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雪在应凉萱怀里十分安静,自从见到吴石匠的尸体后,它就一直显得焦躁不安。直到来到旅馆,才冷静下来,慢慢安睡。
公安局里人满为患,一直到现在杨字落等三人依然没有得到询问,警察们又不敢轻易的将人放走,因为这件案子的影响实在太大了,各方面都极度重视,谁也不想担把疑犯放走的责任。可是这疑犯的数量也未免太多了。
这里肯定不允许抽烟,三个烟鬼急的团团转。也难以入睡,空气闷热的不行,什么样的味道都有。杨字落向仁六请教十八冥丁的阵法,没想到仁六也是知之甚少,对内在机巧也是难以言说。听说在平安洼竟然有人布下如此邪恶的法阵,仁六显得十分惊奇,没想到平安洼不知道什么时候有过如此人物。对于红衣少女,仁六倒没显得惊讶,只说可能又是一个走入魔道的道门中人罢了,不足为奇,古往今来,失足沦落者,实在是不计其数。
又是一阵乱哄哄的,将近九点了,工作人员依旧没有下班,从昨天到现在,他们也一直没睡,个个眼含血丝。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这次竟然将道士超凡带到大家面前公开审讯。钱愣子突然开口道:“不是说还有俩人去了老关帝庙吗?也不知道抓了没有。”
白炽灯照的通亮,整个大厅犹如白昼。超凡被带了出来,保护的密不透风。只见超凡两眼无神,精神萎靡的坐在凳子上。底下民众依旧情绪激动,大叫着把他处以死刑。有人出来维持秩序,虽然叫喊的人们看似神勇,但看到荷枪实弹的特警还是一个个焉了脑袋。杨字落吧唧着嘴说:“这警察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把他带出来公然审讯是什么意思,这又不是上法庭。”仁六兜着脸:“瞎搞,看吧,指不定出什么幺蛾子。”
超凡手在屁股上不停地扣着,审讯的人刚开口问话,一句话还没有说完整,只见超凡手从裤子里拿出来,拿着一条白乎乎,胖嘟嘟的虫子。前面人群中有人大喊,“蛔虫!真他妈恶心,不会是吓的屎都拉出来了吧?”“看到没有,这都是报应!天理循环,他是逃不掉的。头顶流脓,屁眼生虫的坏家伙,等死吧你!”
虽然底下人们众说纷纭,但负责审讯的人见超凡神情并无痛苦,医生也过来查看情况后,审讯继续。仁六眯着眼,头极力的向前伸,道:“这可不是什么蛔虫,是寸白虫。”见钱愣子迷惑不解,仁六解释道:“寸白虫,即绦虫的别称。因绦虫包孕虫卵的节片呈白色,长约一寸,故称。隋巢元方《巢氏诸病源候总论》卷一八《寸白虫候》:寸白者,九虫内之一虫也。长一寸,而色白,形小褊,因府蔵弱而能发动。或云:饮白酒,以桑枝贯牛肉炙食,并食生栗所成。又云:食生鱼后即饮乳酪,亦令生之。其发动则损人精气,腰脚疼弱。又云:此虫生长一尽,则令人死。”杨字落嘿嘿笑道:“六爷果然好见识啊!”“这有什么。”仁六微微一笑:“最耐人寻味的,是此虫还有这么一个故事”
古时,有一女子,腹有寸白虫,嫁给××人为妻后产生一子,取名××。此子长大成人,在举行冠礼后,谋得官职,最后外放信浓国国守。
国守初到任时,府中官员在国境出迎设宴,国守首先入席,随从家将也相继就座。这时当地百姓也都拥来观看。国守就座以后,看到陈列在所有食桌上的盛馔美肴,全是一色用胡桃烹调成的。国守瞧见暗暗叫苦,心里简直如同刀割一般。
国守焦急地问道:“为什么在筵席上备了这么多胡桃呢?到底是怎么回事?”国人回答道:“本国到处都有很多胡桃树,所以今天给国守大人以及合衙其他官员所预备的菜肴完全都是用胡桃烹调的。”国守听罢无计可施,心里越发像刀割一般。
这时,只见国守的脸上现出××××无法可想的神色,该国副国守,是位经验丰富的老人,颇晓世故,他见国守这种神色,就惊异地思想起来,暗想莫非这位国守是寸白虫转胎,而今来到这里任官!他再看国守的面色,感到确是可疑,于是想要试探一番,便将大量胡桃研碎掺入陈酒,用酒壶烫开,命人端来席上,然后用托盘举杯齐眉,恭敬地捧到国守面前,他等国守端起酒杯后就拿酒壶向杯子里斟酒。因酒内掺有胡桃浓汁所以色白而浊,国守瞧见心里很不舒服,这时杯里已经盛满胡桃酒,国守问:“这酒的颜色不似寻常,又白又浊,是什么缘故?”副国守郑重地答道:“本国有一习俗,新任国守到来,本国的官员在国境设宴,例须献上掺有胡桃的三年以上陈酒,所以务请国守饮下。”国守闻听副国守这番解说,越发颜色更变,浑身战抖得不止,副国守却催请道:“务请大人饮下此酒。”国守战战兢兢拿杯在手,说声:“实不相瞒,我乃寸白虫化身,着实难饮此酒。”言还未了,化成一滩清水,踪迹全无。
众家将瞧见这番光景,立时惊慌失措地惊叫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吵嚷不已。这时副国守说道:“你等难道不晓得此事吗?他乃寸白虫变化人身,所以看到这许多胡桃,立即现出十分痛苦的神色。因为我早年听说过这种事,故而想试探一番,结果他受不起,身形消解化为乌有了。”说罢便撇下这些家将,率领官民,竟自转回国去。跟随国守前来的人,也无话可说,只得回京城,回京后便将此事经过告诉了国守的妻子家人,大家听了方才得知这人原来是寸白虫转变的。寸白虫也能转化人身,听说的人,都把这件奇事当作笑谈。
“那六爷对于这其中所说的寸白虫转化为人的说法如何看待?”杨字落玩味的说。
仁六只是嘿笑,“天地浩渺,你我只如那井底之蛙,如何敢妄加评论?”
“哄人的把戏罢了!”钱愣子嗤之以鼻。
这边三人讨论正欢,人群中突然又是一阵骚乱,超凡被特警团团围住,不知发生了何事。仁六气急败坏道:“看看看,我说什么来着,都给我好好作死吧!”
闹哄哄的尚且不论,再说说两位女生。两位大家小姐在这破烂的旅馆中怎能安稳睡去?况且心中犹在害怕。本想与家人联系,但想到各自的父母都是那么的繁忙,也就罢了这个念想。俩人正自交谈,忽然间,应凉萱问道:“落雪哪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