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照二姨太对言舞的态度来看,是少不了刁难,但言舞现如今又岂是软柿子任由她拿捏,二者斗法后院不得安生是我最不愿看到的。这也是为什么我把你们三个人全部留下,到时我会告诉你们每个人需要做些什么。”
交代完一桩事情,便少了一个心事,言笑的表情没了那么多的严肃,微微放松下来。
“你们两个我还是放心的,可墨棋那丫头生性善良,肚子里没点儿弯弯绕绕,极易被人利用。”儒矣脸上写满了认同,极其认真的点了点头,弄玉倒像是在思考着什么。
“如果不能学会残忍,那就让她体验残忍。”言笑说到这里,嘴角显露出一抹无奈的笑意。
“主子。”弄玉开口。
言笑给她一个“说”的眼神,一连说了这么多话,口渴的不得了,言笑再多一个字都不愿说了。
“如果明天墨棋审问不出来,她真的会被赶出去吗?”毕竟是在一个屋里从小一块长大的姐妹,弄玉再心狠心里也还是有些不舍。
“怎么会呢?”儒矣招牌的笑容重回脸上,看着弄玉变的疑惑的眼神,儒矣无奈,“主子只是想锻炼墨棋,又不是真的要赶出去。”
可主子都说了明天没有结果就……主子向来可都是说一不二的,这话弄玉可不敢说出来,只能在心里默默的嘟囔。
儒矣调皮的向言笑眨了眨眼,言笑浅浅一笑,看见大小姐的笑容,儒矣知道自己是得了许可,也猜对了主子的想法,忙一把拉过弄玉,对言笑一行礼,“主子,我们先退下了。”
看着一脸懵的弄玉被儒矣扯来扯去,一听到儒矣说了“告退”,表情更懵了,言笑只得无奈的摆摆手,示意她们离开。
弄玉和儒矣才走了没多久,一个小丫头行色匆匆的走进了言笑的院落,行至主屋前看门口没有院里的三位大丫头在,犹豫了一下还是上前敲门了。
听到敲门声,言笑有些疑惑,弄玉儒矣那二厮,怕是今晚都不会有空,敲门的也就只能是院里其他的丫鬟,可院子里的人若非没有什么急事,是不会如此鲁莽的。
只稍一沉思,言笑便开口道:“进来。”
“给大小姐请安。”刚才还着急忙火的小丫头,此刻镇静了不少。
看见进来的人,言笑心里一突,直觉不妙。
“过来说话。”
“是。”小丫头起身走到言笑身侧,俯低了身子在言笑耳边轻声说了情况。
随着小丫头说的越多,言笑内心的沉重也就越多。
离笑语院不远处的那座院子没了原先的沉寂,今日夜里倒是多了几分热闹。
二姨太这厮跪拜在地上,眉目里满是温顺,这也是她平日里在外人面前一贯的做派,垂着头颅不发一言,等着上座人开口。
坐上位的,是位中年模样的妇人,眼角里都散发着威严,煞是震人。身侧站立着年纪稍长的老妇人伺候着,府中人上下都称她声“容姑姑”。能让二姨太跪拜请安,且得容姑姑伺候的,不错,此座上人正是言府近年一直闭关的老夫人。
言老夫人不发一言,仔细打量着底下跪拜着的女人,这也是她第一次正眼看自己儿子的姨太。
往日里她一心修炼,是不屑理会言府后院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的,可是,她竟然伤到了那个孩子!想到这,言老夫人不自觉的就动了怒气,武圣阶的威压迅速往四周扩散开来。
自幼跟随老夫人的容姑姑受老夫人的影响,也已经是不可多得的武将级别,威压带来的震慑只会让她无法动弹,难受的感觉不是很强烈。
可二姨太就不一样了,本就是一妇道人家,嫁入言家后便乏于修炼,这方都三十多的年纪了,也才只是个高级武士,还比不上自己那十二岁的女儿言曦,前几日刚刚破阶了大武士,不过因为此事言曦有些得意忘形,被言漠生训斥了一番,接而被罚了闭门思过。
二姨太顿时感觉气血翻涌,喉咙里已经尝到了腥甜味,身子伏的愈发低下,脸上的表情已经控制不住的变的有些扭曲。
言老夫人见状,眼中闪过轻视,却也收回了威压,再这样下去怕是就要出人命了,她可不想弄脏了自己的屋子。
折腾好久,老夫人终于开了金口,毫无感情的声音加着威压砸了过去:“你可知错?”
上来一句话,直接把二姨太打了个措手不及,哑了几秒钟,脸上的呆滞可不是装的,是真的被问晕了。
不过二姨太不敢抬头,也不敢反问,府里规矩:做妾的抬头与老夫人对视,是对老夫人的不尊重。而反问,又是相当于顶嘴。二姨太正想着怎么回答,一时之间没有开口。
可这番做派在老夫人眼里,又变成了死鸭子嘴硬,不知好歹。
看到老夫人怒气上涌面色不愉,一旁的容姑姑急忙上前,端起桌上的茶水给老夫人递上。
老夫人接过容姑姑手中的茶水,往嘴边送去,掐着老夫人喝水的点,容姑姑提醒二姨太到:“三小姐前几日刚受了罚,四小姐也是被禁足,姨太你身为教养她们的人,应该多多操心才是啊!”
“啪!”这边容姑姑的话音刚落,老夫人猛地把茶杯拍在桌上,吓的二姨太一惊,身子微抖起来,往日的端庄尽失,忙开口到:“妾身有罪,为其母职却未尽其责,二位小姐犯错,妾身理应一起受罚。”
“哼!”老夫人冷笑一声,“你莫不是当我人老眼昏不成,三丫头伙同四丫头屡次欺负五丫头,之前被她大姐拦下,屡教不改,甚至闹的五丫头去鬼门关走了一遭。欺侮家妹!内斗不止!你这个教养她们的在哪?若是传出去,我言家还要脸面不要!”
“老夫人,我……”二姨太身抖如筛糠,下意识的就想辩解些什么,刚说出口就被老夫人下一句话打断了。
“还是说她们这么做是你教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