川湘狐疑地上下打量了少年几眼:“你???会医术?”
“是…是真的。”少年急得就差诅咒发誓了。
川湘有些半信半疑,想想自己好像真的是大病刚好一些就被那三个人追得到处跑,好像也对得上,“这样吧,我姑且信你。”川湘又递了两串鱼过去,“那你给我开个方子吧,要是我真的病了,就按你的方子去抓药。”
少年眉开眼笑地啃着烤鱼:“你的手艺真好,要不你同我一起行走江湖吧,我负责看病,你就负责做菜给我吃好了。”
“小屁孩。”川湘白了他一眼,“连自己都会丢,真是不值得人信任啊。到时别把我也丢了。”
“我…我…只是有些不认路吗再说,你比我还小呢,凭什么叫我‘小屁孩’啊”少年撅着嘴啃完烤鱼,就从怀中取出纸,笔,在上面涂涂抹抹。“喏,给你。”他写完,把纸递给川湘,“你也不用等发病了再吃药,白折腾自己,按我写的把药喝了,我包你没事。对了,我叫白芷清,你叫什么?”
“我叫川…川菜”川湘偏过头,自己都不忍听自己的新名字”
“川菜??川菜好啊,我最爱吃川菜了。”白芷清高兴地凑了过来,“川菜,现在…我们是不是朋友了”
川湘瞄了瞄感觉良好的某人,想了想说:“我还有个朋友,你要是把他也治好了,那我们就是朋友了。”
说罢感觉有些奇怪地四下张望:“那家伙跑哪儿去了,捡个柴怎么还不回来?我去找找”
正要起身,就听林子里一阵响动,一个灰衣蒙面人钻了出来,正是地瓜。
只见他一手扛着一捆柴,一手提着一只野兔,有些一瘸一拐地走了过来。川湘一见他这样,心中的怒火一下子消失得干干净净:“呀,你的脚,你的脚怎么了啊”
她迎了上去,想从地瓜手中接过柴,结果被地瓜避开了,他把野兔递给她:“柴火你扛不住,把这只兔子烧烧吧。”
“你的脚…”川湘接过兔子,担心地看着他。
“没事,追兔子时摔了一下,想不到我现在连…我没事,别担心。”说罢,有些戒备地看了几眼白芷清。
“芷清,正好,你给他看一下脚。”川湘连忙叫到,“对了,地瓜,这是白芷清,是个好厉害的医生哟,他爹叫什么‘白白伸手’什么的。”
“是‘白衣胜手’了。”白芷清让地瓜坐下,俯身捏了一下他有些跛的脚,“恩,同我想的一样,有些扭伤,但没伤到骨头,不要紧。休息一晚就没事了。”
“太好了。”川湘长舒了一口气,“对了,芷清,你再给地瓜看看他的脸吧。”
说罢就一下子掀开了地瓜的面罩。
“啊”白芷清没有防备地看到地瓜地脸,惨叫了一声,两手扒地地向后退了几步,然后“哇”的一声,把吃下去的鱼都吐了出来,“你…你为什么让我在吃兔子之前看啊。”
川湘体贴地把水袋递给芷清:“还好是现在吐了,要是真吃好兔子再看,那我辛苦烤的兔子,不都浪费了吗我说小神医,你应该也身经百战了,怎么心理承受力这么差的啊。”
“你…你要让我看什么刀伤,剑伤,我是没问题啊,可你让我看…哇……”
“没事,没事,吐着吐着就习惯了。”川湘吐吐舌头,走到了火堆边,有些担心地看了看地瓜,“你别介意啊,他其实…”
“我知道”地瓜已把脸又蒙了起来,“你也不要太轻信别人了。”
“我知道,不过我看他不像坏人。”川湘边低头打量着兔子,边说,“这个季节还真难看到兔子,要是有点儿胡萝卜,土豆,我就做个炖兔子给你解馋。”
“我想吃蜜兔。”白芷清脸色苍白,小心翼翼地凑了过来,确认好地瓜的脸蒙上了,才坐了下来,“我以前吃过一回蜜兔,可好吃了。你会做吧。”
“有蜂蜜就成。”川湘笑道,“你别总想着吃,把我朋友治好了,你想吃什么我都想法给你弄去。”
“真的”白芷清高兴起来,他看了看地瓜,咬了咬,像下了很大的决心一样,“你…你把手伸出来。”
地瓜顿了顿,抬头正好看到川湘亮晶晶地眼睛,他又低下头,把手缓缓地伸出来,拉高袖子,露出一段月白色的手腕,手腕上倒没有脸上那样密密麻麻地胞,只有零星的红色小胞,但白芷清还是犹豫了半天没有动,川湘等得不耐烦,提了提兔子:“今天我先烤半只,明天去买蜂蜜做蜜兔,不过,某人能不能吃到,那可就不知道了。”
“你…狡猾。”白芷清吞了吞口水,把手搭在了地瓜地脉上。
