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老闻言自是抚须微笑,而一旁的崔玉郎也是依言而行。当即由自己的乾坤袋中取出一枚鸽卵大小的水晶球体,而后掐诀念咒再向着空中一抛。只见那球体光华耀眼,再在地上的大阵上左右一扫,而后恢复原样落于崔玉郎手中。
接下来崔玉郎即将此求交与洪德开,不料后者却道:“我虽然对这阵法不很了解,但是吴老说的在理,这阵法应当是了不起的东西。不是你师父寿元将近吗?你就用此阵法的线索与阵宗换一枚甲子丹吧。”
闻言,崔玉郎抱拳谢过洪德开,而后出言道:“那我们如何处理此地?”
吴老摇头道:“没什么好处理的,再说也没什么对我们稀奇的东西,还是出去将其掩埋吧。”
洪德开好奇的问那吴老:“这个蟒蛇应该是五行属于火,可是为何却能弄出个清泉来?”
本来就不算正规修士出生的洪将军问出了就连崔玉郎也不明了的问题。只见那吴老笑道:“我们有十二地支对应十二生肖,其中有午马、巳蛇是五行属火,午乃是火之帝旺之地,羊刃之所。而巳则是火之建禄,比肩之地。而地支有六合,就如天干五合。其中巳来合申,申乃是金之禄地,水之长生。故而巳邀合申而长生水。此乃是‘有见不见之形,无时不有’。”(此段关系到八字五行断法,不解其意可以不予理会。)
闻言众人为之恍然,看来系统的修士毕竟要强于那军中修道又或者是俗家弟子,更或是那半道出家的赫连宏小子。
……
一行人原路返回,自有那军士帮忙掩埋洞口。到了洪德开的驻地,崔玉郎道:“泥鳅人应当是吸纳了祠堂底下的蟒蛇而破裂出世的。按照这样的推测那天启盒岂不是要相当多的精血才可以破裂啊,而我们缴获的那个盒子已经即将裂开。之前依照张城主的意思,那泥鳅人定是不祥之物,大人定要休书上表,可千万不能要那东西出来。”
洪德开点头道:“就要吉祥休书吧。倒是崔副官接下来有何打算?”
崔玉郎接话:“明天我就去那阵宗的困阵,然后寻着一童,一并入阵诛杀那祸患罢了。”
又道:“看着这情况,赫连宏那小子是很难等到了。”
一旁的吴老说道:“要是他能回来,我定要给他立一盏魂灯,不然还真不知道是生是死。”
这里所谓的魂灯就是用来检测世人魂魄之用的一种特殊道器。只要尚在人间,魂魄就不会消散,这样魂灯就能感应的到。而魂灯一旦熄灭也就预示着所滴精血之人身死道消。
洪德开接话道:“的确如此,本来我是准备回朝后为他立灯,岂不料我们直接由阴山到了此地,还是我一时疏忽啊。”
又道:“那崔副官还需要什么准备?要不要吴老同去?”
崔玉郎闻言,道:“理应不用,按照张城主的话,那泥鳅人不是很强,只是有些狡猾而已。再说还有一童等人,说不定那阵宗的看守也会派人出来。”
又笑道:“本来这事情就是交于赫连宏的,我想在下应当不比他差吧。”
闻言,众人自是哈哈大笑,而洪德开也食欲大起,连忙换来当地向导,寻那名厨食府去了。
……
第二天一大清早崔玉郎就孤身一人来到了阵宗困阵的中枢所在。在此也见到了久违的仝一童,双方自是一番寒暄。由于之前在仙人洞府内阵宗没有捞到什么好处,还白白浪费了一番力气,故而颜面不佳早早返回。只是留下两个筑基的弟子在此看守,就等那南朝之人前来了事。
见过两位阵宗的道友后,崔玉郎道明了来意。反观那两位弟子却是一幅巴不得你快点前来,我好回家的意味。当崔玉郎问起两位有无进阵之意时,两位弟子则是齐齐摇头,其中一位道:“还是师叔您前去的好,我们这些筑基的修士进去一般都是送死,先前也又很多修士进去猎杀,可是能逃出来的却只有金丹以上的修士。”
崔玉郎连忙问道:“那修为最高的是何境界?”
