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阅读 > 双面伊人

第0104章 鱼钊探病

2016-10-27发布 4356字

蒋蓉见鱼箬笠这么听不得劝,只能打消想要让她马上堕胎的念头,如果只是一时说动了她,将来鱼箬笠要是后悔,还是得怪罪自己,蒋蓉倒不怕当这个恶人,只是,站在姑娘家一个下人的立场来说,她蒋蓉只能唯命是从,鱼箬笠不论如何,都是她名副其实的主子,至于母女的身份,不过是姑娘给她的罢了。

蒋蓉打了打腹稿,略微降了一点语调,接着说道:“箬笠,我明白你对风少的感情,如果你自己喜欢的话,我是不会阻止你的,只是希望,将来的你不要后悔,你知道,鱼家就我们两个了,不能再散了。”

蒋蓉想起鱼冬华的死,心里又怅惘起来,她想他,真的想。

和鱼冬华在一起的十几年,基本没什么特别值得回忆的事情,可是,习惯是个可怕的东西,,一旦适应了,要改掉真的很不容易,鱼冬华已经死了两个多月,她却感觉死了很久似的。

“妈,你放心吧,胤他只是心里有个槛过不去罢了,他对我的感情,我真的明白,孩子能来世上一天是一天,我会好好带他的,胤那么优秀,我们的孩子也一定不差。”

鱼箬笠说完让蒋蓉把床摇起来了一些,随后便轻轻抚着自己的小腹,脸上带着轻笑。

暗暗摇了摇头,蒋蓉不说话了,给她弄了些吃的过来。

鱼箬笠热度还没有完全退下去,吃了点蒋蓉炖的乌鸡汤就想躺着休息会。

怀孕的女人似乎特别容易困,还没多久,她就有了睡意。

“哎呀,箬笠,我好想你呀,怎么会突然住院了呢?”

鱼箬笠打了个呵欠,让蒋蓉把病床摇下去,正准备睡一觉的时候,就被一个突兀的声音吵得坐了起来,还没看到来人的模样,就先听到阴阳怪气的问候。

鱼钊穿了一身浅紫色的休闲西装,打了跟白色领带,头发蜡得像阿童木,大摇大摆的走进病房,也不先跟蒋蓉打招呼,就把手里的礼品袋放在了床头柜上。

袋子好像是女人补血用的保养品,看样子不很便宜。

“箬笠啊,这段时间真是委屈你了,是我搞错了,鱼伯死的时候,我太难过了,所以才会脑抽得告了你,你不怪我吧!这不,案子早撤了,我来看看你,希望你不要怪我才好。”

鱼钊嘴里一股烟屎味,再加满头的癞痢,虽然有假发遮掩,还是鱼箬笠死劲的呛了口。

“哟!干妈也在这里,这段时间您过得还好吧,以后就让我来照顾你,鱼伯是我干爸,你就是我干妈了!”

看到鱼箬笠病床底下有几瓶矿泉水,鱼钊径自拿了瓶打开喝,可能是渴得厉害了,他喝得有些急。

鱼箬笠看着站在不到她一米远的鱼钊,心里满是嫌恶,不过鱼钊人在面前,她也没办法睡觉,只能看着雪白的墙壁干瞪眼。

“哎呀箬笠,你看我也是,怎么不来接你出看守所呢!好歹我们曾经也算订过亲的,最近有点忙,不过你放心,我以后会经常来看你的!”

鱼钊的牙齿有缝,这样连着说话,口水就喷到鱼箬笠的病床上,不过他好像自己感觉不到似的,一直说个不停。

“鱼先生是吧!说完了吗?说完了就不送了。”

蒋蓉看着鱼箬笠,话却是对着鱼钊说的。

“哎哟你看这!好歹我也送了礼,您怎么也得让我歇会,喘口气不是,我又坐不得好久。”

鱼钊听完蒋蓉的逐客令,不但没走,反而走向沙发的位置坐了下来,还翘起了二郎腿。

“这里还有杂志可以看,不错,真不错!”

鱼钊随手拿了本茶几上的杂志,装模作样的翻了起来,不过看他的样子,好像不是在看杂志,倒像是打发时间。

病房目测有三十多个平方,鱼钊坐的沙发离病床远了不少,难闻的味道也不那么重了,鱼箬笠见他不再吵着自己,就继续躺下来休息。

没过一会儿,病床上就传来均匀的呼吸声。

蒋蓉见鱼箬笠睡下了,就提着鱼钊拿来的礼品,走到沙发面前,继续她的逐客令。

“鱼先生,这补品太贵了,我们吃不起,你还是请回吧,希望以后不要再招惹我们箬笠了,她昨天才来医院,经不起你的左右折腾。”

压低了嗓门,蒋蓉站在白色的茶几外延,看着鱼钊,就像看一堆垃圾。

“哎呀干妈!我只是来看她而已,没有恶意呀!您怎么这样对我呢?好歹我们也做了许多年的邻居不是?”

