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朝万盛神都吉祥巷,洪府的后院内迎来了一位远道而来的客人。此人来此不是公事,也就没有通告那大夫人张氏,反倒是碧夫人直接出门迎接。
来人先是到了洪府的后院,在每文的带领下见过了赫连宏的二老。而后却是来到碧夫人居住的西屋客厅。
双方分主客就坐,每文为其端上香茗,而后也毫不避嫌的站在了碧夫人身侧。碧玉看了眼每文道:“你也坐吧,都不是外人。”
又对着就坐的客人道:“崔道友何事来此?要知道大人还在西域未归。还有那铁柱怎样了?”
原来这位远道的客人就是那送铁柱拜师龙虎山的崔云手崔玉郎。崔玉郎闻言笑道:“不瞒夫人,我先是送那傻憨去了龙虎山,你可曾想到我那师傅本已经闭关冲击瓶颈,要知道师傅的寿元不久,本次闭关乃是不成功莫成人之举。可是却在那天突然心有所感说是贵客登门,于是乎就连那准备已久的闭关大事也弃之不顾,当下就出关久候。这事可惹得龙虎山高层极为震惊,就连掌教也是如此。可何曾想到最后等到的居然是我与那傻憨。这下掌教有些震怒了,我本就是三阳真人弟子,那岂不是说那傻憨就是师傅所谓的贵客?”
碧夫人闻言揶揄道:“那最后呢?那傻小子怎样了?”
崔玉郎看着浅笑的碧夫人以及一旁静静凝听的每文接着道:“说来也是奇怪,那傻憨把我教于的话统统忘掉了,当着师傅的面即傻又憨,害的我在一旁吓死。可是师傅却毫不动怒,反而与其有说有笑,最后还答应了传他功法。”
一旁的每文听到此处插嘴道:“那以后铁柱就是龙虎山弟子了?只不知是外门还是俗家?”
以每文的判断铁柱是不可能进入内门的,既然要传功法那最好也就是个外门,要么就是俗家罢了。毕竟外门弟子还是有机会进入内门的,而且宗派也当你是自己人,不像俗家弟子那样在外人眼里算是宗派的挂名弟子,宗派内部其则是牟利手段。
崔玉郎笑道:“这一点更是奇怪,师傅只收了他在宗门居住,给了个童子帮工的名头,既不拜师入门也不算俗家。还说什么来去自如,能学多少都看造化,不过看师傅的表情倒是非常认真。”
二人听闻更是出奇,碧夫人问道:“那后来呢?”
崔玉郎道:“后来的事情就是我打听来的,说是师傅不但传了他三阳归元功而且还经常与其有说有笑,那傻憨更有时候还和师傅同吃同宿,要知道师傅一直很是严厉,这次真不知为何。”
又摊了摊手道:“最近还听说师傅闭关不成也无心在修为上纠结,反而是带着那傻憨出去云游了。”
碧夫人想起那铁柱贼模贼样的摸人家姑娘大腿的样子忍不住噗嗤一笑道:“看来那小子还有不错的机缘,反过来说着也许也是三阳真人的最后机会。既然是你师父的决定,那自当有他的道理。”
随即又看向一旁的每文道:“这小子与那宏小子真是如出一辙色心不改,哈哈,这下要由的三阳真人好好调教一番……”
崔玉郎闻言自然也是笑的前仰后伏,反倒是害的每文双颊泛红。碧夫人笑够了正言问道:“那崔道友还有何事呢?准备何往?”
崔玉郎见碧夫人这样问道也就止住对每文的打趣,道:“大人在西域我是知晓的,昨日我收到了大人的飞剑传信……”
碧夫人闻言连忙问道:“何事要劳烦先生?我这间还没收到大人来信。”
听到飞剑传信几个字后,每文又见崔玉郎洽了口热茶准备说话,于是乎连忙起身准备出屋。不料崔玉郎一手拦住每文道:“……赫连夫人且坐下,这事也与那小子有关。”
闻言每文先是会心一笑,而后有些神色不安的浅坐在一旁木椅之上,见此崔玉郎整顿思绪道:“大人西去弓月之事两位夫人应该知晓,可是在前去高土城时出些意外。”
两人闻言急忙询问,神色紧张,尤其是每文更重。要知道万一洪德开出事了朝中肯定是当先知晓。
见此崔玉郎急忙摆手道:“不急不急。在入城之前使团遇到了袭击,这个估计夫人知晓。虽然刺杀是针对大人的,不过洪大人与那小子均无大碍,倒是那冯喜受创不轻。”
碧夫人出言道:“此事我知。”
崔玉郎点头道:“那就是后来我们那位宏爷独自离开了,说是有什么要事。可等大人到了弓月城,谈好了两国邦交,但那小子还是杳无音信。后来多方打听才知道那小子去了仙人洞府……”
当下崔玉郎说出了洪德开打听来的一番消息,最后又道:“可是据说那洞府虽然不是入之必死,但是能出来的也大多是大门大派中的佼佼者。而我们那宏爷也不知道是得了什么运气,据说还闯关到了最后一步,具体能不能出来现在还不清楚。不过大人知晓此事后就命那本在困阵等待的仝一童分一些人手全力搜寻宏爷的下落,据各大宗派判断那鬼道之人要有动作。只可惜我们宏爷是孤身一人,可谓不妙啊。”
闻言每文插嘴问道:“那如何是好?就算他脑瓜子机灵也抵不过人多势众啊,还有就是崔爷您是过去支援的吗?”
