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即关上了暗格的门,让天麟又锁了起来。我看了看这这周围,好生一个冷淡,除了田地就是野林子,也不知道他俩为何在这里弄了一个小屋子。便有些好气的说道,“你俩也真是闲情雅致,什么地方不好,非要在这里待着。”
季华听完就走了过来拍了拍我的肩头,对我笑道,“这你可就有所不知了。嘿嘿嘿~这可是我精挑细选的好地方,你知道通过后面的林子,就是哪吗?”
我有些好奇,透过屋子里的窗户朝那望去,果真见到一片不不大的林子,里面全是一些樟榕大树,榕根错杂,远远看去,竟是郁郁葱葱,就像是一座小山一样。屋子矗立在这原野之中。
“是哪?”我转过头来又看着他。
“从这个野林子里穿过再走上几分钟,就是水阳江畔了。”他对我说道。
见我露出一副不可思议的表情来,他又接着说,“要不今晚带你去遛遛。”
我见他这话越说越难听,就没再理睬他,陶操一听他说这话,也是一愣,对我说道,“你可别听华子满嘴的胡话,那地方是晚上能去的?”
“哎?!怎么去不得,我没事的时候经常去那里套兔子,一套一个准。”季华说着就跟陶操争执了起来。
我还在想着陶操的话,于是便打断他俩的话,说道,“那里面有啥?”
“里面是乱葬岗。”天麟轻声的道了一句,我的心头也是一紧,方才就觉得这林子突兀,给人一种不好的预感,没想到这里面果然还是有文章的。
“乱什么岗...”季华瞪着眼睛说道,“你小子别惑乱军心,不就几座野坟在里边,我季某人几进几出还不好好的,别说有鬼,我连鬼影子都没看到。”
陶操忙拉住了他,大骂道,“就你这神经大条的人,再喝上几壶酒,人家就算把枪顶在你的脑门子上,你也还喊着好酒。”转过头来有对我说着“别听华子胡言乱语,这里面晚上能别去还是最好别去,白天倒没什么,尤其是天黑之后,里面诡异的很,总是传出来闹鬼的传闻。”
我本来就是坐不住的主,你不跟我说还好,一旦跟我说了,我倒是害怕不敢去,但是我的内心就告诉我,这怎么能不去?!可是我又不能表现的太明显,旋即就吞吞吐吐的对陶操说道,“我也没打算去,不过,不过这季华说还能套兔子,我挺想见识见识的。”
话里的意思都已经很明了了,我还真想去看看,是人是鬼,先拿出来晾晾。
季华又在一旁怂恿着,“天应啊,我可告诉你,在这里没有比套兔子和套黄皮子更好玩的勾当了,但是都说这黄皮子贼精,难套,又没几两肉,还是套兔子来的实在。”
我闻言心下更是兴奋,也没顾得上陶操的苦口婆心,当即就答应了下来。
“妈的,光说不练是假把式,光练不说是傻把式,连说带练才是好把式,今晚我就带你去瞧瞧我的本事。”说着话两腿撑直,伸了一个大懒腰,作势就要去准备东西。
陶操赶忙过来拦着我们,“不能去不能去,这里面乱得很,万一一个出不来,可全是我的错啊。”
季华见陶操还是不让我们去,心下便生烦,“你个汉奸头,不说你几句还真把自己当成爷爷使了,我季某人想做的事,还没人能拦的住,再说了,我之前来来回回好几次,也没出过什么意外,就你罗里吧嗦。”
季华的脾气来了,谁也拦不住,可是让我俩去,陶操又放心不下,季华之前可没来这里套过兔子,那都是以前在老家山边干的事,不过这里时常有兔子啃食庄家菜地的事,也就这野林子里最有可能有兔子窝了。
以前在老家山那边,套兔子有好几种土办法,一是设陷阱,下套索、夹子之类的,专门捕捉一些既狡猾跑动速度又快的兽类,像狐狸、黄皮子之类的,猎狗根本拿它们没办法,只能以陷阱智取;再者是猎犬追咬,猎犬最拿手的就是叼野兔;三是火枪窝孥,其中发射火药铁砂的猎枪是最基本的武器,前膛装填,先放黑火药,再压火绒布,最后装铁丸,以铁条用力压实,火绒卡住弹丸不会滑出枪膛,顶上底火,这才可以击发,装填速度慢、射程太近是致命缺点,用来打狍子、獐子和野猪倒是适用。不过现在很少用人用这个了,大多数人都在用气冲。气冲,又叫气枪,携带方便,而且威力惊人,近距离可以直接击杀野猪等山里面野兽。
