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爷能够如此,萱娘真是不知道该如何谢金爷了,只是不知家父因何入狱,家父平日里只知道吟诗作画,不曾得罪他人,这其中定有蹊跷。”萱娘明白刘金之所以能这样做大部分的原因是因为自己救了宛如,看来带出自己没有看错人,关键时刻还是刘金办实事。
“你父亲确实没有过错,错了的是你的叔父,卫成恒。”
“还请金爷明示。”
“你们家这几日卖给人的药材,已经出了好几条人命,那些丧夫丧妻的今天天不亮就已经打到衙门去了,要求杀人偿命。等仵作那边的结果出来,明日就会提审他们了。”
好个卫成恒,原来是你闯的祸,难怪自己昨日下了玄武之阵都没能破解卫敬文的命劫。
“如此说来,要想知道其中详情只能等到明日提审了?”
“其实不用等到明日,我现在就能放你父亲出来。”周臻那掩饰不住嘚瑟的声音从后面传来。
刘金和萱娘看向屋外,那一身白衣的周臻在阳光下是真的英俊硬朗,可就是人有点欠揍,即便如此萱娘依旧压制着火气,毕竟自己现在是在求人。
“王爷这是何意?”
“意思就是,你父亲本来就没有插手过药铺,也是卫成恒向别人买药的,听说用的好像是别人给你的聘礼,所以说和你父亲没有关系,只要我一句话就能放你父亲出来。”说完周臻又忍不住笑了一下,说实话他不是那种爱笑的人,笑起来也比较僵硬。
“条件呢?”如果说周臻原因白帮自己那他是真的需要看看了。
“很简单,与我为妾。”
“多谢金爷帮忙,免去家父刑罚之苦。萱娘明白该怎么做了,告辞了,留步。”萱娘转身离开的时候,周臻明显看到她瞪了自己一眼,不是说在人需要帮助的时候帮忙是会对自己感激的吗?那报答自己要她以身相许有什么不对?
“哎,丫头怎么刚过来就走了?”宝爷刚进门萱娘就出门了,萱娘对宝爷浅浅一笑算是打过招呼了。
宝爷看了看周臻迷茫的脸,和刘金一脸恨铁不成钢的样子就明白了,宝爷看着刘金,那眼神就是在询问,他这是又说了什么不该说的?
刘金则是报之以笑,很明显他什么时候说过该说的话?
要说人无耻没有上限,那真正能够诠释这个词的意义的人就是周臻,没记错的话自己这是第三次拒绝他了,他究竟是谁给的自信一直以为女人拒绝他就是欲拒还迎。身旁的小桃从来没有见过男女求爱和拒绝这么直接的,刚才姑娘称那个人为王爷,自己好像更能明白姑娘更不可能嫁给一个年过半百的人。
从刘金那里出来后,萱娘赶紧回了府上,果不其然该发生的还是发生了。自己门外被人围的水泄不通,这些百姓看着衙门迟迟没有提审,就跑到卫家来了,自己也是和小桃从偏门才进来的。萱娘回来是有有原因,既然现在唯一能指望的人也帮不了自己那就只能靠自己查明真相了。好在现在已经明白事情的大概的起因,既然卫成恒从外地购买了药材吃出了人命,那么问题已经是出在药材上面,卫成恒这个人爱贪小便宜,做生意从来不脚踏实地喜欢投机取巧,但是伤人害命的事情他还做不出来,如今只有去药铺一看究竟。自己是嫡长女,除了偶尔出门诊治,家里的药铺是没去过的,所以回来打算带上管家去药铺的。
“萱娘。”
“你可回来了,这外面究竟是怎么回事。”
到底还是一些妇人,真要她们去面对这些事情还是有些牵强的,平日的威风要是拿出来一点也不会吓破胆了。
“我长话短说,父亲在牢中没有受刑罚,至于二叔我不清楚。外面这些人是那些死了人的亲人,我们药铺里卖出去的药吃死了人,原因就是二叔从外地购买了新的药材,这些叔母不会不知道吧?”
