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秋华看着白月,却用温温柔柔的声音对吴秋雅说:“不要为了不相关的人生气。”
吴秋雅火气顿时下去了,唇边勾起一抹嘲讽的笑意,尖锐道:“对,为了一个这样的人生气不值得。”
白月无所谓的站在那里,好似说的不是自己,仍保持那柔弱样子。
吴秋华却变了颜色,吴秋雅这样一说好像自己在故意嘲讽白月一样,这样别人会对自己印象不好的,吴秋雅真的个蠢货!
白月玩味的看着一脸嫌弃看着吴秋雅的吴秋华,心里暗笑,看来这两姐妹也是不团结的啊!
装白莲花出了气,转身回到正在和一大群夫人聊天的霜昕身边。
霜昕看白月向自己走来,连忙对唠叨不停的众人说:“宴会马上开始了,我先走了。”
说着不管众人反应,直接走到白月身边,眉头皱的都可以夹死苍蝇,烦躁的开口:“这群女人是没事干吗?”
白月笑,道:“她们也许看见你很高兴。”白月当然知道这群人为什么巴巴讨好一个郡主,霜昕对于洛皇的影响力绝对超过任何一位皇子,她很得洛皇的宠爱,这些人大概是为了让霜昕在洛皇面前说几句自己家人的好话,所以才对她这样热情。
霜昕冷笑一声,不点自红的红唇露出一丝冷意。
“她们不会的!”
白月看霜昕情绪不对,明智的闭嘴不再说话。
两人沉默的踩着红毯,走进皇宫。
临近正午,所有人都安安静静的端坐在自己的位子。气氛有些紧张,白月知道这是因为皇上马上就要到了。
果然。
“皇上驾到!”一声太监的唱和传来,祝红色的门口出闪现出一抹明黄色衣角。
宴会设在水亭,但是众人还需要在室内拜见皇上皇后后,才能去有御花园里的水亭。
大厅里两排长长的桌子,一路逶迤直高高在上的玉阶下。
皇上目含威仪,锐利的扫视了一圈俯身在下的众人,威严道:“平身。”
他身侧的皇后,一脸如水温柔,贤惠而端庄的坐在皇上旁边的座位上看着众人。
在说了几句例行场面话,皇上便摆驾水亭了。
白月恭敬的跪在地上,低垂着头,掩过嘴角的冷笑。
这礼物马上就要送到皇上手里了,就是不知道皇上看见后,神色会是怎么样的?
皇上带着皇后出了大厅,皇后柔柔行礼:“皇上,臣妾要先行一步更衣。”
“恩,去吧!”皇上随意答道。
来到御花园边,遇到柳贵妃,身穿正红色的苏绣锦袍,容颜艳丽,长长的指甲上涂着艳红的寇丹。
媚笑着道:“皇上这是要去水亭吗?”
皇上看着容颜仍旧娇媚的柳贵妃露出笑意,拉着柳贵妃手,亲切道:“朕与爱妃同去。”
此时,两人正走到一座假山旁边,刚要转弯就听到假山后面传来两个宫女的交谈声。
“今天早上刚送到东宫的那个小孩子怕是活不过今晚了。”语音里满是心疼。
“可不是吗?每次送到东宫的小孩子都活不过三天,最近更是严重!”
两人讨论的热火朝天,丝毫没有注意到假山背后洛皇铁青的脸色,已经柳贵妃得逞的笑意。
柳贵妃看了看皇上的脸色知道,这把火烧的差不多了,故作暴怒,威严喊道:“是谁在妄议太子?!”
假山背后的声音顿时停住,片刻后,走出来两个穿着粉色宫装瑟瑟发抖的宫女。
“你们在说什么?”皇上紧绷着脸,询问。
两个宫女相互推搡了一下,又一个挺不住压力,哆嗦着嘴唇说。
“皇上还是去东宫看看吧!”
皇上一听这样的回答,顿时不满,但是又不能把这件事放任不管。只得拂袖而去,直奔东宫!
身上肆虐的怒意,吓得路过的宫人纷纷跪扶在地,不知皇上为什么发这样的火。
一路直奔东宫,未让人通报直接进去,殿内还是比较正常的,但是一身嗜血的洛皇还是闻到一丝丝血腥气,显然这个宫殿刚刚打扫过。
衣冠楚楚的太子见皇上突然来到东宫没有太惊喜,恭顺的跪在地上行礼。
“太子在东宫干什么了?”
“回父皇,儿臣一直在看书。”
洛皇冷笑,挥手吩咐,道:“来人,帮太子把宫殿整理一下。”
洛凌炔瞳仁顿时因为惊恐眯成一条线,连忙再次跪在。
“不知儿臣做错什么事情?”
洛皇坐在椅子上,手指敲打着桌面,语气听不出喜怒。
“太子还是好好坐着吧!一会儿应该就知道了。”
洛凌炔看着洛皇脸色不知道是否是自己秘密暴露了,要是真是那样的话,自己绝对会直接被贬,然后被扔到一个角落自生自灭。
坐立不安的坐在位子上,额头上布满了冷汗。
坐在上首的洛皇看着慌乱无措的洛凌炔,心里对于太子的不满更重了,如此不堪重用,这个皇位注定不会是他的!
等了一会儿一对太监拿着搜出来的各种各样的工具,恭敬的站在下面。
总管太监小心翼翼的回话:“皇上,这是搜出来的,还有一个……”
不知道想到什么不堪的画面,让一向见多识广的总管太监有些说不下去。
“还有一个全身受伤,已经奄奄一息的十一岁女童。”
洛皇本来看到那么多人端着那些还沾着血迹的工具上来的时候就脸色阴沉。
现在听到这话,顿时怒意大发!捶着桌子,怒喊:“洛凌炔,你看看你干的好事?!朕选的太子真是仁德啊!”
洛凌炔惊慌的跪下,瑟瑟发抖。
柳贵妃连忙走近轻抚洛皇气的剧烈起伏的胸膛,柔声道:“皇上莫生气,太子还小,也许是一时贪玩,糊涂呢?别怪太子了。皇上您得注意身体啊!”
一袭话说下来,看似为洛凌炔开脱却有意的把皇上的怒意燃的更高。
“他还小吗?如此糊涂朕怎么把江山交给他啊?!”
听着洛皇的话意,洛凌炔身子一抖,看样子父皇是真的想废掉自己了。
额头重重的磕在硬石上,迸出一片血迹,带着哭腔,道:“父皇息怒,儿臣不孝!儿臣下次不敢了。”
匍匐着爬到洛皇脚边,拉着洛皇的衣摆哀求:“儿臣知错了,求父皇饶过儿臣这次吧!”
太子哭的凄惨,但是看到堂上摆的沾血工具,以及那个已经奄奄一息的幼女,顿时就让人心生恨意。
“李常安。”
总管太监连忙站到皇上面前,低头应答。
“传旨下去,废除太子一切称号,夺封号,改为恕王。”
语气沉重,原本高大威严的身子好像一下子就苍老了许多,脸上皱纹密布。宣完废太子口谕,摇摇晃晃的站起身子,向前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