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凑巧的发生，不过是人为的刚刚好。

“左小姐，贵公司开得条件有些过了。”朱骏皱着眉头说道。

“要是这样的合同签我们订后，像是逐行天下这样新兴起得科技电子公司可以靠我们公司的广告效益达到后期预想的效果，而我们的利润值只有百分之七。”左婧这一席话虽说是滴水不漏，表现得也是临危不惧，但是心里的担忧只有她自己知道，她并不是担心工作会丢掉，而是做一件事，不允许自己失败，放在桌子底下的手，不安的绞在一起。

朱骏眉头轻拢，语气也不似刚才一般平和，“这是个亏本的生意，你可是知道，你们利润越高，对我们越不利，看似是我们受益的多，可是最终也是你们公司在操控市场。”

“来，先喝杯茶，这合同咱在从长计议。”在朱骏身边的男人主动拿起茶壶，看了一下左婧朱骏两个人的茶杯里都是满满的，为掩饰住尴尬，只好自己端起茶杯，仰头喝了一口，紧着给自己倒了一杯，依旧笑容满面地说道：“还是明前的龙井好，味道清淡却沁人心脾，就好比这生意，虽然都爱吃肉，可是肉吃多了也腻不是，必要的时候喝杯淡茶也是好的。”话也是说得相当明了。

俗话说的好，伸手不打笑脸人，这人脸上堆满了笑容，让人分不清此时他心里真实的想法。左婧心想着，大道理谁都懂，可自己毕竟是替别人办事，这生意里的各种道道，自己懂得只是皮毛，哪能和真正的生意人比？她转过头看向同事，只见同事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她有些松了口气，看来这姑娘也并不是真得完全将此事抛在脑后，她也慢慢静下心来，想着，这合同的事情还得要慢慢迂回。

“左小姐是哪儿的人？”朱骏身边的助理问道，不过这精明的样子还是让左婧忍不住恶心了一下。

“南方人。”左婧言简意赅。

朱骏放下茶杯，嘴角有些上扬，心里想着这女人还真有意思，南方人，真是一个好得回答。

“啊，这么巧，我也是。”助理笑了笑，第一次见到有人这么回答自己的问题。

“这样吧，这合同，容我再想想，晚上给你回复，毕竟公司还要养活其他人，这若是签了，就当卖身协议，是亏是赚，我都没有怨言。”朱骏抬头看了看表，即使与对方的公司有些合作，但是毕竟这利润给的太多，自己还是小公司，还真不愿意见别人从自己的腰包里拿钱，再者而言，对方这种吃了肉还不吐骨头的公司，之前公司没有裁人的时候，一直都是老李负责，他刚当上总经理不久，想着该培养自己的一方势力，好之后公司来一场大换血，但是自己接下来要是继续合作，若真能赚足了钱，确实可以很赚一把，若是按照合同上签订的条例来讲，若是亏损，对方公司是一分不亏，全都由自己扛着。

果真是精明， 他突然很想见到对方公司的老板，毕竟棋逢对手。况且开公司又不是做慈善，自己是刚刚当上总经理职位，不清楚的人都认为自己是靠慕辞把岳父哄开心才爬到了这位置，其背后的艰辛怕是只有自己才会明了。

他低下头看了看自己手里的合同，孤注一掷的事情他做不来。

“朱总，我不知道您到底在顾虑什么？”左婧看着朱骏两人有要想离开的趋势，忙起身，忍不住张口说道。

“不是在顾虑，而是在衡量。”朱骏目光炯炯的看着左婧，左婧明白这样的目光来自一个事业心极重的男人。

而对于同事来讲，这男人肯定心存不善。

“朱总，这接下来还有会议要开，要是再赶不回去，怕是又招来口舌了。”助理在一旁提醒着，面色看似有些担忧。

演技真棒，除了笑容有些恶心。左婧心里想到。

朱骏将合同带走后，互相寒暄了几句，在左婧看来，朱骏一开始并没有表现出过多的兴趣，可能本身对这次合同的事情。

她看向同事，有些心烦意乱，这样来讲，之前与之合作的市场部经理已经换了另一批工作人员，显然这朱骏并不想继续和她们公司有所合作了。

左婧怎么都不会想到，朱骏竟然会背叛慕辞那样的女人，这样温婉、知书达理的完美女强人。按同事的话来讲这朱骏就是人面兽心，表面像个绅士，可背后里的龌龊劲儿都摆在床面上去了。

