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蓉儿身子蓦然一怔,想起了风九术的话,顿时心里五味陈杂,很不是滋味。风九术若是不喜欢她,是不是无论她做什么,也不会让他改变心意,就像现在宋姐姐等了大哥十多年,始终换不来大哥的一丝感情。见上官蓉儿忽然怔怔不动,上官瀚唤了唤她,“蓉儿,蓉儿,”上官蓉儿回过神来,一脸茫然地看着他。
“你这丫头在想什么?莫非是,你有喜欢的人了?”上官瀚抬起手指戳了一下上官蓉儿的额头,撇开了宋柔芝的话题,他倒是对上官蓉儿的终身大事更为关心,“是哪家的公子?和大哥说说。”“没有没有,”上官蓉儿微微迟疑了一下,连忙摇头,“我哪有喜欢的人啊,没有。”上官瀚看着她清丽无双的小脸,忽然有感而发道:“一转眼,我们蓉儿都长成大姑娘了,也该是时候找个好人家了,我倒是有几个不错的人选,你要不要……”上官蓉儿一听上官瀚这语气与苏离琴如出一辙,立马搬出了对付上官擎的招数敷衍他道:“大哥,能让我上官蓉儿心仪的男子,一定要是个人人称颂的大英雄,他可以是侠士,可以是将军,总之,就是要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她的眼前忽然浮现出了风九术的身影,上官蓉儿不由得放慢了声音,“最好这个男子还会骑马奏乐,既有大英雄的豪迈气概,又心思细腻,倘若我不高兴了,他可以让我感到高兴,这样的人,才是我上官蓉儿要嫁的人。”这一番话说下来,上官瀚的眉毛都要拧成了一团,“蓉儿啊,这世间怎么会有这样完美的男子?”“自然是有。”风九术便是这个男子。上官蓉儿努了努嘴,没有把这后半句说出来,见上官瀚一脸为难的模样,上官蓉儿心里忽然有了主意,严肃地和他说道:“大哥,倘若此生找不到这样的人,我宁可不嫁,所以,若是你们要帮我找夫婿,一定要符合我的这些要求。”上官瀚的面容越发地拧结,许久未出言。
上官瀚去宋家提退婚的事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上官蓉儿即便心里再不情愿,终究是无法干涉半分。待她回到屋子的时候,枫儿已经将午膳端了上来,正在摆碗筷。见她回来了,一脸欣喜,“小姐啊,你可算是回来了。”“怎么了?”上官蓉儿扫了一眼桌上的菜,也不觉得今个儿的菜有什么极其美味奇特之处,枫儿这丫头看起来也不像是想要吃她的菜,于是迟疑着站在屋门外,看看她要做什么。“哎呀小姐,你站那里做什么?快进来呀。”枫儿将她拉了进来,一脸神秘兮兮地和她说道:“小姐,今日我听到了一个大秘密。”“风九术要和莫思萦,”上官蓉儿顿了一下,想想该怎么措辞,“见面?”枫儿摇摇头,“这次可不关义少爷的事,是关于大少爷的。”“大哥要去宋家退婚?”上官蓉儿想了想,应该没有比这个更大的秘密了吧。枫儿一脸惊讶,“小姐你怎么知道?”上官蓉儿无奈地抚了抚额头,语重心长地教育她,“枫儿,你也是时候该改改你这坏毛病了,老是打探这个打探那个,小心祸从口出,什么时候就被人灭了口,到时候小姐我可不保护你了。”“什么嘛,”枫儿委屈地看着她,嘴里碎碎念叨,“我也是今日听小李说的,大少爷喜欢上了边疆的一位公主,所以才迟迟不和宋小姐成亲…..”“你再说一次,”上官蓉儿刚刚坐下,以为自己听错了,连忙站了起来拉住枫儿,“你说大哥喜欢上了谁?”“边,边疆的一位公主啊,”枫儿见上官蓉儿一脸错愕的模样,顿时也跟着愣了,“小姐,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吗?”小李是上官瀚的副将,所以他的话应该是不假的。上官蓉儿神色微微冷了下来,屋外忽然传来了声音,
“蓉儿,你先前不是叫我从边疆给你带些服饰回来吗?我带来了。”上官瀚说话间已经踏进了上官蓉儿的院子,手里拿着一个深色的包袱。上官蓉儿站在桌边,神色默然地望着他。感觉到了异样的氛围,上官瀚微微开口问了问枫儿,“枫儿,蓉儿怎么了?”枫儿一脸茫然地看着她,对此也是一无所知。“枫儿,你先出去。”上官蓉儿淡淡开口,枫儿望了望她不言苟笑的模样,诚惶诚恐地退了出去。
