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忽然看我的眼神软了下来,其实我还有点不适应,之前对我都是很猖狂的,现在看来他已经明白了游戏的规则。
柳叶刀邢一生那边很快就联系上了,不过对方还是将我拖下水,说是心病还需心药医,需要我加入才能有治愈的把握。
广源的爸爸立刻就表示了赞同,说这件事情本来就是我引起的,所以我有不可推卸的责任,他儿子能不能好起来,和我有很大的关系。
邢一生只是淡漠的和他说了一些,便挂断了电话,要求他们明天将广源带过去,在他的那个诊所办理住院手续。
邢一生的诊所是挺大的,还有住院部什么的,办理的和医院分毫不差,人员也挺全乎。
当即广源的爸爸问我,那个诊所到底怎么样,我看时间还早我就说要看的话,现在过去看,地址我可以写给他。
后来他拿着地址和雪欣先过去看地方了,要求我明天九点务必也到那个诊所去,我说这个要看我的心情了。
对方立刻就意识到,是自己的态度又不对了,所以连忙就和我道歉,说请我明天上午过去一趟,可怜他一下,他需要救治他的孩子。
这样我才答应了下来,雪欣回头看我的那个眼神,很复杂,她其实期待我过去,但是又很害怕广源忘不了我。
其实那个时候我也很担心,事情会难以收拾,要是广元就是那么拧巴,他就是坚持非要我和他在一起的话,我想广源的爸爸最后也会做出很可怖的事情来。
要么就是请人把我灭掉,要么就是请人灭掉秦光,这是一个很明显的需要担忧的问题,绝不是我想太多。
雪欣他们走了之后也没多长时间,秦光就下班回来了,他进来之后,就看见我给他收拾好的行李,心里边堵得慌,一句话也不想说。
自己默然到厨房里边做饭,我站在门口看着他,他围着围裙,就连切菜的时候,那个眼神都是哀伤的。
可能我们都不是善于言辞的人,所以每一次我们交流的时候,总会有些地方误会了对方。
“既然你非要这样的话,我也尊重你,但是我请你放心,我会对你负责的,要是你怀上了我的孩子,我们立马就结婚。”
秦光端上菜肴将围裙摘下来,然后就让我洗手吃饭了,我坐在那儿筷子一下也没动,他就喂我吃,我也不张嘴巴。
我现在就是讨厌他了,我想他赶快从我的房子出去,我不想在天黑的时候看见他,我受不了像是昨晚那样的刺激。
想来我内心也还是很强大的,还没有因此而发疯,我曾经看过很多的案例,那些女人被夺取了第一次之后,都发疯了,不成人样。
最后折腾了很久才恢复过来了,而我只是对男人产生了本能的抗拒,除此而外我并没有受到很大的影响。
秦光将饭菜喂到我的嘴边,软软的说,你就吃一口吧,就算是讨厌我,想让我走,你也吃点饭。
你吃完了,我刷碗,然后我再走。
既然都说到这样的份上了,我拿起筷子,我说我自己吃,不要他喂我,我又不是残障人士,需要他这样侍候我的。
而我说这些的时候,便想起上一次,我受伤那事情,当时我正是需要人照顾的时候,他在干什么,为什么那个时候不来给我喂饭,不精心的呵护我呢?
现在我手脚利索,什么都能自己做了,他倒是来关心我来了,这看起来的确是我小心眼,但是我就是会这么想,我认为他说的爱我,根本都是虚情假意。
他爱的就是我的身体,就是想要得到我而已,再也没有其他了。
“秦光,你不要再说了,我吃完了,你现在收拾收拾你就回家去吧,我这段时间不想见你。”
我放下筷子的那一刻,亲光的筷子也放下了,我看他吃这顿饭,吃的尤其艰难。
“夏文,你能不能不要这么绝情。”
秦光并不想走,但是现在我已经将他的行李都收拾出来了,他就算是不走也得走。
“不能,你先回去想想清楚,你对我做了什么,那是爱吗?你尊重过我吗?”
秦光试图抱住我,试图挽回一些什么,我甩开他的手,躲避开来之后,我就恶狠狠的问他。
“我要是你的女儿呢?你接受一个这样的男人爱她吗?以爱的名义强了她的男人,你感觉这样好吗?”