崔玉郎无奈摇头道:“过去是在所难免,不过时间不够了。要知道我们去西域的是使团,都是军人。而各大派去的都是修士,我们一时间哪能调集的来?”
碧夫人问道:“那大人要你过去作甚?”
崔玉郎苦笑道:“本来宏爷的任务是要清除那泥鳅人带来的祸患,这下宏爷的情况也不明了,大人要我过去接手处理,毕竟这是陛下安排给大人的不是。”
每文一看这架势就知道事态不妙,洪大人一向知人善用兄弟情深,这样的安排不可谓不妥。但是这样处理的方式也从侧面说明了宏爷的事态很是严重。于是乎出言问道:“那大人只是让一童分派人手过去怎行?要知道邪道之人各个凶狠,万一稍有……”
看着每文急的坐立不安的模样,碧夫人道:“大人对下属一向看重,应该不至于此。”
崔玉郎接口道:“不错,也不知那小子是何如人缘,居然结识了西凉观的东郭长老,而后又渐渐的认识了玉清观的散游子。大人听闻此事后一边命人联络散游子前辈好侧面照应,一边要一童分些人手搜寻。看看能有什么机会可寻吧。”
碧夫人也安慰道:“吉人自有天相,再说了玉清观一向以来与南朝同一战线,而鬼道则最近与大蒙走的较近,散游子又是心性脱达之人,理应尽力。”
崔玉郎也帮腔道:“夫人所言不差,就凭着我们宏爷的机灵劲应该有机可趁。”
看着每文稍加安稳,崔玉郎又道:“我这里还有一事更加紧急。”
随即拿出一份密函交与碧夫人,而碧夫人看着火漆密封的信函问道:“何事?”
崔玉郎郑重其事的道:“有劳夫人交与陛下,此事尚且隐秘,我们也在调查,不过也要如实告知陛下,也好多做准备。”
看着一脸疑问的碧夫人以及很是紧张的每文,崔玉郎出言道:“事情发生在前几日,那日我我派掌教飞龙子于琉璃宗归来,不曾想到在路上遇见了鬼道之人。那人形迹可疑掌教便一路跟踪,不料却发现了鬼道潜入我方的巨大隐秘。原来鬼道宗在消迹多时后又悄然出现,只不过目前他们是通过二水教来完成任务。二水教出动了所谓的壬水派与癸水派两个派系的修士,全力散播一种名为鬼胎的东西。据说开始只是在南朝周边散布,用以控制一些小门小派和马贼帮会等等。可是最近他们已经开始向我们南朝的官员、军方开始渗透。此事过于重大,掌教又因为上次的国师之选败于佛门而不入朝堂,故而要我转交夫人承上。”
当碧夫人与每文二人听闻鬼胎之事,神情都是一震。崔玉郎看的清楚,连忙问道:“夫人这是?”
碧夫人呼出一口长气道:“看来我们的危机真的来了,不瞒崔道友,先前我府上就有人中了鬼胎。而最终目的却是洪大人,真不知道这朝堂之上又有多少人被施了手段。”
崔玉郎听到这件事情也是精神一震,连问其故。每文简要的叙说了一番,崔玉郎只听的冷汗淋漓。这等手法可谓是出其不意,而又极其隐秘。当下就对碧夫人道:“事不宜迟,那还请夫人快快送于陛下。只是这鬼胎如此隐秘,又难以探测,那要我等如何防范?”
碧夫人则道:“强行植入务必有所异动,至于第二种手法嘛,我们只当洁身自好呗。不过可要苦了那些个臭男人,朝中文武哪个不是三妻四妾,稍有不慎即告中招。”
又对着一旁凝思的每文打趣道:“这样岂不是也苦了我们的宏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