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公公听闻楚荆汉有谋害郡主的嫌疑,太监嘛,都有点心里变态。
“胆敢谋害郡主,给查家狠狠的打,还有那楚家小姑娘,一并收拾了!”
侍卫都是习武之人,要在郡主面前表现,那板子打下来,本就力度惊人,楚荆汉已经被打得屁股开花,随着黄公公这一声令下,几记重板拍下来,打得楚荆汉昏死过去。
唐宁是从前世过来的,不喜欢搞连坐,楚轻烟一个小姑娘,为难她干什么?唐宁冷哼一声,说:“把楚荆汉关进柴房,不要难为楚家其它人,让楚轻烟去劝劝,有什么消息,马上通报本郡主!”
楚荆汉被绑在柴房的窗柱上,楚轻烟看到父亲下半身袍子被鲜血浸透,哭成个泪人。
看到女儿没受刑罚,楚荆汉稍感欣慰,舌头舔了舔干燥发白的嘴唇,轻轻的说:“轻烟,不要恨郡主,确实是爹做错了,不该贪图唐家的东西。”
“爹,你到底拿了宁姐什么东西?你拿出来,女儿替你去求情!”
楚荆汉沉默了半响,说:“唐家有一部七玄心经,厉害无比。娄管家、李婶潜伏在唐家就是为了得到它。后来唐家出事,李婶被郡主抓住送到县衙,爹爹贪财,仔细审问李婶才知道此事。
当晚,娄管家夜闯县衙,想要杀掉我楚家人和郡主灭口,只因爹早有准备,埋伏下捕快,付出损失几名捕快的代价,将娄管家打成重伤。娄管家被爹逼问之下,把七玄心经交给了爹爹。爹爹言而有信,放了娄管家跟李婶。”
楚轻烟没想到爹爹会是这样的人,眼神复杂,泪流得更快了。
“既然爹爹已经放娄管家和李婶离开,他们为何要再来清湘县?难道要找爹爹报仇?”
“不是,当时我们立有誓言,互不仇杀。只因要练成此功,需要一种七玄草,这种草在清湘县有,因此,爹爹才花重金买通吏部,把你哥调到清湘县做官。娄管家和李婶来清湘县,想必就是为了七玄草,但他们来清湘县的事情,爹爹是真不知道!”
“那娄管家为什么要杀李婶?”楚轻烟觉得娄管家跟李婶是一伙的,不该下此狠手。
楚荆汉叹了口气,说:“怀璧其罪,李婶如果受刑不过,说出实情来,那我和娄管家必定引起江湖势力追杀。娄管家狠心下手,应该也是为迫不得已吧。”
“那爹爹你......”
仿佛知道女儿想问什么,楚荆汉摇了摇头,说:“爹爹没有学会。”
唐宁派兵护送楚轻烟回到清湘县,连夜取回来一个小盒子。他屏退手下,再次从那根顶梁柱上抠出那个藏宝盒,将这小盒子放进去,大小刚好。
揭开盒盖,里面有一颗直径两寸不到的乳白色珠子,上面刻着无数字符。昏暗的油灯下,唐宁凑近去看,火苗差点把他一头漂亮的秀发点着,一双美目熏得眼泪直流。圆形的东西表面刻字,都知道从哪里开始,从哪里结束?最关键的是,唐宁没学过内功心法,就更难了!
也不知道看了多久,火苗爆了一下,一滴火星朝唐宁迎面飞来,他本能的松手回援保护眼睛,退了一步。
突然火苗大盛,只见那乳白色的珠子燃烧起来,唐宁大惊,扑过去想捏出来,又怕烫到手,正想找个东西扒出来,一阵沁人心脾的香味钻进鼻孔,他忍不住又吸了一大口,前世化学老师在实验课上的提醒早忘到了九霄云外,他全身无力,双手本能的撑在放油灯的桌子上,想要站稳,眼皮却越来越重,趴在桌上睡了过去。
次日醒来,唐宁觉得浑身酸胀,想起那祖传的珠子,此时火苗已灭,那珠子烧得黑乎乎的。吩咐春香端来热水,他把珠子洗干净后,发现外层似乎是玻璃,里面有个小八方体。
凑近去看,圆形的玻璃正可充当放大镜,可以看见里面有七副图,其中一副是文字,显示口诀,其它六幅图画的是人体简图,有点像前世医学教学图,身上标注着红线。
但口诀显示的功法名称却叫《兰花心经》,并不叫七玄心经。
唐宁按第一副图盘膝坐在地上,手心向上,练起功来。那浑身的酸胀感化作能量,按唐宁默想的红线指示在身边流转,非常舒服,也很神奇。
楚荆汉被送到前院的小耳房里,趴在床上不敢移动,也不知道这老屁股要多久才能恢复?
“轻烟,郡主这两天在干什么?”楚荆汉轻声问道。
“宁姐吩咐春香,说是在研究什么东西,未得到吩咐,不准任何人打扰,饿了才出来吃东西,把厨房忙坏了,随时热着饭菜。”
楚轻烟瞄了瞄门口,轻声问:“爹,你说宁姐是不是在练那七玄心经啊?可她没派人去采七玄草?”
