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这公司里,是干什么的?”宁崖上上下下地打量着这个女人,问道。
那女人往宁崖身边凑了凑,用一种讨好的语气回答说:“老板,我是这财务部的主管,到公司已经有好几年了,这是我的名片。”说着,便把一张设计得花里胡哨的名片递到了宁崖的手里,还在宁崖的手心轻轻抓了一下。
宁崖拿到名片,放在手里把玩着,同时盯着这女人的胸部看了几眼。这女人发现了宁崖正在看她的胸,不但没躲闪,反倒挺了挺。
“呵呵,本钱很足嘛。”宁崖不咸不淡地说,“你在这个公司好几年了?”
那女人连连点头,“有四年了,当主管也有三年了。”
“不错啊。”说完这句,宁崖语气猛地一转,“跟你们部门经理上床也上了三年多了吧?”
那女人的面部肌肉剧烈地抽搐了一阵,不过很快她就装成了一副无辜的表情,说:“老板,您这是说什么呢?”
她也是头一次见到说话这么直接的老板,这财务部,乃至整个公司的这种问题,大家都是心知肚明的,本没有必要说出来,一般都是互相留个面子,日后好相见。没想到宁崖在这么多人面前就直截了当地挑明了,多少让她有些尴尬,也有些丢脸。
不过宁崖自己也知道,今天免不了是要得罪人了,干脆就得罪到底,反正他也没有什么可顾忌的。但凡是有点势力的人,也都不会在这个酒店里打工了,因为这根本就是个伺候人的活,一般来讲不会有什么高官子弟或者富家少爷来做这种事情的。
再次打量了那个女人一阵,宁崖把视线转向了手中的名片,“财务部主管?真是在我意料之外呢。”
那女人听宁崖这么一说,又有了精神头,“老板,你不能只看表面啊,我可不是个花瓶,做个财务部主管有什么奇怪的啊?等老板跟我熟悉了之后,就会知道了。”
“哦,你理解错了。”宁崖一副耐心解释的样子,“我的意思是,一开始还以为你是这酒店里找来卖的小姐呢。看来是错怪你了,实在是不好意思。不过你一个主管,怎么这么像小姐呢?”
“我可不是出来卖的,其实说实话,我还是很看重我自己的事业的。”说着,便悄悄凑到宁崖耳边,悄悄地说,“我不要钱,只求老板能提拔我一下,我就知足了。”
这女人在宁崖耳边说话,还故意不停地吹风,让宁崖耳朵发痒,头皮发麻,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而且,这女人离宁崖太近了,让他的身体忍不住做出了一个下意识的反应。
宁崖一个过肩摔就把这女人扔到了地上,直到他听见那女人的一声惨叫之后才反应过来,这里并不是战场。这样的行为难免会让人觉得宁崖不够怜香惜玉,不过宁崖其实也不在乎了,只是看到那女人被摔得高跟鞋都掉出两米以外的惨象,觉得自己这次出手太凶残了而已。
平心而论,因为是身体自动作出的反应,所以宁崖对这个女人用的力只有他全力攻击时的一成不到,只不过因为对方是个女人,是个弱势群体,看起来才这么惨。再加上那女人一直在地上惨叫,导致其他人都以为宁崖出手很重一样。如果仔细看的话,会发现,这女人哭了这么久,脸上竟然一点眼泪都没有,连眼圈都没红,很明显就是装的。
可是那些员工都离得太远了,根本就没机会近距离观察,再加上之前宁崖对那餐饮部经理的严厉态度,让他们先入为主地认为是宁崖打伤了这个主管,一时间群情激愤。
“错了就错了,怎么还动手打人呢?”
“连女人都打,真不要脸,还是不是个男人了!”
“本来看起来挺帅的,没想到就是个人渣,算老娘瞎了眼了!”
