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翔宇的哥们儿陆彬最近自己开了一家房地产公司,事业小成。但自从他前妻尤丽嫌他工作太忙,无闲陪她,琵琶别抱以后,陆彬成为众女趋之若鹜的钻石王老五。
陆彬的妈妈既担心他在众女包围之下,牡丹花下死,又担心他形单影支,成了老光棍。但见他工作又实在太忙,无暇为他们挑选未来儿媳,二老遂将自己心目中儿媳可能人选编号,先由他们初选,初试合格者,才由儿子进行复试——正式相亲。
朋友们都羡慕陆彬艳福不浅,可谓春风得意马蹄疾,一日看尽长安花。 没料到陆彬却是一脸的苦笑,坦言相亲于他而言,可谓赔了笑脸赔酒水,赔了精力赔时间,要想靠这种方式找到意中人,实在是玄玄玄!
在这空落而又拥挤的都市丛林中,喧嚣的酒吧、煽情的舞池、声嘶力竭的歌厅,凡俗大众的情爱故事在这里上演,每日、每夜,不倦、不眠。君不见高堂明镜悲白发,朝尚卿卿,暮分飞。爱情早已成为一个古老的传说,谁还敢期望拥有传奇般的倾城之恋。
爱情是一个如此沉重的话题,芸芸众生中,平凡如林语,怎敢轻意言及。但在这夜色深沉中,拥着都市温暖的被窝,她又能做些什么,唯有等待而已,等待爱情从天降。
经过了几次让人啼笑皆非的相亲以后,林语坚决抵制住她妈妈的催婚,再也没有急着把自己嫁出去的想法了。
但是,林语的单身生活也不算寂寞,她有一大帮工作上认识以后,很谈得来的朋友,大家经常聚在一起吃饭、喝酒。酒至酣处,就有人带头高唱小时候耳熟能详的一首广告歌曲:“我们是害虫,我们是害虫,正义的来福林,正义的来福林,一定要把它杀死、杀死。”
他们是一群“单身公害”,他们努力在一个个男人或者是女人中间,寻找上帝为他们安排的另一半。可是他们只看见灯红酒绿,却没有一个善男信女。
有一个男人喝醉了酒,搂着林语说,她是他的肋骨,可林语知道,他的最爱是糖醋排骨,而不是自己这根“肋骨”。
有那么一、两个自认为是林语好朋友的男人,在她闲暇时来找她闲聊,吃饭,压马路。他们之间谁也没有想过婚姻的问题,相处起来十分舒服,彼此没有压力,当然谁也不会有天长地久的想法。
余燕说,在两个人的游戏中,如果你不能成为制定游戏规则的一方。那么,在你的面前就只有两条路:一条是努力改变自己,以适应这个游戏规则;一条是换掉制定游戏规则的这个人。
在如此现实的世界里,汽车有备用轮胎,手机有备用电池,女人也得有备用男友,才能保证一切畅通无阻。
在这个无法让你产生安全感的世界里,你最好是在爱上一个人的同时,多给自己留一点个人生活的空间,以免被人抛弃了时找不着北。
现在,林语和余燕成了无话不谈的朋友。
最近下了班后,如有空时,林语经常会约余燕去一家她新发现的清吧——“迪迪吧”坐坐。
这家酒吧开在离他们广告公司不远的地方,离一家电视台也很近,多去几次之后,就可看到不少熟悉的面孔,让人有一种老友相聚的感觉。
林语在这里居然有好几次都碰到了陈翔宇,她不知道陈翔宇是不是慕名去迪迪吧,看它那充满传奇色彩的老板娘的。
迪迪吧里,最大的特色是装修、装饰非常的女性化,兼带自恋狂。满墙挂着同一个女人的肖像画,但是此人绝非娱乐圈中的人,否则林语八成认识。此人虽然极其年轻,但美艳异常,她的美貌绝不同于一般的她这种年龄的女人,那种花般的灿烂,白痴般的笑脸。
她的美中带点隐隐的哀伤,即使笑时仍然如此。不知怎么的,老让人有种红颜薄命的感觉。
林语问过很多人,这么美的女人,可惜她的朋友中竟然无一人认识,亏得他们还好意思自夸阅人无数。
到迪迪吧里来的“女酒鬼”比男人要多,在这里你可以看到女人们最大胆的衣着,听到最开放的话题,酒吧里的女人是最精彩的风景。在迪迪吧里,最神秘的是女老板的倩影。听说女老板的芳名就叫“迪迪”,这真是一个性感的名字。
有一天晚上,在他们快要打烊了时,林语终于有幸一睹迪迪的芳容。
迪迪过来跟陈翔宇打了一声招呼,很亲热地叫了他一声“哥”。
这让林语觉得非常的讶异,觉得自己的师父简直已经成神,成都的酒吧老板就没有他不认识的,不管别人是什么来路。