“你为何骗我?”上官蓉儿满眼冷漠,语气充满了责备之意,“你明明是见异思迁,喜欢上了那个边疆公主,所以才抛弃你的糟糠之妻,还说得多么多么动听,你根本就是朝秦暮楚,喜欢一个又一个,你这样如何对得起大嫂?”上官瀚眼眸一片默然,脸上却无半分羞愧之色,待上官蓉儿说够了,他才缓缓开口,声音充满了无奈的叹息,“诚然,我的确喜欢那位边疆公主,可我并非见异思迁,而是我从来未喜欢过宋柔芝,我待她,就如同待你一般,只有兄妹情意,当年两家结亲,我没有反对,是因为不想拂了爹娘的意,而我也以为,就这样将就着过完一生,也未尝不可,蓉儿,我与你不同,我是长子,身上背负了许多重任,你可以任性地选择你要嫁的人,爹娘会宠着你,顺着你的心意,可是我不能,我身上系着整个上官家,直到我遇见了她,我才知道,我不能和柔芝成亲,可是柔芝执念太深,才造成了今日的后果。”上官蓉儿微微咽了咽口水,上官瀚身上的重担她不会不明白,只是今日上官瀚这么一说出来,她才恍然想了起来,沉默了许久,她问道:“那个边疆公主,是什么样子的?是不是,比宋姐姐还要好许多?”唇角泛起一丝苦涩的笑容,上官瀚的大掌揉了揉上官蓉儿的长发,声音颇为无奈,“傻丫头,不瞒你说,在你们的眼中,那个边疆公主也许还比不上柔芝。她的夫君是死在我的刀下,那日,她带着她一岁的孩子站在数十万大军前,为她的夫君出征,守卫边疆子民,那样的气魄,是世间上任何一个女子都比不上的。我喜欢她,可是她并不喜欢我,所以算起来,我也是自食恶果,可是即便这样,我还是想要守在她的身边。”这个答案倒是出乎上官蓉儿的意料,原来这世间上女子能让一个男子动心的原因,除了出众的绝色美貌,还有这样一种过人的气魄。
“可是据我所知,两军开战在即,那你和她……”上官蓉儿眼底忽然涌起一丝担忧,那个边疆公主既然这么护着她的子民,那么对于身为敌军主将的大哥,岂不是恨之入骨,“大哥,你莫要一时心软,就着了那个边疆公主的道啊,万一是那个边疆公主的美人计呢?”这说不定是他们的计谋,上官蓉儿越发觉得担忧起来,“你可要防着她点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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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琉微被沐珞拉着,几乎是以竞走的速度飞快地穿过了院子,沐珞也没敢回头看越云瑾有没有跟上来,一直到了上官琉微的屋檐下,她还想继续往前走,上官琉微只得停了下来,无奈地唤了唤她,说道:“师姐,越公子没有跟上来。”沐珞缓缓松了一口气,细细软软的手指微微有些头疼地抚了抚额头,好半天才组织好了语言,“你和云瑾哥哥,一直站在我跟言漠的后面吗?那我们说的那些话,你们都听到了多少?”长长的睫毛微微颤抖了一下,沐珞眼巴巴地看着上官琉微晶莹剔透的面容。
“你是不是想问,越公子听到了多少?”墨金色的眼眸微微泛起一丝的笑意,上官琉微一眼便看穿了沐珞的心思。
“嗯,听到了多少?”细细软软的指头微微捏着两只耳朵,沐珞现在还能感受到那红得发烫的温度,这实在是太尴尬了啊,其实她也有模拟过好几个和越云瑾表明心意的场景,可是怎么想,也不可能是方才那个场面啊,和她设想的气氛完全不一样。
“我一直在你们后面,所以我都听到了,而越公子,”上官琉微的声音微微顿了一下,沐珞因为他这个停顿,一下子变得很是紧张,神色更为专注地看着他,生怕听漏了任何一个字,“他正好是在你说,我喜欢你家公子,想做你家公子的夫人的时候出现的。”为了给沐珞说清楚,上官琉微还特意模仿了沐珞在说这句话时候微微有些嚣张的神情和语气,这神还原让沐珞更加恨不得挖个洞把自己藏起来,越云瑾在那个时候出现的话,不是正好就将这关键的一句话听了去了吗?
