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货从我面前一闪而过,分明是看见我了,想逃走,我一把就追上去,他这才颇为尴尬的停住脚步,然后转身面对着我,我当时脸色铁青着,双手攥成了拳头,站在他的跟前,呼哧呼哧的喘息。
这货跑的确实有点快,只能说在面对这样的非人类的时候,我无法用人类能达到的速度,去估量这个家伙逃跑的速度。
现在被我堵住了,眼看是跑不掉的情况下,他才这么转身回头面对着我,要不然他早就当做什么也没看见,能逃多远是多远了。
我盯着他的脸,那一张黑黢黢的无比熟悉的脸蛋,我瞧着他,然后问他,上我们小区干什么来了,而且还是从我居住的楼层准备下来的。
可能他现在心里边正是一万个的懊恼呢,感觉自己不该贪图享受坐电梯下去,而应该是走楼梯,现如今被我堵在了这边尴尬不说,还弄的不能进退两难起来。
不要猜想了,我不说的话,你是猜不出来的,这个人是黑无常,黑无常在负责的是什么我暂且就不管了,但是这货明明就是从我的屋子里边出来的。
你问我凭什么就那么肯定了,我给你分析一下吧,我们这个楼层住着的基本都是年轻人,当然不排除有猝死的可能性,但是我的房子是独立的一个朝向,也就是说按照常规的走路方式,他必定就是从我房子里边出来的。
再通俗易懂一些吧,我那个房子出来之后,左转就是电梯了,而右转你就只能去撞墙壁了,很显然他不能够是从墙壁里边出来的吧,那么千里迢迢的就为了在我家对面的墙壁上现身。
这可一点也不符合常理啊,除非是这货精神病发作了,我看他全身上下都正常的很,怎么看也不像是个智障外加精神病人氏啊。
我盯着他的脸,他就一脸的窘迫,很害怕我审讯他是吧,那对不起了,我真是要好好的问清楚呢。
说吧就,怎么从我的房子里边出来的,你否认的话那也没什么不可以的,只是我会告诉你,我的分析能力会让你哭的。
对方听到我这样说,立马就谄媚一笑,对着我奉承起来,好话说了一大堆,就是回避我的这个问题,我扯住他的衣袖。
他顿时吓的一步倒退,然后将自己的衣袖宝贝一般的扯回去护着,像是个受惊的小媳妇一般,好像他眼前的我,化身成了一个纨绔子弟大流氓了呢。
我一脸郁闷的瞅着他,他则是嗫嚅道,我进你房子就是看看你来的,我想知道你的情况好不好,能不能承受的住,毕竟秦光才刚走。
原来是在看我的啊,但是个人肯定是不会有这样的心思的,这黑无常就只是一个传信的青鸟,真正想知道我情况的另有其人,我问黑无常说不说吧,到底是谁想知道我情况的?
这是想幸灾乐祸,还是想干嘛来的?
黑无常脸拉的老长了,一脸嫌弃的说我,你这妮子说话也太尖锐了些,我就是进来看看你的,你看还不落好了,我哪能是幸灾乐祸来的呢?
我将他的脸一把扫开了,看着真烦,在我面前还装什么装了,我装的时候你他妈还穿着开裆裤呢。
心里一阵的嫌恶,随即就对着黑无常的脑门上,来了三下,他当然是不敢还手的,因为我现在一点修行都没有,他要是下手了,那我还不直接跟他上阴曹地府去啊。
这后边那可就没戏了,黑无常被我拍的生疼,那表情自然是好不了的,嘴巴都耷拉的老长了。
我寻思着家伙难道真是临时起意,上来看我的?
是不是我多心了?
就在我要放弃询问的档口,他自己倒是交代了情况,原来是地藏王有些不放心我,所以让黑无常今晚上过来看看我。
说要是我没发现的话,就暗中保护着我,要是被我知道了,那就把东西给我。
这么快就招供了,看来黑无常就是个不能信任的鬼啊,我要是刚才说,那没事了,我和你开玩笑的,那他岂不是什么都不会和我说了?
真是浪费感情啊!
黑无常盯着我上下看了一通,见我还在想着之前的事情,便扯了扯我衣袖,在确定我确实没生气的情况下,将东西给我了,我一看是一个八卦镜子。
我就一脸疑惑的看着黑无常,黑无常说那东西其实也没什么特别的,八卦我总该是了解的吧,驱邪辟邪的,带着有好处。
这难道是知道我要出远门了,所以特意将这东西给我拿来的?
好家伙!
将八卦镜收下之后,我也就淡漠的说了声谢谢,黑无常见我冷着一张脸,未免就有些不安逸起来,这明明是给我送东西来的,结果我却冷着脸对他。
我稍微的缓和了一下脸部的表情,然后对他说,真是辛苦你了,半夜里给我送东西来,那这八卦镜究竟是怎么用的,不能是只有辟邪这一个用处吧?
地藏王想必是预见了什么,不然他不会给我这个东西的,虽然这是我的直觉,但是我的直觉向来很准确。
黑无常这会儿就拿上了,说话的腔调都开始有些傲娇起来,这八卦镜可不是个摆设了,正面不要看,那是用来吓退鬼魂的,反面你倒是可以多看,这样你就不会经常的撞鬼了。
居然还有这样的本事?