迪迪是一个面容清丽、身材高挑丰满的女人。她的正面和背面呈现两种完全不同的风格,这在林语所见过的女人当中,倒是别具一格。光看她的面庞,显得岁数出奇的小,大概最多只有二十二、三岁,沉静的大眼睛,嘴角还略带稚气。但是看她的背影时,却是出奇的成熟、性感,与人们传说中的她相去不远。
她眉宇间的忧郁气质,与墙上画中的女人如出一辙,两人好似双生子一样。这年头的女人真是一个迷,以她们那么小的岁数能经历多少苦难。但正是这一抹仿佛是挥之不去的忧郁神情,给迪迪增添了不少令人遐想的东西,除了她的财富外,这一点也异常吸引人,尤其是上了一定岁数、阅历丰富的男人。
林语相信到迪迪吧来的男人中,倘若有幸一睹迪迪真容者,一定有不少人倾心于女主人的这一特质。
迪迪跟陈翔宇打过招呼之后,就转身忙她自己的事情去了。
“呀,这么小就当老板,好能干。”林语看着她的背影,禁不住赞叹。
“能干,你以为开店的钱都是她的啊,听说是一个台湾老板帮她出的。”余燕跟原来夜店里的那一帮人还偶有来往,知道业内人一些底细,她对迪迪这样的女人有些不屑。
“不清楚情况就不要瞎说,迪迪是夏晓阳异父同母的妹妹,开店的钱是我一个哥们儿帮她出的,哪有什么台湾老板?”陈翔宇有些不悦。
“你哥们儿,谁啊,我认识吗?”余燕对陈翔宇的话很不服气。
“陆彬,你认识吧?”陈翔宇不屑地看着余燕。
余燕有些心虚,陆彬她是认识的,原来他经常跟陈翔宇到她工作的那家酒吧去玩,后来大家一起出来,还吃过几次饭。
“不对啊,陆彬不是有老婆的吗?怎么,他跟你前小姨子还有这种交情?”余燕很快反应过来,有些狐疑地看着陈翔宇。
陈翔宇一下子火了,“陆彬早就离婚了,你还想知道什么,我通通告诉你。”
“什么早就离婚了,我前段时间还在街上碰到他们两口子一起逛街买衣服。”余燕不服气。
“今年年初离的。”陈翔宇说得很大声。
“那也没多久啊?哎,我就是说着玩的,别那么认真嘛。”余燕不想跟陈翔宇争论,就借口上洗手间走开了,留下陈翔宇在那里气咻咻地喝着闷酒。
陈翔宇知道,陆彬跟尤丽自从结婚以来,摩擦就不断。一个公主病晚期患者,一个大男子主义重度病人,两人在一起生活,谁都不服谁,谁也不肯让着谁。
对于男人而言,如果他内心里并不怎么爱某个女人,如果那个女人对他还有一定的利用价值,那么他可能还是会看在利益的基础上,忍气吞声。但是如果他觉得那个女人身上的利用价值已经很有限了,那么他的本性马上就会暴露出来,对那个女人不会再百般忍让。
陆彬这两年借助他岳父的关系,基本上已经摸清了房地产开发这个行业里面的那些门道,再加上自己做装修公司和房产销售代理,给自己赚了不少的钱,在行业里面的人脉和资源也积累得差不多了,他觉得自己另立门户的条件基本上已经充足了,就不想再受尤丽一家人的窝囊气了。
去年春节前,尤丽和陆彬一起开集团公司年终总结会的时候,两人在会场上当着那么多人的面,为了公司的事情吵了起来。两人谁也不肯先住嘴,这话赶话,就说出了很多平常两人私下里都不会对对方说的,极其难听的话。
尤丽气急了,在众人的面前骂了陆彬一句:“你以为自己本事大得很吗,你还不是靠着我们家,吃软饭。你做的那些事情,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这个吃里扒外的东西。”
陆彬这两年背着尤丽和自己的老丈人,确实在外面做了不少的事情,他总觉得自己和尤丽的婚姻不会太长久。因此,他一直在做着随时离开尤丽家的准备。
他的这点小心思被心直口快的尤丽一语道破,除了震住陆彬以外,也惊呆了现场的所有人。
陆彬见尤丽在这么多人的面前,让自己这么下不了台,脸都气青了,当即拂袖而去。第二天一早,无论尤丽怎么跟他道歉,他都坚持要跟她离婚。
尤丽知道自己昨天说的那些话有些过分,最开始她还好言跟陆彬道歉,但是陆彬态度很强硬,最后把尤丽也惹火了,两人还真的去民政局离了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