萱娘的眼睛一直盯着宛如递给小桃的盒子,哪怕小桃走远了也没收回目光,看来喜欢礼物是女人的天性,不分年龄大小。
“他在我门前走了好几圈,才进去问我为什么帮你,反而你又走掉了,临走前还瞪了他一眼。”
“他真的那么弱智啊?”萱娘这才收回目光看了宛如。
“你真的瞪他了?”宛如盯着萱娘那对剪水双眸,希望她否认自己的问题。
萱娘也是读懂了宛如的眼神,肯定地回答道,“通常来讲,我们叫它瞟!”说完还肯定的点了点头。
看到萱娘这个样子,宛如明白王爷为什么暴走了。
“那你是怎么回答他的?”
“我就说,”宛如明显也有点心虚,看了看别处,“通常来讲那叫乘人之危。”
“噗!”回来的小桃一口水没咽下去都喷了出来。
“哈哈哈,小桃你太过分了,你怎么能嘲笑王爷。”萱娘可真佩服宛如,怎么好意思来质问自己。
“两位小姐早些休息吧,小桃下去了。”说完小桃头也不回的走开了,本来以为宛如过来住几天能带带小姐的性子,什么叫窈窕淑女,都是及笄的人了,除了样子像是个小姐其他的时候比乡下的野丫头都不修边幅。
“所以你是又拒绝了他。”
“所以宛如姐又是来当说客的。”
“并不是,我是要告诉你一个好消息的。”宛如浅浅一笑看着萱娘,接着说道,“你还记得那日你在林中救了一位公子,他今日也来到了豫州。”
“嗯,然后呢?”萱娘当然不会忘记那个人,正是因为自己救了他,才被周臻抓过去给当时流血不止的宛如止血,到现在萱娘手上的刀疤还没有完全消失。
“他就是濮阳世子夏侯枫。”
“嗯,然后呢?”
“世子!”宛如和萱娘在床上对着坐,不自觉也像萱娘一样盘着腿了。
“嗯。”萱娘是真没明白宛如提这个人做什么。
“我是说他可是世子啊!”宛如的眼睛都要放光了,可是萱娘还是张着大眼睛呆萌的看着宛如,“你既然不想求王爷,你又救过世子,可以去找夏侯枫啊。”
“对!他是世子,只要他肯帮我事情就好办多了。”萱娘这才反应过来,世子虽然没有周臻那么大权力,可是真要是对付其他的人可是绰绰有余的。
“那姐姐知道,这个夏侯枫现在何处?”
“明天早上再告诉你。”说完宛如倒头就睡在了萱娘的睡踏上。
萱娘看着宛如,哪里还有第一次见时的高贵,情不自禁阴笑起来。
###第33章 提审
第二天一早,萱娘和宛如都是一副没睡醒的样子,萱娘因为今天要提审父亲的案子早早就起来了,其实脑袋是清醒的,只不过哈欠忍不住。等到两个人出了萱娘的园子到了正院,所有人都在院子里等着呢。萱娘看了看宛如,又看了看小桃,怎么三个人都是没睡醒的样子。
“你不是昨天很早就睡了吗?”萱娘看着小桃真是百思不得其解。
“回小姐,我昨天是睡的很早,只不过招架不住隔壁两个人打闹一个晚上。”
听小桃这么说,宛如也表示同意。昨天晚上自己刚倒下,萱娘就开始对其上下其手,抓宛如的痒痒,宛如岂能放纵她这样呢下去,不管怎么说自己也是王爷最出色的细作,不能对萱娘用武,还手还是可以的。不得不承认,抓痒痒还真的不如萱娘,直到宛如告诉萱娘夏侯枫住在醉今宵,才终于肯放了宛如去睡觉。
“萱娘,我和你玥姐姐就不去听审了,我们留下陪老夫人。”
“怎么没听萱娘提起过,你还有一个姐姐?”宛如故意当着所有人问萱娘。昨天晚上自从自己进了卫府,一直有人跟着,直到进了萱娘的院子才看清出那个人的身影。自己做细作多年,再加上习武多年不会看错,此人就是眼前这个妇人,看她穿戴一身,明显是个过了苦日子,好不容易有了好日子不知道如何显摆的人,说白了就是个俗人。
“宛如姑娘不知,这为是杨慧娘,是大爷带回来的妾室,至于杨玥是,是妾室带来的女儿。乡下人不懂规矩,让姑娘见笑了。”小桃也真是配合宛如,毕恭毕敬,演的十分投入。
“原来不是姓卫的,既然是乡下人就不与你们计较了。”
“宛如姑娘,时候不早了,有劳姑娘与我一同去听审。”既然都已经演了演戏就要演全套,萱娘同样对宛如毕恭毕敬,处处以礼相待,行礼,敬语样样不差,兼职就是把宛如当做王爷夫人一样对待。
“小姐,我就也不过去了。”等到宛如进了马车,花姨娘才敢对萱娘说。
“花姨娘留下照顾宇哥吧。”
萱娘和小桃上了宛如的马车,蒋氏则乘坐后面在家的马车,一行人便赶赴了衙门。
车上,三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真都是不得不佩服对方的,一时间三个人都笑开了。
“既然那个杨氏是你父亲的妾室,那后面的又是什么人?”