那看守之人思绪片刻道:“是元婴初期,毕竟一个什么泥鳅人也没有多少修士上心。要不是关系到两国商道,我们也懒得理会。”
看着两个看守的表现,崔玉郎得知再问下去也是徒劳。故而就让一童选了七名身手最为敏捷的筑基前期军士共同进入。
一行九人在进入困阵之后,那阵宗的看守就急忙关闭了出入的捷径。当然还不忘交给崔玉郎那开门用的玉符。并且事先告知崔玉郎,就待你等前来,我们就要返回那阵宗总部了,大阵还能维持大约七天时间,想必军方定能在此时间处理得当。反正是摆明了一副不再理会的神态。
崔玉郎看在眼里,也不好多加议论。毕竟此乃军方接手之事,他人也懒得理会。
进入困阵的九人,看着这方圆百里的草地树林很是头疼。在这样的一个环境下搜寻一个图案上描绘的小不点真是宛如大海捞针。好在据说那东西很是嗜血,相比会不请自来。一个军士拿出事先预备好的推车,而车上则是两只割断了喉咙的绵羊。
先前的情报说是泥鳅人非常喜欢血腥味道,故而一个军士推着滴血的推车漫步向密林中走去,而其余之人则是小心隐匿气息,呈扇形样围绕在推车周边二十丈距离。
转眼就是半日,艳阳高照的密林内一行九人又聚在了一起。可是这样下去也不知道正确与否,但是也没有更好的手段,故而只能再次尝试。如若不行就要进行地毯式搜寻,可是那样将会给对方造成逐个击破的局面。
稍事歇息后,九人又将上路……
赫连宏在收拾完暗河内的残局之后,也循着神识中的模糊感应开始寻找那害人的祸患。
可是有了之前的交锋,那怪物明显的谨慎了许多。本就隐匿性极强的怪物也变得很是机警,从不在一地久呆。而赫连宏的神识也只有集中在十里的范围才可以模糊感应到对方,要说具体锁定,那却是要十丈之内才可。故而一追一逃不亦乐乎,但赫连宏就是无法将之拿下。时间一长赫连宏的神魂就开始疲乏,往往要恢复少许才可以再次追赶,可那怪物往往就利用这段时间逃之夭夭了。
几次不成之后,赫连宏有点打退堂鼓的心思。
又是一日,这天赫连宏的神识内突然出现了九个修士,而那怪物也正在快速向其接近。赫连宏知道事态不妙,连忙加紧步伐,务必要在怪物出手之前提醒众人。
一片乌云静悄悄的挡住了偏西的落日,两日内毫无所得的九人有些厌倦。可就在着乌云蔽日明暗相间的刹那五六声惨叫几乎同时发出。崔玉郎与仝一童急忙赶到推车的军士身边,见其也是一脸警惕,但却毫发无伤。三人连忙一秉,原先的九人,现如今只余下三位。
急忙按照事先分部的情形前去寻找,不料却是得到了六具尸体。六人都是被一击致命,致命处正在后脑。看其样式是毫无所觉,而六人分部较远,既然能在几乎同时毙命,可见这泥鳅人的速度已经非常之快。
三人陆续的将六具尸体抬到推车边上,不料那两只绵羊却化为了干瘪。三人连忙一个激灵,可是神识又丝毫捕捉不到一点异象。
背靠背紧贴在一起的三人模糊的看到一个黑影在绕着自己走动,可是由于树木的遮挡看的不清。
仝一童出言道:“应该是那泥鳅人,没想到长这么高了。也不知道吸了多少精血。”
闻言崔玉郎连忙看向那六具尸体,为何绵羊化为了干瘪,而尸体却是没有?
想起天启盒吸人精血的速度,以及那两只绵羊化为干枯的时间,崔玉郎总觉得这里有点不妥,可是究竟哪里出错,又毫无所知。
乌云蔽日,光线开始暗淡,而那泥鳅人却是兜着圈子接近三人。此地此时用做伏击实乃恰到好处,不但周边杂草可以掩护隐匿之人,而且阴云蔽日又能碍人视觉。可见这个泥鳅人也是天生如此,善于此道。
突然一声惊雷炸响,更给三人增添无限危机。那之前推车的军士更是被害的一个激灵,豆大的雨点开始滴落,只叫人视线模糊。由于三人均是修士,故而也散开神识用以捕捉,可是三人却一无所获。
紧张的气氛得以延续,仝一童暗骂一声,道:“这些阵宗的牛鼻子,不但眼高于顶就连那困阵也不封顶的?”
他人闻言顿时一笑,好给这紧张的气氛得以松弛。崔玉郎闻声答道:“不是没有封顶,而是此阵乃遮风不挡雨的五行金阵,金生水克木,风是进不来的,而雨却可以。”
正说到此处岂料到又一声惊雷接踵而来,趁着电光的刹那,三人模糊的感到一个身影疾驰而来。本以为是向着那被惊雷害的一震的推车军士,岂料这袭击却是忽然转向了一旁的仝一童。
仝一童本准备着营救那筑基前期的军士,岂料一棍当头砸下。仝一童生的机敏,急忙侧身躲开袭击。一旁的崔玉郎一剑上迎,好用来封挡那去势一转的短棍。
啪的一声,短棍应声而裂。那袭击之人也不恋战,一个后跃落往那雨帘之中。推车军士见此连忙掷出长矛,但却未有击中。再看那雨中的身躯不正是那垂手过膝的放大版黑色泥鳅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