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幅样子就连修罗都皱了眉头。
“我不是你的目标,那下面的一群人目标可都是你。”周臻是这样说的,听到自己将军这么大度,一群人赶紧上来哄抢那女子,吓得她脸色苍白了许多,可是眼神里却是凌厉与愤怒。
几乎是毫无预兆的,周臻一口鲜血吐了出来,那血的颜色与味道让萱娘觉得似曾相识。
“抓住她!”萱娘一声大吼,指向刚才那个跳舞的女人,所有人都还没有反应过来,那舞姬回头看向萱娘,眼睛里充满了不屑,就在这时,修罗丢出一个飞镖,直接击中那个女子的双腿,她的脚筋应声而断,惨叫着倒在地上。这时候所有人都清醒了,因为周臻已经昏过去了。
营帐内,周臻已经恢复了一些意识,只是眼睛始终睁不开,萱娘经过把脉就断定,周臻和宛如当初一样,被人下了毒蛊,只不过此次的毒比宛如之前中的毒还要严重,那毒蛊移动的速度几乎是上一次的两倍。萱娘第一次有些慌了。
“萱娘?”刘金在一旁叫了一声。
“金爷,和上次一样,驱散所有人。”
刘金一听萱娘这么说,脸一下就白了,可还是按照萱娘说的那样做了,修罗不明原有一直没有离开,刘金后来和他说明了上次宛如中毒的事情可是他依旧没有走。
“金爷,这两根血参都煮上吧,和上次一样。”萱娘一个人拿出了所有的银针还有一同带来的两根千年血参。
“你怎么还在这?”萱娘这才注意到,自己在发呆修罗还一直陪着她。
“王爷的命令,我不能不从。”
“现在不需要你了,你在这只会碍事。”
“你找到抑制毒蛊的方法了?”修罗一针见血的问道。
其实方法不是不会,只是这次毒蛊的速度萱娘清楚自己根本招架不住。
“人呢?”萱娘这才想起来刚才那个舞姬。
“来人带上来。”
士兵将那个女人带了进来,已经被挑断脚筋的双脚依旧留着血,萱娘将自己身上穿着的貂皮袄脱下来披在了那个女人的身上。那女子见萱娘脱下衣服,身材展露无遗,原来是个女子难怪不受自己的挑逗。
一屋子里的人都清楚萱娘的身份,所以也就没什么好顾虑的,在周臻的毒没有解之前是不可能会放这个女子走的,只是她穿的本来就少,再加上流了不少的血,她的身体已经开始有些僵硬了。
“我不和你废话,解了他身上的毒,,放你那只虫子出来。”萱娘也不和她啰嗦,蹲下身来直接说重点,同为女人,萱娘能给她的就是自尊,至于她的命,从她下毒那刻起就已经不可能活着离开了,唯一所求的就是让她体面少些痛苦的离开。
“原来是你解了那女人的毒。”萱娘明白她说的是宛如。
“你解还是不解?”萱娘没时间和她继续废话,要知道多耽误一刻周臻就会多一分危险,如果能让她主动解除毒蛊才是最安全的办法。
“不解。”
“条件。”
“我没有条件,我的条件就是要他死。你不是很厉害吗,能解得了上一个,这一个你也可以试试啊。哈哈。”那女子没心没肺的笑着,好似发疯了一样。
“来人,拖出去扒了。”修罗将萱娘的貂皮从她身上拿下来重新披在了萱娘的身上。
听到修罗的命令萱娘的心里颤了一下,可是这个时候容不得自己对她有一点怜悯,如果和周臻的命相比,这个办法可行的话,自己也会用同样的方法。
几个人站在外面看着那女子被人扒的一丝不挂,好身材展露无遗,在她的后腰处有一个画着鹰爪图案的刺青。
“让她背对着。”修罗看了那纹身,“她不是中原人。”
“是如何?”那女子承受着来自外面所有男人的目光,受尽了侮辱,“他依然要为我陪葬。”
“宛如是你下的毒,王爷也是你下的毒,这种毒蛊是会反噬宿主的,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反噬我已经受过了,就是你给她解毒的时候,那一刻我已经受到反噬了,既然注定不得好死,我更要再拉一下水。”
“你为什么这么做?”萱娘几乎是喊着对她说的,在萱娘看来,一个女子牺牲自己的身子,受人凌辱还要为了杀人牺牲自己的生命力,到最后自己的国家都不会有人来救她,这样的生命活的太卑微。
“你为了你的男人,我为了我的国家有错吗!我有错吗?”那女子同样是对着萱娘喊出来,萱娘不再与她废话,进了屋子。周臻我怎么能让你死在这。
帐外,刘金让将士离营帐远一点的地方看守着下毒之人,自己守在营帐外,身边就是煮着的血参。账内,修罗一直站在萱娘的身边,眼睛一直盯着周臻,堆起的眉毛始终不能展开。
萱娘也一直在盯着周臻看。她将周臻的外衣全部退却,露出裸露的上半身,自己也脱掉了厚重的外衣,轻装上阵。萱娘在不断观察虫子游走的经脉脉络,他现在只是刚刚中毒,虫子的速度就是这样快,如果再耽搁它的速度会更快。已经不能像上次救宛如那样直接一次性清除毒素,趁着他中毒未深只能提前逼那虫子出来。萱娘在拼命记住虫子游走的规律和脉络,虽然自己过目不忘,可是眼下危险的是周臻的性命,萱娘还是不敢有半点马虎。