“那是我二叔的新婚妻子,蒋氏。”
“新婚就出了这样的事,看来这个女人不吉利啊。”说着三个人又笑开了。
后面车里的蒋氏是听见笑声还在纳闷,今天提审卫敬文,这萱娘有什么好笑的,还是说又是在捧着那位主子。
“你们别说,我刚刚还真有种王妃的赶紧。”
“我们刚才也是对待王妃一样对待您的。”萱娘知道,宛如这是怕自己太紧张才会这样逗自己。自己很庆幸宛如现在在自己身边,而不是那个倒胃口的周臻,一想到今天会去见夏侯枫,心情就不由得好起来。
到了衙门,几个人好不容易挤过人群到了厅堂,案件也开始了正式的审理。
“大胆卫成恒,卫敬文。你们药铺出售的药材毒死了很多无辜老百姓,你们可认罪。”
“大人,小民冤枉啊。”那卫成恒趴在地上,身上的衣服又脏又破,萱娘明显看到卫成恒的屁股上有许多血的痕迹,看来他是真的受了杖刑。
“药确实是我们卫家药铺卖出去的,造成了百姓的死亡我们难辞其咎。”卫敬文诚恳地说道。
“即是如此,还不快如实招来。”
“这知府姓郑,刘大人和他是有些交情的,人如其名,正直严明。你父亲不会有事的。”宛如如实说道。
“草民卫敬文,虽然卫家世代行医,药铺和开了多年,可是自己只喜爱作画吟诗作对,对行医之术确实不精,说来实在是惭愧,深觉有愧先祖,所以药铺之事从不过问,都是又我的弟弟卫成恒管理。”
一旁的萱娘听了都觉得好笑,什么时候知道愧对先祖了,不是一直都觉得对医术不精是因为自己兴之所至么,今天这几句话倒是没毛病的。
“大胆卫成恒,受了杖刑还不老实主动交代,是不是还想受刑。”
“草民不敢啊,草民什么都说,什么都说。”
萱娘不解的看了看宛如,然而宛如并没有理会萱娘。其实那日萱娘就很好奇了,既然金爷已经买通了狱卒,为何父亲没有受刑,而卫成恒却是受了杖刑。其实此时根本不用萱娘动脑,回想那日,在卫家,宝爷是亲眼目睹卫成恒是怎样的一个人,要是亲自买通狱卒的人是金爷,可能真的会顺带着照顾一下卫成恒,可谁让来人是宝爷,宝爷可是个记仇的主,一般来讲,如果讨厌了谁就很难再有好感。
“还不从实招来。”
宛如说的不错,这个知府确实是个正直之人,萱娘看其面向就能看出来日后定有所作为。这张知府与卫敬文是有相似之处的,年少时只知道吟诗作对,到了中年真正体会到人间疾苦才决定考取功名,为人父母官为百姓主持公道。时下世家势力已经有盖过皇权之势,许多人都是不劳而获,有的甚至不用通过考试就能够获得一官半职,这样的人大多数都是些小官,不问百姓之事都算的上好官,有的人甚至欺压百姓,奈何他世家的身份,很多人敢怒不敢言。
“那日我在外地有一个经商的朋友来豫州找我,他是专门贩卖草药的,他告诉我有一种新草药对于治疗风湿痹痛有奇效,我为了买断市场,给了他两倍的价钱,他答应我不会出售给其他药铺,包括豫州外较近的药铺也不会给。我真的就是进了治风湿的药,其他的我什么都不知道啊,政府老爷,草民真的是冤枉的啊。”
果然,这个卫成恒到现在都不知道他进的全是毒药断肠草,而且还不知道他所说的新药早就有人在用了,他无知的程度才适合做女子。
“来人,带证人。”
上堂的是药铺的伙计,和那位老大夫。昨日萱娘就派人连夜去老大夫家看着,果然今天早上就抓住了他,一个上了年纪的人,腿脚本来就不好,更何况家人都还在豫州,他不可能跑的太远,忍不住还是回来看看。
“本官问你们话,你们要如实回答,免受刑罚之苦。”
“草民明白。”
“你们看一下,这写药材中可有你们药铺新进的药材。”
“是这个不假,小的虽然不懂医药,但是进的货不会弄错。”小伙计一眼就挑出断肠草,倒是老大夫看了半天也没有说话。
“回大人,我们老大夫他眼睛不太好,平日里都是他开方子,我负责抓药的。”伙计不等大人问话,就解答了在场人的疑惑。
“仵作,去看一下。”张知府派仵作过去确认老大夫的眼睛是否是真的有问题。在得到仵作的确认后才放了两个人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