沐珞长长地叹了叹气,转身便要往屋子里走进去,上官琉微喊了喊她,提醒道:“师姐,就要吃饭了,不是说饿了吗?你不去吃吗?”
“不了,我没脸吃。”细细软软的双手微微捂着脸,沐珞一脸羞愤难当,她现在实在是不敢看见越云瑾了,太尴尬了,这层窗户纸捅破得太突然了,与她设想的那些计划完全对不上号,虽然说越云瑾貌似主动吻了她,可是那都过去一阵子的事情,万一他跟言漠一样,劝自己忘了他,那她那颗脆弱的小心灵可就从此蒙上了阴影,所以还是能躲就躲吧。见沐珞这般坚持不去,上官琉微也是万般无奈地应了一声,“那好吧,晚一些我再端进来你房里。”
入夜,夜风似影掠过窗棂,如醉恍醒时,只觉得梦比生无涯。
炎炎的烛火之下,容颜俊美清傲的年轻男子正手持着银针在烛火上来回炙烤,身后的床榻上,竹离子已经服用过了汤药,倚靠在床榻前的横木上等着君无心为他针灸祛毒。
“君无心,你小子到底在打什么算盘?”看着君无心冷若寒霜的面容,竹离子忽地想起了方才在别院大门的事情,忍不住开口问道:“你明知道那个丫头绝非善类,方才在用膳的时候为何只字不提呢?莫非你跟那个沈碧颜一样,另有所图吗?”其实这明里暗里的关系,竹离子看透的并不少,只是这个君无心的一些举动,他这会儿确实是有些困惑不解,“那个丫头,你可是从来没有给过她好脸色看的,如今你都查了出来了,倒是什么也不做了。”炙烤好了银针,君无心便走近床榻,对于方才竹离子说的那一番话,他却是置若罔闻,并没有出言搭话,一副看起来生人勿近的模样。
银针没入皮肉之中,君无心抽出了短匕在竹离子的手指头上划了一道口子,不一会儿,那些黑血便顺着这道口子流了出来,待黑色的脓血流干净之后,君无心便扯了纱布给竹离子包扎。而这期间,竹离子看着君无心没有半分情感起伏的冷漠面容,倒是忽然想起了一些事情,“你的父亲给你取名无心的时候,我正好在场,你难道不想知道,为何你会叫无心吗?”