“看来，今天的合同得出问题了。”左婧面色有些愁容，毕竟这逐行天下与自己公司合作了两次了，每次还算轻松，到现在合作方的负责人一换，整个公司都改头换面了。

“姐。咱要定明天的票吗？”同事坐在原位问道。

“嗯，今晚还要等朱总的通知。”左婧便是如此，心里的想法从来不愿与和别人说。

“他。”同事欲言又止，一直盯着门口的方向，生怕一会儿来了什么人一样。

“你到底想说什么？”左婧有些皱眉，心里更是烦躁，这人要是唠叨起来，便没完没了，现在倒好，说起话来，总是支支吾吾，“你是不是爬了个云龙山，中邪了？”左婧不得不往这边想。

“啊，没有啊。”同事看着左婧，一副懵了得表情。

“你到底怎么回事？”左婧的声音难免严肃了起来。

“我，其实，也没多大的事情，等晚点再说行吗，姐。”同事诺诺的声音，闪躲的目光，再次引起左婧的注意。

唉，看来这份工作是要做到尽头了，左婧也不想多说些什么，只是将合同放到背包的时候，无意中看见昨天慕辞递给她的名片，便拿起来仔细看了一下，逐行天下总经理！！！这几个字，无疑像是晴空霹雳，将左婧彻底雷住了，这世界可真是小啊。末了，左婧不得不感叹一番。

“姐，这朱总说晚点给我们回话，不会就是直接拒绝吧。”同事看着左婧呆愣着拿着名片，也没过多在意，她以为左婧会真得生气，果真还是一副淡然的样子，估计是她觉得这份合同没能签下来，心里的滋味也不太好吧。

“还是有希望的。”也算是托你昨天乱走的福气。左婧紧紧攥着这张明信片，想着该为这份合同编造一个怎么合适的理由，或者是借口。

“姐，你说，是不是越有魅力的男人都会出轨？”同事盯着眼前冷却掉的茶幽幽地说着。

出你妹！左婧此时真的特别想将茶水泼到同事身上，都什么时候，还在想一些不着边际的话，这饭碗都快保不住了，哪有心思和你探讨，即使这样，左婧还是态度淡然的回了一句：“我不清楚男人，我只知道，我们该准备一下，见慕辞。”

“什，什么！”同事突然有些惊讶，这昨天还是一副爱答不理，恨不得马上与慕辞那样的人老死不相往来，怎的又想联系了？其实她心里还是觉得有些膈应的慌，毕竟昨天才见到她的老公出了轨，小三还是她儿子最喜欢的秘书阿姨。

两人在茶馆又坐了一会儿后，左婧看了看时间，已经是4点30分，这个点儿，应该是没有什么问题。她紧紧攥着手里的名片，说不紧张是假的，这第一次是她想要利用他人来获取自己想要的东西，这样来说，是不仁义的。

她记起，她曾送走当初和自己一起来公司面试的小姑娘，和自己是一个年级，说实话，这姑娘胆大，说话也直来直去，来到公司不到三个月，因为文件排版出现了问题，被上司责骂，小姑娘想也没想，一句一句全都骂了回去，自然被炒了鱿鱼，走之前，还嚷嚷着：谁稀罕这破公司！左婧从来不打听他人的八卦，只是后来陆陆续续在同事聚餐中，得知这位小姑娘竟然开了一家小服装店，经营得还不错，她也曾见过，比之前胖了不少，为人也圆滑了不少，她难免会感慨，之前那种直来直去，豪爽的跟汉子一样的姑娘再也回不来了。

果真，无论干什么职业，走心的人伤得最惨。

“姐，你不会要约慕辞见面吧。”她眼神一瞟，看到慕辞名下，一行小字，总经理！着实也是震惊不小，更是笃定，这朱骏定是靠着慕辞爬到这个职位的，因为她刚才走神的时候，一直打量着朱骏，即使透着成熟俊朗的气质，看似与慕辞般配，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认为朱骏是配不上慕辞，大概是因为昨天见到的场面，刺激性太大，以至于她有了误解。

“嗯，我想这合同还是可以签下来，你见过有哪家公司是两个总经理吗？”左婧看着手里的名片，自然而然的想起朱明轩的名字，世上确实是有够凑巧的事情，这两人是应该是夫妻吧。

她拿着手机，犹豫间，还是拨通了名片上的一串数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