个秀才,也略有薄产。守着自家的一亩三分田过的也逍遥,没想到这一代出了个张老爷,他年轻时不喜读书,到处游山玩水不说,还迷上了收藏玉器,这可让张家上下头疼不已。
有道是:“黄金有价玉无价”好的玉石动不动就是千两万两甚至价值连城。张老爷子又是心疼钱,又是心疼儿子,最后只得随他去了,好在张老爷也不是傻蛋,干脆倒腾起玉器来,居然靠着低收高卖赚了些钱,这下,也没人说什么了。只是没想到,前天晚上,几个毛贼摸进张家的藏玉库,把张老爷重金收藏的玉砸得粉碎,不但让张老爷悲痛欲绝,也让张老太爷当场晕倒,一病不起。只能砸锅卖铁的凑钱给老太爷买人参吊命,所以才有了今日之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