“因..果。”周臻吃力的说出了这两个字。
萱娘和修罗看向周臻,只见他依旧皱着眉,努力冲萱娘笑了一下,如今他算是明白那封信的意思了,因果。自己为了自己国家的江山,派了宛如过去扰了突厥王的清梦。那王妃失宠,她的妹妹便给宛如下了毒蛊。自己和宛如得到了他们的部署图,她便又给自己下毒,好个因果循环,他周臻认了。
萱娘看他挤出的笑容真是比哭都难看。其实他早就知道那女人有问题,有那个女人会为了那几两银子出卖自己的身体,即便是青楼女子也不会愿意来军营这种地方,萱娘看着周臻满身的伤疤,手轻轻抚上那些疤痕,他的过往究竟是什么样的过往,他守护的江山又是什么样的江山。
在脑子里经过几番模拟虫子的路径,基本上速度与所经过的经脉别无二致。萱娘才活动了筋骨,准备开始取毒。
修罗站在一旁,蹲在地上,手里拿着一碗水靠近周臻的颈部。看着萱娘活动手腕,手指,手上拿满八根银针,闭眼,手起针落一气呵成。修罗看到萱娘的针步步紧逼毒蛊,像是遇见了它行动的方向一般,那虫子受到了惊吓直接奔着周臻的颈部过去,萱娘在这个时候睁眼,一针封住了虫子的去处。
萱娘手起针落,在银针离开周臻的颈部时,一只黑色的虫子直接顺着伤口跑了出来。那是一只黑色硬壳甲虫,长期生长尸体的地方,难怪这次的毒蛊如此难对付。在从子跑到碗里时遇水的一刹那痛苦不堪,那是用雪水划开的水,是世间纯净之物。萱娘趁机用四根银针封住了它的头部和下半身,只是它依旧没有死,只是动不了了。
“血参!”萱娘几乎是用尽了全身力气对着门外喊道。
守在外面的刘金听到萱娘的喊话赶紧将血参端了进去,萱娘在给周臻服下血参后,号脉在确定他脉象稳定了后,萱娘像是被人抽光了力气一般,瘫坐在地上,周臻马上就睁开了眼睛,看在摊在地上的萱娘,就明白自己又欠了她一条命。
“王爷!”刘金这一句王爷,引来了外面等候的副将们,修罗这个时候讲貂皮披在了萱娘的身上,以便她的身份不会被识破。
“在下谢过穆瑾兄弟。”那个因为萱娘而被废了左手的将军第一下跪跪拜萱娘,紧接着其他人一同跪了下来。要知道,当一个将军和你称兄道弟的时候就意味着你已经有了很大的靠山。
“之前多有得罪,是我等有眼无珠,穆瑾兄医术高明,救了王爷一命,受在下一拜。”
大丈夫不食言,一群大男人开始朝着萱娘磕头,这会子萱娘觉得刚才的一切都值了。回头看了看周臻,对着他挑了挑眉毛,表示自己说的没错,若真的送自己回去他是会后悔的。
“谢就不必了,身为臣子他都是应该的,要谢就要谢谢他有个好妹妹,卫瑾萱吧。以后你们都要无论在何时何地,萱娘有难都要挺身而出。”刘金看着这你侬我侬的觉得再不说些什么好气氛就又没有了。要知道,现在萱娘的打扮可是男儿身。
“下去整顿吧。”
事情终于告一段落,萱娘也躺在床榻上休息,许是刚才用精神过度,一会就睡着了。倒是周臻喝了两个血参下去,睡不着觉。刘金也修罗两个人在屋子里进进出出照顾两个人。周臻为了看萱娘方便,干脆靠着背垫,正大光明的看。此事刘金正在和副将们商量以后的安排部署,房间里只要周臻和修罗两个人醒着,等周臻伤好了几个人就要赶回京城了。
“为何不收她进府?”修罗看着这两个人好神奇怪,明明是两情相悦,弄得偷偷摸摸的。
“你以为我不想,她不愿意啊。”
“她不愿意你就不要了?”这个修文霸道起来比周臻都不好对付。
“她是那种来硬的可以死给你看的那种女人,也不是那种生米煮成熟饭就水到渠成的女人。”周臻看着熟睡的萱娘真是喜欢的不得了,即便她现在穿着男装,束起的发髻倒让他显得十分英气,如果萱娘真是男子那也一定是十分英俊的男子。
“确实有些不好对付。”
“哈哈。”这恐怕是周臻这么久以来第一次这么和人谈心,第一次笑的这么肆无忌惮。
“修罗,你和我一起回京城吧,如今边境安定,我想让你和我一起回去,就当是为了宛如。”
“你以为我是为什么来了边境,甘心与这终年积雪的地方为伴。”修罗听到宛如的名字睫毛垂了下来,这恐怕是他唯一的记挂了。
“她爱的是你,你却偏偏爱上了别人。”修罗眼睛看着萱娘心里在为宛如担心,宛如一直跟着周臻,聪明如她,她怎么会不明白周臻对萱娘用情至深。
“我没有收了宛如不是因为她的出身也不是因为她跟过突厥王,而是因为我知道你爱她,你这种人有你爱的人就如同千年冰山化一样难得,更何况,宛如她心里懂我,是她一直在将萱娘往我的身边推。”
“不管你信不信,来的路上我和萱娘还在因为打赌的一百两银子置气。”周臻见修罗不相信的样子将自己丢脸的事情都说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