此刻院子里的人都盯着蒋氏,萱娘那双清澈的眼睛看着蒋氏有些发麻,这些事情卫成恒是和自己提起过的,自己当时也只是当个乐子,根本没有当回事。
“我,是听他提起过,可是其他的我什么都不知道。”蒋氏都有点哭腔了,面对全园子里的质问到底还是心虚的。
“我没有怪你的意思,也知道这件事情不是你一个妇人能插手的,我只是想确认一下事实罢了。”萱娘说的是真心话,既然此事不假,那就真的是卫成恒连累自己父亲入狱的,本来文人就是注重名节的,尤其卫敬文那样的人更是视名节如命,这次就是出来了以后若要为官都是要受人白眼的。
“管家,把门打开。”
“姑娘。”管家惊恐的看着萱娘。
“萱娘这是做什么?”杨玥都忍不住问道,要知道听这外面的声音人数不少,这满院子里不少女人就是小孩,萱娘这个时候开门出了什么事情谁都解决不了,自己虽然不姓卫,可是在这院子里的有几人能不受牵连。
“不解决问题,难道要一直这么闹下去么?”萱娘不解的看了一眼杨玥,亏她平日里算是有心眼的,没想到终究和她母亲一样是个胆小之人。
外面本来还很气愤的百姓,看到卫家的大门敞开,站着的是一个漂亮的姑娘,都停止了吵闹。只见萱娘穿着一袭白衣,整洁的秀发放在身后,没有过多的首饰装扮,如此简单的衣着反倒更称出萱娘的灵气。
“吾名为卫瑾萱,是卫家的嫡长女,今日我为发生在各位百姓身上的悲剧致歉。”说罢,卫瑾萱双膝跪地,对着百姓拜了三拜,起身接着说。
“我卫家世代行医,从来没有出过人命,今日之事,无论是不是卫家所为我们都会给百姓一个交代,明日就会提审我的父亲和叔父,家中主事都已经在牢中,如今府上剩下的都是女子和小孩,还请诸位不要为难我们,事情真相明天就会清楚,请大家多一些耐心,发生这样的事情我们也很难过。”
“我们回去吧,明日他们就是想躲都躲不过。”
渐渐的百姓都散开了,萱娘带着管家和小桃去了药铺,留下其余的人在院子里大眼瞪小眼。杨玥刚才清楚的听到萱娘说如论如何都会给百姓一个交代,她要怎么交代?难道自己天生没有富贵命,这才来卫家几天就出了这样的事,看来自己还是要早做打算。
萱娘和小桃一行人到了自家的药铺真是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卫家药铺的招牌都已经被人打断掉在地上,门上更是摔满了鸡蛋和各种污秽之物,当初老太爷在的时候药铺是卫家的主要经济来源,医术高药到病除,前来诊治的人还有许多外地慕名而来的,如果让他老人家看到卫家现在的样子恐怕又要背过气去。
开门的是这药铺的伙计,果然,管家前来收过账所以认得管家,不认得萱娘。当管家告诉伙计萱娘是卫家的嫡长女时,反倒有些惊奇,这也难怪,药铺一直都是卫成恒在经营,父亲都从未来过,又怎么会知道还有一个嫡长女。当萱娘说明来意,伙计便把店内新到的药材拿了出来。
断肠草?这哪里是什么中药,分明就是毒药。
“你可知道二当家为什么要进这个药材?”
“那日当家的,”伙计一时说错话,连忙改了口,“二当家的回来的时候很高兴,说是在外地发现了一种新的药材,治疗风湿痹痛有奇效,而我们镇上还没有,趁此机会想要垄断货源,没几日的功夫就进了这药材。”
“你们这里打大夫呢?怎么不见他人?”
“出了事情大夫怕担责任早就没有人影了。”
看着伙计不像是在说假话,卫成恒不认识断肠草,难道这药铺里的大夫也不认识?看来这个大夫是问题的关键。
“我知道了,这几日你也不用来药铺了,回去休息吧。”
断肠草,又名山砒霜,钩吻。当年神农氏尝百草就是死于断肠草,毒性又强又快,根本来不及用茶解毒,难怪那些百姓会在一日内死亡。卫成恒没有害人性命的胆子,既然是为了挣钱才进的药材,难道是有人把药材掉包了。治疗风湿痹痛的药,容易和断肠草弄混的,他说的应该是白狗肠。白狗肠是复叶状,两面无毛,花色内面鲜红外面橙黄色。断肠草的叶子是对着生长的。只不过这白狗肠也不是什么新鲜的药材,看来这次就算是没有出人命,卫家也会赔一大笔银子。他用那县老爷给萱娘下的聘礼就是买了这些毒药,真是难为老太太对卫成恒的爱护,也难怪他们非要让自己出嫁,原来是得了不少好处的,想来那蒋氏的聘礼也是在这里出的。
明白了问题出在哪萱娘的心里多少有了底,下一步就等明天的提审,看看卫成恒到底是被那个大夫陷害的,还是从一开始进货的时候就已经中了圈套,到时候找到其中一人事情就水落时出了。现在还是应该先去一趟衙门,既然金爷已经在衙门那边打过招呼了,也许今天就能见到父亲,没准还能提前知道事情的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