劈柴之日遥遥无期,‘磨刀’不知岁月,李天赐不厌其烦的准备着:
第七天,他终于能够将巨剑稳稳的握住,而后进行手臂伸直训练;
第十八天,他终于可以在手臂伸直的情况下将巨剑稳稳的握住,然后开始变换站姿;
一个月零一天,他终于可以单脚立地的将巨剑稳稳的握住,然后开始练习从不同角度握剑而立;
一个半月后,他自信可以从任何角度以任何姿势出剑,然后开始劈剑练习;
两个半月差一天,他可以收缩自如的劈剑,然后开始锻炼眼力;眼力是最难练的一项,因为它不止要求视力,而且要求精神力的集中;
四个月的时候,他终于练成了!他甚至可以用巨剑斩下飞着的苍蝇。
见状,王卓都忍不住惊呼起来,说李天赐简直就是为剑而生的天才!无师自通!
李天赐坦然接受了他的赞善,因为他知道自己付出了多少汗水才获得了今天的成功;然而,就在他打算练习劈柴的时候,王卓却告诉他:“不必了,你已经能够不差一分一毫的将一块柴劈成两半!”
李天赐有些怀疑的试了一次,果然如王卓所言,以他对力道和速度掌控、以及对巨剑每一个部位的了解,竟然一举成功!
“三天之内不许碰剑!三天之后随我进入密室,我传你大剑宗立宗剑技《盾剑术》!”
等待的时间是枯燥的,不能碰剑的等待的时间简直就是折磨!这三天以来,李天赐的心就像有蚂蚁爬过似的!好在不论多么难熬,三天时间并不多,终于挨过去了。
这一日,李天赐抱着他的巨剑走入一个占地约莫一百平米的密室里,以油灯为光源,只见王卓一扫往日的邋遢模样,穿着一件深蓝色的新衣服表情严肃的站在里面,李天赐注意到,那衣服胸口位置绣着一把缩小了许多倍巨剑。
“《盾剑术》乃大剑宗立宗之根本,其名为盾,即守护也!你当记住,若无守护之物,不该出剑!”
“徒儿谨记!”
“我还要你记住,盾并非只是单纯的防守,自古以来就有以进为退、以攻为守之说,《盾剑术》亦是如此!另外,剑、器也!既然为器,那么,该弃剑时就当弃剑!不能死板!若不能懂得取舍之道,那练的就不是剑了,而是入魔、成为了剑奴!”
“弟子谨记!”
“《盾剑术》以水为神,以人为形,以力为心,以实用为剑式;共分为四个阶段:第一个阶段,知己;第二个阶段,知剑;第三个阶段,剑人合一;第四个阶段,剑心通明。你起步较高,已经掌握第一阶段和第二阶段,虽然为师相信你不久后就会迈入第三阶段,但不得不提醒你一句‘勿要夜郎自大,须知天高地远’!”
“弟子谨记!”
“好了,现在开始传授你《盾剑术》,首先是总纲:水无常形为神,人无常心为形......”
修炼之人就是方便,经过了洗毛伐髓,不但体质提升了就连记忆力也提升了,一千多字的总纲,李天赐听了一遍就全部记住了。
“记住了吗?”
“师傅,弟子记住了!”
“好!那你现在开始练剑吧!《盾剑术》即是内练也是外练,凭着你的感觉去寻找最适合你的剑法与剑招去吧,乖徒弟,你记住,只有适合你的才是最好的!”
“是!”
李天赐不觉有疑,点头后就开始拔出巨剑琢磨起来,他很用心,根本没有听到密室外的这段对话:
“我怎么好像记得你们大剑宗的《盾剑术》是有剑招的,你为什么只告诉了他总纲之后就让他自己去琢磨了?!”
对于杨怡的疑问,王卓是这么回答的:
“《盾剑术》本来就只有总纲,其他的一切不过是后人自己臆测出来的,这些年来,我隐隐觉得我们所有人都错了,可是我又不敢放弃一切重修,所以我先让他自己去试试,反正只是起步,若是三个月内没有进展,我再教他...”
说到这里,王卓看了一眼门外那些因李天赐‘磨刀’而弄出来的坑坑洼洼,然后接着说道:
“天赐天赋异禀,能行常人不能行之事,或许能给我们带来什么惊喜也不一定呢!哈哈!”
闻言,杨怡一阵无语。
......
“这样?这样?还是...这样?也不对!那这样呢?”
这一刻,李天赐就像一个没有见过舞蹈却想学会跳舞的人,他不断地搜寻心中的想法然后用肢体来做出动作,在觉得动作顺畅之后、他又运转气海来检测经脉的契合度。不得不说这是一个巨大的工程,而现在的李天赐则以刚入门的建筑学徒的身份开始勾画基础的图纸!