“不过是一个名字,知道了又如何,不知道又如何,还不是一样活着。”轻轻将银针收入布囊之中,君无心正欲离开,不料竹离子却忽然叫住了他,“君无心,你应该是比沈碧颜还要早就知道,那个丫头就是魇狱门的妖女司空珞的事情吧?”这话听起来像是在问他,可是竹离子的神情却是格外地笃定,“你手上那个布囊,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应该是魇狱门之物。”听见竹离子的话,君无心下意识垂眸望了望手上的布囊,清傲的眼眸忽地泛起了一丝淡淡的寒意,仿佛一下子想清楚了什么事情,“我先前是有怀疑过她是魇狱门的人,只是凭着区区一个布囊,我还未能完全知道。后来,我便顺手拿这个布囊装银针,一直以来,都没有人看出异样,可是你却一眼便看出了这个是魇狱门之物,你跟魇狱门的人有过接触,莫非一直以来,你也在打澜雪剑的主意吗?”竹离子在江湖之中虽占有一袭之地,可是亦正亦邪,谈不上是什么名门正派之后,也没有人知道他师出何门,只知道他凭着一手好医术和古怪的性子,倒是跟很多门派都打过交道。
“烈璃彧确实是有来找过我,只是我不屑与他为伍,”竹离子倒是不打算隐瞒,“我想要的,只是月溪珠罢了,我想要去寻一个人,与澜雪剑无关。今日我中了烈璃彧的毒,并非是我与他合谋,而是他伺机报复我罢了。”神色静默地看了竹离子半晌,君无心微微敛了敛神,道:“我相信你,儿时父亲曾经跟我说过,如若不是你,我恐怕就要死在母亲的腹中了。”那些过往,他从未对任何人说起过。母亲体弱多病,当年怀着他的时候很辛苦,在生产的时候稳婆说了,恐怕是大小两个都保不住了,恰逢当时竹离子在逍遥阁作客,于是他施针救了君无心一命,只是这一针,竹离子到现在也没有觉得自己是施对了人,因为当时他进去之前,君老阁主千叮万嘱他一定要救大人,可是他进去之后,那个虚弱的女人却死死地哀求他一定要救她的孩子,在这两难之间,他最终还是选择了救那个尚未出生的孩子,只是当他把孩子抱到君老阁主面前的时候,君老阁主却是满眼的憎恨之色,他厌恶这个孩子,害他的妻子丢了性命。
“阁主,给这个孩子起个名字吧。”
“就叫无心,反正他害死了他的母亲,想必长大了以后也是一个狼心狗肺之人。”君无心不到五岁,君老阁主便逝世了,这话,还是后来阁内的侍奉他的老妪无意中说漏了嘴,所以君无心才知道了自己名字的来历。
微微敛了敛神,君无心再次开口的时候,语气已经恢复了往日的平静如水,“不论你的目的是什么,即便是月溪珠找到了,也还不能给你,澜雪剑的秘密,除了曲氏一族,便是只有你知道得最清楚,所以,你须得先同我们一起找到三片月溪珠的碎片,不然这些东西落到了魇离的手上,你什么也得不到。”他也不多说别的,只是跟竹离子分析着这其中的利害关系,他知道竹离子在江湖上行走多年,对名对利都看得很淡,基本上没有什么东西能够引起他的注意,可是唯独这个月溪珠,竹离子却表现出了特别渴求的模样,所以如果能达成一个合作的关系,君无心觉得竹离子不会选择跟魇狱门打交道,因为比起一个满腹阴谋诡计的魇离,越云瑾明显信得过很多,这也就是为什么,竹离子明明可以将自己的行踪藏匿起来不让他们发现,可是他却暗地里留下了很多的线索让他们去寻找的原因。这一切就表示着,竹离子并非不想看见他们。
“容我再细细思量一下吧。”沉默了许久,竹离子缓缓地应了一声。
浓重的夜色仿佛是化不开的水墨,别院陷入了一片沉寂之中。
倏地,一阵微微渺渺的声音渐渐响了起来,小榭上的屋门忽地被拉了开来,清冷的月色下,一袭青白色衣裙的少女缓缓走下了台阶,夜风微微吹起她漆黑恍若丝绸般柔软的长发,墨色的长发映衬着她如清雪一般白皙的肌肤,越发得显得剔透。她纤细小小的身影走出了别院的大门,沿着长长的街巷往城门的方向走去。
沈碧芷原本是越想越气不过,所以想要去找沐珞算账,可是还未走上小榭上的台阶,便看见了 沐珞走出屋门的身影。于是她没有多想,毫不犹豫地抬步便跟了上去。
深夜的城门空无一人,这会儿正好是侍卫交接巡逻的时辰,沈碧芷拐了个弯,却看见了沐珞小小的身影倒在了城门的一侧,