楚荆汉轻声说:“七玄草哪有那么容易找到,爹两年来都没找到一株。那功法记在珠子上,从哪里开始,从哪里结束,没点武功基础的人,按顺序抄下来都难。 也许那七玄草根本就不存在,否则,唐家早练成了。”
楚轻烟点了点头,过了一会,她又问:“爹,那你理清头绪没有,要不,我们告诉宁姐,免得她浪费时间。”
楚荆汉说:“郡主是个心善之人,爹也不敢保证自己的理解是正确的,要知心法一道,搞错了顺序,轻则走火入魔,重则暴体而亡!爹都不轻易尝试。”
“要是宁姐练错了,那怎么办?”楚轻烟为唐宁担心起来。
楚荆汉摇了摇头,说:“郡主是聪明人,应该不会轻易尝试。你去郡主门口守着,提醒她一声,顺便跟她告辞。”
唐宁半夜饿了,出来吃东西,看到楚轻烟和一个太监站在门口,心里想着事情,停下练功后,浑身酸胀不舒服,连楚轻烟说了什么都没听清楚,随口回答:“好、好、好.......”
吃完饭,他又进去了,都不知道楚轻烟和楚荆汉是什么时候走的。
三日后,子夜时分,清湘县衙后院,一条黑影潜入,轻轻推开了楚荆汉的房门。
“你觉得很好笑吗?”楚荆汉生气的轻声说。
娄管家看着趴在床上的楚荆汉,忍不住又笑了起来,轻声说:“郡主终于长大了,会分析问题了。好在当初我暴露得够快,由明护变成暗护,要不然,这一顿板子就挨在娄某身上了!”
“娄敬之,赶紧的,帮老夫抹上金创药,都痛了五天了!”楚荆汉很生气,普通的金创药效果不佳。
“你那老屁股,都几天没洗澡了,药帮你放这了,等天亮,让你大小老婆帮你慢慢抹,刚好每人分一边!哈、哈、哈”
娄敬之看楚荆汉气得不行,收住笑声,问:“我只是猜测郡主可能发现了问题,说说看,她发现什么问题,不顾轻烟侄女的面子,生气把你打成这样?”
楚荆汉脸一僵,但还是实话实说了。
娄敬之愣了半响,说:“夫人自绝前,把护国心法‘兰花心经’传给了你?”
“夫人显然不想连累我,故意把护国心法说成是什么‘七玄心经’,但我能猜到那是护国心法‘兰花心经’,后来郡主复活,我想找机会还给郡主,但身份越来越尴尬,没法归还回去。这次被她毒打了一顿,到是有理由还给她了。”。
娄敬之过了一会儿,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盒子,大小跟楚荆汉交给唐宁那个一模一样,问:“楚兄,你倒是把心法还给了她,可我这个怎么办?当初,我是担心郡主检查夫人的遗物,无意间翻出这个东西引来杀身之祸,便从夫人的房间里偷出此物。那张婶要追随夫人于地下,服毒自杀,结果又被郡主深夜看到,弄得我的身份比你更尴尬。李婶本是留下来照顾郡主的,我让她去寻找兰花心经的时候,又被郡主逮个现形。早知道功法在你身上,根本不会出这么多事情。”
楚荆汉也很郁闷,说:“我那个心法还能换个名字骗过去,你这个信物,很难办啊!拿在谁手里,跟谋反罪差不多,没一个十分可信之人,谁送给郡主,别说取信,可能话没说完就被郡主拉出去砍头了!”
娄敬之想了半天,决定让儿子娄青山迂回接近唐宁,取得唐宁足够的信任后再把信物交还,说出前因后果。
“总算不酸胀了!不知道哥会不会变成东方不败?”唐宁看了看更加白嫩的双手,嘀咕了一声,终于出来了。
“郡主,今天想吃点什么?”春香行礼之后,习惯性的问。
“今天是什么日子?我在房间里呆了多久?”
“回郡主,今天是天宝六年十二月二十九,明日就是大年三十;郡主在闺房里呆了四十九天。”
“这么久?”唐宁心里一惊,忙问:“这一个多月,可有什么大事发生?”
春香说:“黄公公说按规矩郡主应该回金陵陪皇上过年,他见郡主日夜操劳研究政务,便替郡主写了个折子,备了些礼物,已经送到了金陵。”
唐宁心想,自己现在是皇帝的干女儿,家里已无长辈,是应该去金陵陪皇上过年。躲过了大年三十,正月十五是非去不可了。唐宁心中很是郁闷,让下人备马,出去走了一圈,看到各家各户都贴了春联,一片喜气。
来到县衙,进去坐了坐,跟李曼寒暄了几句,想找柳媚儿聊会,可柳媚儿出去了,也不知道是不是采购年货,唐宁便让李曼通知柳媚儿明天一起到郡主府过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