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本以为自己看到的应该是我头盖白布,闭着那双炯炯有神的眼睛,脸上毫无血色,冰冷的躺在手术室的病床上。
可是没成想,却看到了这样一副画面。
这个手术室大约有二十平方米左右,是帝市第一人民医院里为数不多的急症室,里面各种各样的医疗设备七零八落的摆放在四处。
这些医疗设备都是全医院里最好的医疗设备,几乎占满整个房间,除医疗设备以外没有过多的装饰品。
房间中央有一张二米左右的蓝色病床,病床上平躺着一个大约三十岁左右的中年男子。
他脸上已经失去了血色,显得一片惨白,全身上下到处都是被火灼烧过的痕迹,有的是轻微烧伤,有的是重度灼伤,还有的甚至皮开肉绽,连里面的骨头都能看得一清二楚,看起来叫人不寒而栗。
中年男子身边端坐着三个人,他们抱着中年男子的身体失声痛哭,似乎不相信这个事实,只是一味的哭泣。
有一个年近花甲的老婆婆,看到自己的儿子烧成这幅惨样,捶着胸闷不以的胸脯哭昏过去,看起来那样的心酸。
中年妇女走进来,并没有被这个场面所渲染,而是差一点从地上跳起来。因为她看到躺在床上的并不是她的宝贝儿子,而是一个她不认识的陌生男子。
这名男子肯定跟她八竿子打不着,至于她的宝贝儿子,她相信肯定还活着。还有什么比知道自己儿子还活着更让人兴奋呢?
就这样,她在这个非常压抑的手术室里,突然传出来一阵笑声。笑声和这个场景是那么的格格不入,又是那么的鹤立鸡群,使这一伙人立刻停止哭声。
她们纷纷把头转过来,看到一个强忍着笑意的中年妇女站在门口。她强忍着笑意,用手捂住肚子,看起来有一种幸灾乐祸的表情。
看到她的表情,这几个人在里面不由得勃然大怒,对着中年妇女就是一顿谩骂,不仅谩骂还推推搡搡的把她赶出手术室。
她对此到不以为然,只要他儿子还活着,其他的事就不是个事,你们爱怎么骂就怎么骂吧!反正我只在乎我儿子的死活。
她像少女一般在手术室门口来回的奔跳,惨白的脸上出现一丝红润,再一次询问旁边的护士。
护士原本以为她跟死者是一伙的,对她高兴的态度产生出鄙夷的神情。不过当她询问林羽在哪个房间时,护士才知道是自己弄错了,连忙告诉她,林羽早就已经脱离生命危险,就在旁边的302号病房住着。
她打听到我的下落,一蹦一跳的向302号病房走去。302号病房就在急症室的旁边,走两间房间就能到达。
她来到病房前,平稳一下自己的心态,推开房门,看到儿子的惨状不比刚才那个人好多少时,还是忍不住的哭出声来。
这是一个普通的单人病房,病房有十平方米左右,墙上用统一的白色墙灰粉刷而成,看上去有一些单调。
里面一张精致的小床,一个小型木头茶几摆放在床旁边,茶几上摆放着一束鲜花,还有不知道是谁送过来的水果。
窗户开着一条缝隙,从外面吹进来秋高气爽的冷风,不至于让房间里太过闷热。
病床上躺着一个十八岁的青年,穿着一身白色体恤衫,左手和右脚绑着绷带,脸色也有些许的擦伤。
他看起来没有什么心情,把枕头垫到脑后,眼睛直勾勾的盯着远方,看着远方连绵起伏的山脉,再看下面热闹非凡的街道,低着头陷入沉思之中。
中年妇女看到我就像看到了希望,看到一颗栩栩如生的希望,扑到我跟前嚎啕大哭起来,声音是那样的凄凉和沙哑。
我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道:“妈,别担心,我不是平平安安的出现在你面前了吗?这只是点小伤,过几天就可以出院了。”
我妈哽咽的说道:“你知不知道妈妈有多担心,叫你听妈妈的话你不听,非要去当什么名侦探,这下好了吧?”
我顿时说不出话来,无奈的叹了口气,心情难受到极致。我没有完成伍忆香委托给我的案件,这个不仅对我的名声有影响,还是我从始至终第一次没有完成案件。
就因为这件案子,我的心里总感觉有一块大石头死死的压在上面,压着我根本喘不过气来。
再来就是我悲惨的人生,以后不知道能不能再继续破获案件,内心里已经一片死灰,不知道为什么炸弹没有把我炸死,而把一个毫不相关的人给炸死了?
我心乱如麻,脑海里一个个画面一闪而过,我又不自觉的回忆起爆炸时发生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