“这个贱人又在耍什么花样?”眉眼间微微浮起一丝疑惑之情,沈碧芷正欲上前。倏地,一抹颀长矫健的黑影忽地从城门一跃而下,他一袭黑色长袍,巨大的黑色斗篷遮住了他的面容,沈碧芷只能看见他俯下了身子,横抱起了沐珞小小的身子便往城门外走去,这一切发生得太快,沈碧芷下意识地运用内力跟了上去。
“某些宗教或迷信的人认为人死后有“灵魂”,称之为“鬼”。科学研究表明,鬼魂只存在于人们的大脑里,科学家经过大规模科学调查后,得出结论:“鬼”是不存在的,“闹鬼”都是环境和心理作用造成...............”巨大的月白色长方形木桌前,沐珞正低头认真地看着电脑上百度到的资料,时不时地抬笔在纸上做着一些笔记,嘴里自言自语地嘀咕着,“这个鬼,到底是存在还是不存在,作为一个刑侦人员,我应该是觉得不存在的,可是这个案子,好像又有很多解释不了的东西,真是奇了怪了.............”今日那个来报案的女人口口声声说自己的丈夫是被鬼杀死,神情也有些异样,虽然说是找到了一些凶器,可是去案发现场侦查回来的同事搜证的时候确实拍到了一些很古怪的照片,今天下班的时候警局里面的一些老前辈建议他们可以试着晚上去搜证,说不定能发现更多,不过沐珞还是很委婉地拒绝了。怎么说呢,其实她作为一个研究犯罪心理学的理科生,心里面对于这种鬼神之说是抱真很中立的态度,一来是她自小接受的教育方式都是比较西式的,二来是因为在她心里对于鬼这个字其实没有很深的刻板印象,因为她从来没有去看过鬼片啊什么的,所以没什么特别的感觉。只是今日这案子中的死者毕竟死得很蹊跷,所以她才临时来恶补一下关于鬼怪的知识。
身后的屋门门把上响起一阵细微的转动声,沐珞一只手按动着鼠标点击,一边抬眸看了一眼墙上的挂钟一边开口说道:“你回来了,今天回来得很早啊。”现在是下午六点一刻,平日沐子琛都是转了七点才会回来,今日倒是早了半个多小时。
“警局里没什么事情,所以就早点下班了。”如玉的长指微微抬起,沐子琛将钥匙摆在了一侧的书架上,换了拖鞋便走了进来。看见了沐珞伏在木桌前的小小身影,他道:“等一下吃了饭跟我去看电影吧。”
“电影?什么电影?你买电影票了吗?”漂亮漆黑的眼眸定定地望着屏幕上滚动的字体,沐珞有些心不在焉地搭着话。
“局子里的林师哥给的,说是,”沐子琛将手上的两张电影票翻过来看了看,继而说道:“爱情片。”
“哦,我知道了,他是跟女朋友吵架了吧。”沐子琛一说起那个林师哥,沐珞就特别有印象,因为今天早上她在茶水间正好撞见他打电话跟女朋友道歉,看到了平时很高冷的林师哥对着女朋友温顺得像只小花猫一样,她还很不厚道地笑了出来,最后当然是很尴尬,不过她记得貌似后来林师哥和他的女朋友没有和好,她本来也没有太把这件事情放在心上,只是如今沐子琛这么一提起,沐珞倒是明白了,这个林师哥可能准备跟女朋友去看电影,不过临时闹翻了,所以这两张电影票才落到了沐子琛手上,“你自己去看吧,我还有事情忙呢。”沐珞摆了摆手表示拒绝,她现在觉得头都有点大了,这个鬼杀人案子一点头绪也没有,哪还有什么闲情逸致去电影院看爱情片。
“去吧,看了之后你就知道这个案子的线索怎么找了。”沐子琛如是说道。
“真的?”听见沐子琛的话,沐珞半信半疑地抬起了头望着他。
电影是八点半开始的,快两个小时,沐珞计算了一下,看完大概十点多十一点,回来还是有时间分析案情的。先前沐子琛也时不时地带沐珞去看一些新上映的悬疑电影,从这个电影的构思还有情节中教她一些破案分析犯罪的技巧,所以沐珞以为是跟往常一样,便一边低着头玩手机上下载的侦探游戏,一边挽着沐子琛的手臂跟着他进了电影院。可是走进了放映厅找了位子坐下之后,沐珞开始打量周围的环境,忽然发现有些不对劲儿,这片子观赏的人,格外地少啊,在沐珞的认知里面,这些什么爱情片的一般是座无虚席,很受年轻的小情侣欢迎才对啊。
“你确定这是爱情片吗?”沐珞一边接过沐子琛递过来的可乐喝了一口一边问道。
“嗯。”
“什么名字念来听听?”