鱼钊低头继续翻着杂志,看到书里面出现选美小姐的相关信息,他把眼光停在了美女照上。

“你还别提当年了,那时候我们看你家里困难些,才适当的帮助了下,老鱼一心对你们,可是你做了什么,箬笠在看守所里蹲了一个半月,不是拜你所赐?”

“哎呀干妈!那我也不知道啊,我以为是箬笠做的嘛!你看她平时对干爸也不是很尊重啊,如果她真的很爱干爸,我也不会做那样的控诉了,不是浪费时间吗?”

仿佛说到了问题关键,蒋蓉心里“咯噔”一下,没有立刻接话。

小时候的鱼箬笠对鱼冬华和蒋蓉都是十分孝顺,从没让他们担心过,有什么事情也是一个人抢着做,包括出海打鱼,别人家的孩子都在家里玩耍的时候,她已经起早摸黑的陪鱼冬华出海了。

“看吧,我说得没错,如果不是真有问题,我怎么会那么做呢?对我也没什么好处不是?”

鱼钊看到蒋蓉脸色的不自然,乘机加了句:“不过我也是心里猜测的,箬笠她还是很爱您的吧!至于鱼伯,大概是他管得严了,所以箬笠才会对他有意见,一定是这样。”

鱼钊见蒋蓉不再说话,掏了根烟出来,正准备点燃的时候,蒋蓉回过神来了。

“鱼先生,这里是医院,麻烦你出去抽烟,还有,这礼品你拿走,我谢谢你!”

“哦,医院病房不能抽烟,不好意思啊,烟瘾犯了!”

蒋蓉不愿意跟他纠缠,也不想再多说一句,就把礼品袋放在茶几上,回到了鱼箬笠的床边。

风胤云看完大选的直播,没过多久就回来了,看到坐在沙发上的鱼钊,还一副男主人的样子,就睨了一眼身边的厉夜。

得到主人的指示,厉夜快步走到沙发边上,提了鱼钊的西服领子,直接拉着他就往门口带。

“哎呀!轻一点,我不能呼吸了。”

好像厉夜的手特别重,鱼钊的脸瞬间憋得通红。

鱼钊本想让风胤云撤掉手下,不过看到他正看着自己一副盯着猎物的样子,立马就打消了开口的念头。

浑身哆嗦了一阵,鱼钊没有再抗拒厉夜的拉扯。

“还有那个礼品袋。”

蒋蓉见鱼钊就要被提走,飞快插了一句。

厉夜见风胤云没有意见,把鱼钊拉到门口之后,就返回茶几旁,拿了袋子直接扔到门口。

虽然里面有很多玻璃小瓶,不过因为包装的好,礼品并没有出现洒漏的现象。

风胤云示意厉夜在门口等,关了病房的门,走到鱼箬笠身边。

看着她熟睡的样子,风胤云心里好像找回了点旧梦回笼感觉,轻抚着她的额头,眼底一片深情。

选举大厅刚刚才公布了新任市长的名字,这边旧派领导人就突然中毒倒地。

全场都在议论纷纷,仿佛有很多展穆荣的支持者在场,不过因为顾城的身份已经在他们之上,那些人只是小声的说着什么,并没有人站出来发言。

直到散场,所有人都离开的时候,顾城才一屁股坐在了主席台后面的座位上。

“顾城,你怎么了?”

曾以安刚刚就见顾城有些不对劲,只是公共场合,她不方便问出口。

沉默以对,只看见顾城一只手按着自己的胸口,仿佛隐忍到了极点。

感觉自己快要支持不住的时候,顾城才开口了:“回军区,你跟我一起。”

示意曾以安先走一步,顾城才挣扎着站了起来,他有些难以接受刚才发生的事。

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展穆荣不会是要杀自己的人,到底为什么这么想,他却不想究其原因。

离开了监控范围,顾城才放松了些,把手搭在曾以安的肩膀上,两个人一起,上了回军区的专车。

“啊顾城,你在流血。”

曾以安看到他的西装上似乎出现了一抹水渍,因为是黑西装,所以看不出颜色,只是一股淡淡的血腥味提醒了她,在主席台上,他就已经受伤了。

“我没什么事,先回军区再说!”