最后这句话是一个打扮妖艳的女人说的,很显然,这女人是想把宁崖发展成自己的凯子,可是见宁崖出手一点都不留情面,最终还是放弃了。放弃的时候,总要诋毁他一下的。
宁崖听了底下人的议论,什么也没说,又抱着胳膊站在他们面前,一直盯着他们。
这次,这些员工里有一些聪明人就显现出来了。本来他们也是议论得正欢,一看到宁崖的表情和姿态又变得和刚见面时一样,话音就戛然而止了,就算还有没说完的半截话,也都咽到肚子里去了。同时,他们还扯了扯四周的同事们,提醒他们注意一下。
有了这些人带头,队伍很快就安静下来了。果然,每个团队里必不可少的就是聪明人。有了这些聪明人,做事的效率可以提高至少一半,宁崖也能省点心。
可是这种习惯可不好,都不是小学生了,哪有开着会就在底下议论起来的道理?不立个规矩可不行。
宁崖想了想,对他们说:“我不管你们以前的老板是怎么规定的,在我这,所有人都不许私下议论,有意见的可以打报告。”
说到这里,宁崖稍稍停顿了一下,显然是想起了以前在部队的时光。不过打报告这种事,让这些人做起来也都做不到干净利落,所以他改口道:“算了,还是举手吧,有意见的就举手,我让你说,你才可以说,再有在下面私自议论的,直接开除,我不留任何情面。”
见下面的那些员工们都被吓住了,宁崖的语气缓和了一下,想要调节一下气氛,不想这么紧张,“也许,在大家看来,我还是个愣头青,充其量也就是家里有钱,力气又大些,对管理经营这种事,绝对是一窍不通。是不是?”
底下没有人敢回答宁崖的问题,毕竟这个问题有些为难人,无论说“是”还是说“不是”,都必定会惹怒这个年轻老板。若说“是”,虽然说的是实话,但也显得太过于理直气壮;若说“不是”,但凡是个人就能看出来他们说的究竟是真的还是假的,所以一时间没有人敢接这个话茬。
要知道,宁崖不说掌握着他们的生杀大权,也能够决定他们能不能在这酒店继续干下去,能不能继续领到工资。
他们其中的大部分人能在这个酒店工作,也是全凭运气好,赶上了几个不怎么在意能力的领导。如果宁崖今天把他们开除了,按照他们的各项素质和个人履历,很难再找到一个像样的工作了。
大部分人还是很珍惜这份工作的,只不过,有几个人,就不是这么想的。比如说那个财务部主管。
“天杀的哟……下手居然这么狠!”那主管一边抹着脸,一边哭诉,“我冤枉啊,我真不是小姐啊,她们几个才是,你要动手,也对着她们动手去!”
宁崖听了这话,不由得觉得有趣,就问了一句:“你跟她们不熟吗?还是说以前就有矛盾,比如她们抢了你跟你们部门经理上床的机会?”
“不不不,”那女人连连否认,“她们都是我的朋友,只不过我一直看不惯她们这么做,也劝过她们早点回头,可惜她们就是不听我的。既然老板今天要给我们立个规矩,那我也只好大义灭亲了。”
这段陈词说得慷慨激昂,就好像她是为了匡扶正义,才去揭了那几个女孩子的老底一样。
宁崖看着她,像是看着一个笑话一样,“你这样卖友求荣,你妈妈知道吗?”
“不知道。诶不对……我没有卖友求荣!我这叫大义灭亲!”
宁崖有点要被她的强词夺理打败了,翻了个白眼,说:“那么请问这位大义灭亲的壮士,你愿意给她们一个重新开始的机会吗?”
“我都劝她们这么久了,她们都没有回头,根本就不可能重新开始。老板还是应该开除她们,让她们自谋生路去。”那女人义正严辞地说。
这话一下就暴露了她的本质,其实她内心的想法只是想让这几个女孩子卷铺盖走人,这样,她上位的机会就多了一点。
其实她没有想过,宁崖已经把事情做到这种地步,多数人应该也明白了想要靠着色诱来上位是不可能的,可她就是不明白。
宁崖实际上也很失望,本来以为这女人在这个圈子里混迹多年,怎么也得长了点脑子,锻炼出来一些城府,没想到她居然只是个花架子,这么多年来只是凭着中上的长相和身材来维护自己的地位。这样的话,就没什么搞头了,垃圾还是扔进垃圾桶比较好。
“行了,”宁崖再也没有心情跟她继续玩下去了,“你从明天开始不用来上班了!都这把年纪了,还想在床上讨好男人,真是难为你了。”
那主管瞬间面如死灰,她怎么也没想到,只是告了一句状,自己反倒先丢了饭碗。宁崖说的其实也有道理,她这个岁数,想要凭借肉体重新上位,并非易事,然而想要凭借能力,恐怕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老板!老板你不能这样啊,好歹我也是在公司做了这么多年的人啊!”主管哭喊道。
这次,她是真的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