陶操也是没办法的事,他这里也只有一把气冲,还是从网上偷买来的,没用过几次,一般都是打鸟,也不敢明目张胆的拿出来,这给警察发现可是少不了一份折腾。
“要去也行。”陶操对我们说道,“我和天麟也得跟着,不说鬼魂作祟,万一这里面要是有着大蛇大虫,你俩赤手空拳的准讨不了什么好。”
“这小野林子怎么会有蛇,就听你在这瞎咧咧。”季华很是不满的看着他。
不过,我听他说完这话,心里面忽然想到了小时候的一件事,这老坟头里,还真有可能藏着蛇,甚至,还有得道的蛇娘娘成精却说不准的事。
说到直这,我就不得不跟他们说一个我小时候的故事,不过过去了这么多年,记得也不是很清楚,更不敢确定是真是假了。
但看他们都做好了听的准备,我也只好缓缓地说了起来。
那时候大概九岁半的样子,刚上小学三年级,以前在我们老家那里有一所小学,民办的,总共五个年级加了起来不超过100个孩子,而且都是来自周围四面的村子。
而这所学校同样也不在我们村子,我们村叫庄村,庄村也有发大小之分,前后被四个池塘分成了两个部分,我们这边小一点,叫小庄,往西北那边的叫大庄,人多不少。
学校所在的村子叫徐村,就是沿着往南的一条路直走就能到。
在学校到我们村子上有条必经之路,路上途径一块叫做“桃花地”的地方。之前也说过这里,很早就听我奶奶她们说这里闹鬼。晚上不能从这过,孩子第一次去上学也必须的家长带着,路上撒点买路钱,请各位大仙开开路,不要为难自己的孩子之类的,那时候的我五岁多就开始上学了,记忆里好像没有上过幼儿园,又好像根本没听过幼儿园这个词,在我们那上个学都算是件不容易的事了。好多老师都是隔壁村子请来的读过几年书的村民。
我那时候也是第一次从那里过,感觉这四周一堆一堆的土堆,也没觉得怎么样,毕竟初生牛犊不畏虎,在什么都不知道的情况下也没什么好害怕的东西。
我家里没几个钱,可还是撒了阴阳票子,烧了黄纸。
我小时候特别的调皮,什么都敢去做,记得在到桃花地之前的路上一座石拱桥。都已经破旧的不成样子了,也因为没有车经过,常人行走还是没有问题的,所以依旧在那没人动它。
那时候的我就喜欢和我几个大庄上的小伙伴躲在桥下面扮鬼哭吓唬路过的女孩子,常常会因此耽误了上课,被老师罚站。
就是有那么一次,不懂事的我们竟然在别人的坟头上撒尿捉蛇。
那天也是,记得应该深秋的季节了,九月底,百叶枯萎的季节。桃花地坟头上的草都光了,经久没人去处理。
大概是中午的时候,我们是下午两点上课,上午十点五十下课。所以这中间有好几个小时给我们去休息,说是休息,也全被我们拿去玩了。
我有个同学叫陈二浩,平时还好,就是说话的时候喜欢嘿嘿嘿的傻笑,无论是骂人还打架,就是一直嘿嘿嘿。听别人说他出生那会儿一直发高烧,最后发烧把脑神经烧坏了,然后就一直这样。我们那时候医疗条件太差,村上的卫生所也治不了几个病,去了无非是让你打针,然后病情也不见好转。
我还有个表弟,叫徐彬,是个非常懂事的孩子,小我一岁。在大庄的还有两个孩子,一个叫韩爱国另一个叫昊天。韩爱国学习非常好,他奶奶就是老师,每天放学回家还有家教。小时候管的也比较严,就是那种耐着性子调皮的好学生。昊天就不一样了,家里在我们之中算是比较有钱的,只不过他最小,小我两岁半,平常喜欢跟在我们后面玩。他们都是大庄的人,而我一个人是小庄的,说来也奇怪,我不喜欢跟小庄人玩反而喜欢跟他们在一起闹。
那天我们不知道在哪捡了一个打火机,试了一下还是好的,还有不少油,我们那时特别兴奋,你知道吗?小时候玩水玩火是我们的天性,因为没什么好玩的。
本来打算照旧躲在桥下吓唬那些路过的小女孩,可是手中有了新玩具可就不一样了,等了一会儿也不见人经过,就撤队回去了,路过那桃花地的时候看见那坟头上的野草长得真高,也没考虑过后果,几个人一合计就用打火机去点火。
等烧起来才感觉着壮观啊,火苗蹭蹭的烧起来真快,小风一吹,火苗子都有两米多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