顾城挥开曾以安的手,强自坐着。

伤口并不让他感觉疼,刚刚在选举大厅的时候,顾城受不了眼前看到的事实,右手抵住胸口力道过大,才会渗出血来。

“从小,你也没有父亲在身边吧!我们都已经习惯了!”

顾城的话就像远处传来的钟声一样,悠长又带着股冷意,好像在极力压抑着什么。

曾以安正在开车,听到顾城突然说了这么一句话,立刻就像想到了什么似的。

正好是红灯,曾以安停下车看了看他。

见顾城也同样望向自己,而且没有避讳自己眼底的深意,曾以安问了句。

“展穆荣?”

只有三个字,顾城却是知道她要问什么,轻轻点了点头。

红灯已经过了,曾以安也不知道该怎么说,一路默默把车开到了军区。

顾城在军区住的是一套两居室的房子,大概一百平米,里面没有怎么装修,地板用红油漆刷过,四周都是雪白的墙壁,看上去干净整洁。

顾城并不避讳,当了曾以安的面脱了上衣。

“你受伤了顾城,是什么时候的事?和他有关吗?”

曾以安问的时候,药箱已经拿到了他面前,她知道阿天是展穆荣的人,那顾城受伤就一定和展穆荣脱不开关系,不过她还是问得比较小心,怕他因为这件事会造成更大的阴影。

顾城坐在客厅的红木凳上,自己解了固定带。

伤口不是很深,不过看上去有些狰狞,曾以安见了就要给他换纱布消毒,顾城也不拒绝,任她折腾。

“我不知道,当天刺杀我的人虽然是阿天,不过我也不能确定是不是跟他有关。”

曾以安说道:“那天我听说玉园出事了,没想到展穆荣跟你会有这样的关系,顾城,你为什么不住这里,如果住这里,安全系数会提高很多,现在荣任了,你更要保证自己的安全,不要再回玉园去了。”

曾以安换药很快,不到十分钟,就给他重新穿上了衣服。

“我去外面采集些数据,如果住这里很不方便,而且你知道,旧派的人都是支持他的,新派拥我上任是中央的意思,如果我不多体察民情,怎么服众?”

“可是你遇到了危险,顾城,我不希望你有危险!其实很多事,你让我去做就可以了,我能帮你的。”

曾以安已经习惯了顾城的拒人千里,不过她也习惯了事事以顾城为先,就算他不愿意,她也要提出来,因为她知道,只有她是他身边最好的帮手。

“我让你查的事查得怎么样了?”

顾城端着曾以安递过来的水,不过他并没有喝。

“阿天自从那晚之后就没有公开出现过,我只知道,他没有离开柳城,而且他似乎在那晚之后就没有跟展穆荣接触过,我怀疑他另有身份。”

“我也是这么认为,可是因为我跟他的关系,不如你分析得客观,以安你说,如果真的是他杀我,那原不原谅还重要吗?”

顾城只说了他,不过曾以安知道,顾城说的是展穆荣,而不是什么阿天。

“你已经原谅他了!”

见顾城像被定住了一样,曾以安接着说道:“可是展穆荣不在了,旧派的人还是有很多在任的,你要小心一点,我总觉得,展穆荣如果是被下毒的,那背后的人一定是冲你来。”

“以安,周局长那边查到当晚还有一个人出现在玉园,而且行踪诡异,不过,他应该没有行刺我的动机,只是我觉得奇怪了,为什么他会大张旗鼓的来到竞选大会的现场,就算当晚所有的摄像头都被破坏了,可是他开的是自己的车,而且,他和展颜的关系非常密切,你能知道是什么原因吗?”

“顾城,你在为展书记找凶手,对吗?原来死真的是一种救赎,不管生前做过什么,只要付出生命,所有的事情都可以被原谅。”

曾以安从未见过顾城谈起自己的父亲,这是第一次,不过却是在展穆荣死了之后。

如果展穆荣在天上看到顾城,应该会得到安慰吧,曾以安心里想着。

顾城不说话了,确实,当晚他清楚的看到阿天拿了锋利的匕首捅向自己的胸口,不过当时阿天的表情僵硬,也不能确定就是他本人,如果是那个老师杀他的话,那……

不对,廖隽和展颜那么亲密,也很可能早就和展穆荣暗地达成了某协议或者共识。

想不到为展穆荣开脱的理由,顾城心里一阵烦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