“咦?”一搭脉,白芷清疑惑地看了看地瓜,又仔仔细细的搭了半天,川湘越来越担心,可是她只能紧咬着嘴巴,紧紧地盯着白芷清。
终于,白芷清把手拿了下来,他沉瞑了一会儿说:“那个…你叫地瓜是吧,我现在问你几个问题,你可要老实回答我啊。你是不是练过武功。”
“咦??”川湘惊奇地看着地瓜,“地瓜,你居然会武功呢你是不是就是那种深藏不露的高手啊。”
地瓜咳了几声,有些为难地说:“这位大夫,我是一个镖师,会一些粗浅功夫,只是最近走镖的时候镖被劫了,我也受了伤,等醒来,就成这样子了。”
“哼,骗我”白芷清眉头一竖,“你这毒叫‘情丝缠’,可不是一次就能中毒的,要长年累月一点儿一点儿喂到你体内的,初时任你武功再高也感觉不到,但等到毒发,就全身酸软,任人宰割了。我虽没见过,可是听我爹说起过,当年,武林盟主岳擎天就是中了这个毒,结果被杀的。不过你居然把毒都逼到了皮肤上,这份功力哪里是一个镖师会的??你还好遇到我,遇到别人,连你中什么毒都不一定知道。”
“唉,看来瞒不了你。”地瓜长叹一声,“我可以告诉你实话,可是你也要答应我,不能有第三个人知道。”
“这…我爹说过我们的嘴要严,要给一些特殊病人保密…恩,好吧。”
“等…等等。”川湘忽然插嘴到,“我也可以问一个问题吗?”
“你说吧”
“这个…那个…请问我算不算人啊”
“咦?”白芷清又吓得退了几步,“你…你…”
“没有,我不是那个意思,”川湘对手指道,“你们说‘不能有第三个人知道’,可是这儿已经有三个人了啊我要不要回避啊。”
“你不是外人。”地瓜轻轻的说,“你可以知道的。其实我父亲是江南的一个大财主,家财万贯,我和我哥哥经名师指点,都学得一身本领,可是,我哥哥为了抢家财,给我下了这‘情丝缠’,我从不防他,等发现中毒已为时晚以,只好拼得一身功力把毒逼到了皮肤上,逃了出来,现在我哥哥还在四处找我,所以我才不敢把真相说出来。”
“呜呜”白芷清听得眼泪滴答的,“你哥哥太坏了,我一定要治好你,让你回去揭穿他的阴谋。”
川湘在一边也很激动:“你太可怜了,那你爹呢,你可以找他!让他给你申冤啊!”
“我爹…也已被他害死了。”
“难怪你说你没有家了。”川湘的眼泪也一滴一滴地滚落了下来,“你放心,我们就是你的家人,我和芷清会治好你,会帮你对付你的坏哥哥的。对不对,芷清。”
“对…啊?”芷清抹了把眼泪,有些清醒过来,“这毒不好解,我可没完全的把握。”
川湘狠狠地拍了他一下:“你刚才是怎么吹的啊,搞得你同华佗二世一样,现在怎么又说没把握了。”
“华佗是谁啊,我不认识啊。”白芷清抓抓脑袋,委屈万分,“这毒真的很难解,除非那块能解百毒地麒麟玉出现,否则…我也只能尽力了。”
“那你尽力,什么时候尽好力了,我给你做蜜兔!”川湘没好气的白了他几眼。
“别…别这样,这样,我先好好想想,先开药把他的毒稳定住。要不,你去做兔子,我来想?”
“唉,好吧”川湘先把烤好的鱼分给地瓜和芷清,“天大,地大,吃饭最大,地瓜,芷清,我们先吃饱,再想办法给地瓜解毒。”
“还有五天就是苏老爷子的寿辰了”白芷清缩在被子里叹道,“不知道能不能赶到啊。”
“你要早点儿治好地瓜就赶得到。”同他一起挤在车厢里的川湘闭着眼睛昵喃。
“要不。我们边走边治?”白芷清侧过身子面对着川湘,“川菜,要不明天我们就去江宁,边走我边给地瓜找药而且到了江宁,苏府那儿有那么多武林高手,那么多会医术的人,一定有办法的。”
“哼,我是三岁小孩吗?”川湘白了他一眼,“武林盟主身边的高手肯定更多,医生肯定更多,这样都没治好,去苏府会有什么用,再说了,到时走漏了消息,地瓜的坏哥哥杀过来了,怎么办啊。”
“唉,也是,连我爹都没有办法呢,不过以前没有人试过把情丝缠逼到皮肤上再解,现在地瓜做到了,我还真想尝试一下能不能解呢。”
“到时,你就比你爹都厉害了呢”川湘给他打气,“到时,你那个什么师兄肯定也不是你的对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