我看了一眼手中的八卦镜,竟然有些宝贝起来,黑无常见我精神上未遭受强烈的刺激,便对我很是放心,然后说自己想回去交差了,要我早点休息。
我表示左转就是电梯了,不送,这一次没人会拦住他了,放心的坐电梯下去吧,他还真的是很干涩的一笑,看样子是对我这句调侃明显的不耐受了。
脾气真是臭死了,以前我还感觉秦光的脾气不好呢,结果我接触了一圈下来,我才发现,和那些人想必的话,秦光的脾气那真是好的太多了呢。
开锁之后,我就站在门边上换鞋子,门刚好是半开着的,我就感觉到屋里边进来了一股子凉气,这脏东西还真是对我如影随形的。
难道说我身上的阴毒,已经发展到了不可救药的地步了?
要不然也不能是这样的情况啊,身上的阳气耗损的太严重,才会这样频繁的被鬼缠身,正常人是不可能遭受这些困扰的。
我当即就皱着眉,将那八卦镜正面,对着鬼魂一照,结果是一声怨毒的叫声,划破长空,这要是谁半夜里起来解手,我估计他都要把尿给憋回去了。
自行脑补了一个男人提着裤裆,狂奔出厕所的场景,我居然没正经的哈哈大笑起来,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半疯癫了不成。
那怨毒的一声叫唤之后,随着而来的就是呜咽的哭泣声,好吧,这鬼魂还不算是难对付的,起码他是哭泣而不是笑,要是遇上了会笑的鬼,那多半是很难脱身的。
被我的八卦镜照到都还不脱身,那这鬼找我肯定是有什么事情了,莫不是还是个熟鬼?
当时我就盘算着看了对方一眼,但是也没看出哪里熟悉来着,我沉闷的问他,找我什么事情的,要是为了平常的事情,怎么可能不走呢?
这鬼缠上人无非就是要点吃喝,要点纸钱什么的,真正要命的少,再说了,要真是来要命的遇见了有本事的人,那还不赶紧走啊,等死就是他这样,还敢留下来在我跟前哭哭啼啼的。
人家说鬼魂的眼睛是不可以乱看的,因为鬼魂的眼睛里边会有很多带着蛊惑性的物质,看了时间长以后,你就会被迷惑住的,很可能就因此而丧命。
这鬼我真说不出我在哪儿见过了,肯定不是我熟悉的鬼了,但是为什么不走呢,难道说他很顽固不成,在我这边吃了亏,还要执着的讨要不成?
我想了这一半天,还抵不上他跟我说一句实话呢,对方总算是开口跟我说了出来。
其实他是来给我带口信的,有我熟悉的朋友听说我要到厦门去了,所以要他来通知我一下,到了厦门之后,千万到鼓浪屿旁边的兴业饭店找他。
他?
谁啊?
我盯着那鬼是一脸的郁闷神色,这话怎么总是这样说半截半截的,有什么直接说不好么,还要我猜想上半天,要是不说的话,我才没有那个兴趣前去见面呢。
这鬼约我,我还去,那岂不是脑子有病吗?
但是这鬼似乎也给不出确切的答案,只跟我说对方给了他很多的纸钱,他这是收钱给办事的,我一下也就感觉没啥可以问的了,于是一挥手,意思是门口就在那边,出去吧不送!
等那鬼从我房子里边出去了,我就走到书房去,躺倒在摇椅上,晃荡晃荡的想着,这到底能是谁啊?
还说要告诉我关于大巫师的事情,让我务必去一趟,他让我入住的那个房间,想必就是他的大本营了。
我要是没搞清楚就进去了,岂不是自己装进瓮中去了,那可就惨了。
不仅仅是惨不惨的问题了,这还关系到我的一世英名啊,你说我这么机警的一个人,哪里还能犯这样的低级错误呢?
但是我现在又着急想找大巫师,对方手上刚好有线索,我感觉我就是被他吊着了,根本就没啥法子考虑安不安全这个问题。
这件事还是到了厦门再说吧,我现在就算是想破了脑子,我也很难想明白对方的身份。
还不如现在去洗洗睡觉,明天还要去坐动车呢,虽然是卧铺的,毕竟是没家里睡着舒服不是么。
打定了主意我就起身,而我刚刚站起身,视线也不知道是怎么过去的,直接就看到那个书柜上边,藏着一个黑色的袋子。
我平日里是不会这么藏东西的,难不成这东西是秦光的,还真不能叫难不成了,而是铁定了,这房子就我和秦光住着,还能有第三者能在这边藏着什么东西吗?
不可能的事情啊,我就像是发现了新大陆一般,怀着强烈的好奇心,搬出梯子就上去看了,那东西被我拿下来,死沉死沉的。
我打开了袋子一看,怎么包了好几层啊,看来这东西对秦光有点重要啊,我一边拆开一边猜想,到底能是什么东西呢?
秦光也真是啰嗦的要死,藏着一样东西,居然是里外好几层的包裹着,这层层叠叠的,真是叫人有些心烦,我拆的都要郁闷了。
拆到了最后那么几层,就能感受到那个东西的质地,软硬适中,然后还有些潮湿。
我急忙的就加快了速度,同时兴奋的想着,我马上就能知道这是个什么东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