“夜无血。”
“这是什么爱情片?”沐珞一听这个名字就立刻蹙起了眉头,一点也不写意,她拿过沐子琛手上的电影票,目光触及了惊悚二字顿时嘴角抽了抽,“这是一部恐怖片。”
“爱情恐怖片。”沐子琛纠正道,如玉的长指指了指恐怖二字前面印得很小很小的爱情二字。沐珞顿时无言以对,一场戏看到半场,沐珞忽然觉得林师哥的女朋友和他闹翻不是没有理由的,这部片子根本就不是谈恋爱该看的,倒不是说这电影的画面有多血腥,而是这电影一些鬼神的元素很浓重,什么老宅古井的该有的都有了,几乎所有中国人意识里鬼的形式都表现得特别的全面和真实,当看见那个穿着一些血色红衣的长发女鬼披头散发地从古井里窜出来的时候,沐珞一下子惊醒了。
夜里浅浅淡淡的薄雾敛去了下弦月微弱的光芒,昏暗的夜色笼罩下,林子寂静得仿佛是一片空洞诡异的荒野,透出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阴森感。沐珞怔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赶紧站了起来梳理自己的记忆,今夜,她明明是在上官琉微的屋子里边睡觉,然后她梦见了沐子琛带她去看惊悚片,之后被电影的其中一个场景吓醒了,醒来之后,自己就在这片林子里面了。
“难道,我还在梦里面吗?”沐珞曾经也做过梦中梦,就是一个梦见自己做梦然后醒来了,醒了之后发现自己还是在梦里边,现在她应该也是这么一个状态,她下意识地抬起细细软软的指头捏了一下自己的脸,发现传来微微的痛楚,这一丝痛意倒是给了沐珞启示,她现在应该不是在梦里面,林子里偶尔有风吹动叶子的声音,听起来也是格外地低沉诡异,倏地,一侧的枯树枝上几片飘零的叶子落到了沐珞头上,她微微打了一个冷颤,刚刚被吓醒,又突然出现在这个陌生阴森的地方,沐珞现在觉得自己就像是一个惊弓之鸟,一丁点儿的声音也能把她吓得半死。
“我该不会有梦游吧?”眉头轻轻蹙起,沐珞环顾着四周,水雾遮住了月色,林子看起来越发地阴森恐怖,只是在这阴森恐怖的感觉之中,沐珞忽然生出了一丝莫名的熟悉感,似乎她以前是有来过这里的,不对,不是她来过,是司空珞来过,她在司空珞的那个记忆里,似乎是看见过这片林子的,可是那些梦境毕竟是隔了一段时日,沐珞不是记得很清楚在这片林子到底司空珞看见了什么,与司空珞有关的,沐珞第一个想到的便是那个离护法,只是倘若是那个离护法把她丢在这里的,那么他的用意又是什么呢?微微站在原地思虑了片刻,沐珞也没有半分头绪,最后她咬咬牙,决定还是在这个林子里走动一下看能不能想起一些什么。为了怕自己走丢,沐珞扯下了裙摆的一块纱,然后将那块纱又撕开了好几小缕,,每走过一段大概的距离,她就把一缕纱条绑在经过的树枝上,做个记号。她一共撕开了十多根纱条,没一会儿便都绑完了,这个林子大得吓人,沐珞也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可是好像找不到出口和进口,林子里的雾气越发地浓重,一下子便模糊了眼前的路。沐珞琢磨着今夜可能是走不出去了,在这样的气氛这样的地方到处游荡,她感觉更恐怖,沐珞想了想,还是先走回方才她醒来那个地方等天亮好了,她打了个转,想着循着她刚刚做的那些记号原路返回,可是走出了好几步之后,在本应该看到纱条的地方发现空空如也,沐珞一下子傻眼了,呆滞了一会儿,沐珞忽然觉得有点心慌慌,微微咽了一下口水,她神色格外地警惕环顾着四周,作为一个土生土长的理科生,在她心里鬼神和科学的那把杆子,自然是偏向科学的,虽然她心里也不是百分之百对鬼神持以否定的态度,可是在这样的情况下,她还是觉得先不要自己吓自己比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