或许真如王卓所言,他真的是为剑而生的,杨怡两次进来加香油和教他吃饭,他都没有察觉;杨怡本来打算大声喝醒他的,但被王卓阻止了,他的理由很荒唐也很简单‘年轻人应该多吃苦’。
唰!
“对了!对了!对了!就是这样!”
第三天,李天赐大叫一声,然后不停的挥动巨剑重复做出一个简单的动作。
唰!唰!唰......
听到动静,王卓和杨怡立即冲了进来,他们都学过望气术,自然看见一丝丝天地元气正迅速的朝李天赐涌去,直接惊得张大了嘴,王卓一惊之后立即捂住嘴巴,深怕自己忍不住发出声音打断了李天赐的顿悟。
唰!唰!唰......
几千次挥剑之后,李天赐浑身一阵,停了下来,因为他的身体里传出了一声‘啵’!
“哈哈哈哈....”
他喜极而泣,泪流满面的仰天大笑,直到听到咕噜一声响从肚子里传来,才戛然而止——意识到肚子饿了。
转头喊了一声‘大师傅、二师傅’之后,就冲到一处墙角,捧起冷饭如狼似虎的吃了起来,也顾不得自己的形象。
看见他吃得酣畅淋漓,激动的王卓大吼一声转身冲了出去,再进来的时候,手里已经端来一碗热喷喷的凶兽肉汤——凶兽肉是李天赐现在的主食,由于大夏国境内凶兽并不多,所以价格很贵,但对于王卓与杨怡这等高手而言,再贵也是小钱;以往他们不吃,是因为已经不必要去吃了,他们因为中毒的缘故,修为已经难以提升丝毫不说,平时也很少动用元气,就算动用打坐片刻就能补回来。但李天赐不同,他现在正是打基础的时候,寻常食物根本无法支撑他的消耗。
李天赐再谢过之后,就把肉汤端起来一口喝尽,然后便朝着王、杨而人乐呵呵的笑起来——一切都在不言中,他成功了!成功的走出了一步!哪怕只是小小的一步!
但就在站起来打算再去握剑的时候,他忽然头一晕、人事不知了——杨怡一巴掌拍晕了他。
“疯子!真是个疯子!既然自己不去休息,那老娘就让你去!”
看见杨怡发怒的样子,王卓浑身一个激灵,连忙称是,并笑骂这小王八蛋让人操心。
......
时光荏苒,不觉又过了四个月,在这四个月之中,李天赐总共摸索出了七种剑式,修为则在前天达到了武宗后期,这让王卓惊喜不已。
也就在他的修为达到武宗后期后的第三天,杨怡拿着文房四宝和王卓一起走了进来。
“拜见大师傅,拜见二师傅!”
李天赐发现他们已经在密室内后,连忙停了下来,只听得杨怡缓缓说道:
“天赐,将这些纸连成一排贴在石壁上,从今天开始,二师傅教你《神行步》!”
李天赐连忙遵照吩咐行动起来,而王卓的声音也随之飘入他的耳里:
“小子!为师警告你,学了这《神行步》之后,你可不能去做采花贼啊!”
他连忙称是,他当然明白王卓为什么这么说——这《神行步》原本是已被灭门的合欢宗的绝技,这合欢宗修的是双修之道,但由于有些弟子不检点,为了快速提升修为而走了采补之道,终于引来灭宗之获。
待李天赐贴完最后一张纸之后,杨怡右手提笔和捧着墨砚的王卓一同来到最边上的一张纸前:
“天赐,这一处,二师傅画的是人体经脉图!”
说话,杨怡就挥笔如飞的画了起来,只一会儿,一张标注着经脉和窍穴名字的图便画完了,李天赐长大了,因为他发现那上面有很多经脉是他从未听说过的,比如任督二脉。
杨怡继续来到第二张纸前,提笔疾书:
“天赐,这一处,写的是《神行步》的功法口诀!”
李天赐连忙跟上,不再关注第一幅画,让心神随着杨怡的笔走,当笔落的时候,洋洋洒洒的一片数百字的口诀便被他记了下来。
杨怡不停,又来到下一张纸前:
“天赐,剩下的十张纸,画的是《神行步》十种迈步的诀窍和相应经脉的运用!”
......
“好了!接下来你认真看了,二师傅只演示一遍!”
当最后一张纸作画结束,杨怡将笔一扔便闭上了眼睛,待她再睁开的时候,她的脚步也随之动起来。
动若惊鸿、婉若游龙,杨怡就像那在怒海之上翩翩起舞的神灵,尽管他已经将速度放慢了无数倍,但李天赐还是不能将她的身形全部看清楚并牢记于心,只能努力去记,而后自己揣摩,因为二师傅说了:
只演示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