秦光顿时没话说了,他低垂着头,嘀咕了一句。
“那看来现在我在你的心里,就是一个十恶不赦的坏人。我搬出去,但是夏文,我不会放弃你的。”
我冷漠的站在门口,等着他出去,他刚出去,我就将门直接甩上了,声音很大,震荡的整个楼层都颤抖了一下。
有些事情是不说还好,越说越生气的,所以他刚才他问到我了,我就那么生气的嚷出来了,不然我也不至于说出来。
第二天清晨我就起床之后,一直坐在窗前看着外边的天色,今天的天气不太好,阴沉沉的就像是我的心情一般无二。
等到七点五十八分的时候,我开始换衣服,然后便到了邢一生的诊所去,而雪欣已经先到了,等在门口,看来是广源他们在后边吧。
雪欣见我来了便和我打招呼,然后我们就站在门口说着话,她跟我大致说了一下广元的情况,现在生活基本上都要不能自理了,相当严重,意识消沉的。
不是呆呆的看着什么,就是痴痴的画着我的画像,雪欣也曾经提议说,要不带着他去找我去,他很抗拒,认为我说的不再见面就是铁打的事实,而他不想让我不开心。
所以几次下来他都拒绝过来和我见面,雪欣没说这些的话,我完全是不知道的。
雪欣跟我说,要是可以的话,就请我配合一下,治疗治疗广元,本来好好的一个人,现在都成了这个样子,就当做是可怜可怜他了。
广元下车的那刹那,我看到他形容消瘦,心里边很是震撼,就三个多月的时间不见面,他怎么就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当他走到我面前,几乎不认识我的样子,他神情消沉看着地面,有些不愿意向前走了。
他爸爸扯了扯他的胳膊,然后问他怎么了?他的眼睛一直在盯着我看,看的我都不敢移开视线了,好像他要发疯了一般。
“你,你是夏文吗?”
“真的吗?”
未等我回答,他就先叫起来了那惊喜的样子,让广源的爸爸很是震撼。
“你真的就为了这样一个女子,痴情到这样的地步,我当年也曾经痴情过,但是现在,一切不都是能过去的吗?”
广源的眼睛直勾勾的看着我,不肯向前移动脚步了还像是个孩子那样,抱着我不肯松手。
“不行,我就要夏文,除了她,我谁也不要。”
广源一直不肯都,他爸爸也没办法了,只能哀求我,跟着一起进去,我缓慢的推开了广元,其实那个时候我心里很害怕。
他忽然抱住我,就让我想起前天晚上的事情,秦光也是那么忽然的抱住我,之后我就……
算了,这段记忆不要再被放大了,不然我也会发疯的。
带着广元进去之后,便看到了邢一生,他的意思是先办理一下住院的手续,然后过来商量看看,是要达到一个什么样的治疗效果。
他才能制定切实的治疗方案,不然的话,治疗就无从谈起了。
广元的爸爸当然是希望,治疗了之后广元能忘记我,不行的话,也不能那么痴情了,为一个女人就死去活来的。
刚才要带着广元去病房的时候,他嚎叫起来,并且对着身边的人大打出手,在他看来,想把我们分开的都是他的敌人,最后是用镇定剂了事。
说实在话,我感觉精神科医生都很残忍,在给患者注射镇定剂的时候,完全没有感觉。
后来我注意到一个细节,邢一生看广源爸爸的眼神,非常奇特,带着一种深沉的恨意,那种恨意像是种植在他心里的一般。
他每次看光源的爸爸,几乎都是眼露凶光,可能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广源的病上边了,完全是忽视了这一点。
难道他是仇富心理吗?
可看着也不像啊,他开着这么大的一个诊所,自己是诊所的法人代表,一年下来也挣钱不少,他自己也是富人,为什么要有仇富的心理呢?
我无意间看到雪欣看他的眼神,很是负责,有恨也有恐惧在包裹,这眼神我有点熟悉,等等我想了想,不确定是不是正确的。
好像这中间有点什么事情吧,难道说邢一生和雪欣之间真的有什么关系吗?
我看着雪欣,雪欣便注意到自己的眼神,立刻就收回来了,然后看着广源的爸爸,但是明显的她很是尴尬。
她身上可能是藏着不少的秘密,我要是个有心人的话,她不知道要有多少的把柄掉在我的手上呢。
“现在他的病情比较复杂,不可能一步到位的,要按照我的意思来,就先让他恢复生活的信心,最起码,他要对生命有欲望才可以啊。”
邢一生分析了一番,将建立好的病例档案,归类之后放好了。
广元的爸爸点点头。
“就按照你的意思来吧,我儿子就交给你了,邢医生,你要是治好了我儿子,你的大恩大德我一定不会忘记的。”
结果那邢一生只是冷酷的嗤笑起来,这冷酷的笑容想必也在某个瞬间吓到了广源的爸爸。
我见他的脸色都暗沉了不少,但是很快他就恢复了之前的面色,都是生意场上的人,玲珑八面的,转换个表情实在是小菜一碟呢。
“这要看夏文女士的意思了,要是她不愿意帮忙的话,我想你的儿子是怎么也好不起来的。”
“你的意思是,现在就只有她能让我的儿子有生活下去的欲望了吗?”
邢一生冷漠的反问他。
“那你觉得呢,之前我虽然没有下去看,但是他是怎么粘着夏文的难道你全然不知道吗?”
他在沉默,邢一生在继续分析。
“他的心病便是夏文,他认为夏文不爱他,所以他就失去了活下去的欲望了,这叫做哀莫大于心死。”
可能感情的事情很多人,不清楚,但是说到底也是造孽,可能都是上辈子欠下的孽障吧。
“夏文……”
他喊我的时候声音都是发颤的,他一直都在忍受我,对我忍无可忍,甚至想要消灭我,但是现在他却要来求我,这对于一个生意场上叱咤风云的大人物而言,是莫大的屈辱啊!
但是他这一刻就必须要忍受下去,为了他的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