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弹没有直接打中那条千足虫,更多的打在了石壁上,只是发散出去的钢珠有几颗打在了那条千足虫上,迫使它又开始游走,换了另外一个地方藏身。
这里的溶洞地形变化比较复杂,不像之前的一些地形,一览无遗,怪物没有多少藏匿之处,但是这里不一样,壁顶上多有钟乳石阻挡着实现,这里的石墙又是弯弯曲曲。
当这条黑色的千足虫在这种地形快速游走的情况下,太难将它锁定住了,而且在我们的视线里,永远都是除了灯光照射之处,其他都是盲区,根本等于看不见,所以只要这怪物在我们的盲区外发起进攻,我们很有可能就会被袭击而死。
我和严辉各看两个方向,那条千足虫虽然穿行得很快,但是它粗大的身体以及坚硬的尖足在石墙上会发出很明显的啪嗒啪嗒敲击声,虽然很不舒服,但却是我们唯一辨别它离我们远近的最好条件。
下一刻,我便能听见这千足虫靠近我们的声音,从背后到跟前,一瞬间在我眼前疾驰而过,吓得我对着残影开出一枪,结果却什么都没打中。
这千足虫可能是感觉到了我的危险,不敢贸然向我进攻了,却转向攻击一旁的严辉,严辉一时间没反应过来,挥舞洛阳铲的瞬间被那千足虫缠绕住,倒在了地上,洛阳铲铿锵落地。
千足虫缠绕着严辉的身上时,头部与严辉的头正接近,我根本无法开枪,严辉吓得猛然大叫,在外面的严芸听到后担心起来,焦急地喊道:“哥,你怎么样了?别吓我!”
这时让我慌了心神,我迅速捡起地上的洛阳铲,对着那千足虫要下嘴的时候插进它的嘴里,这时严辉与千足虫的距离就差了一个洛阳铲。
千足虫咬着洛阳铲发出嘶嘶声,我插在它嘴里的洛阳铲在猛然使劲,那千足虫越是不松开严辉,我就往它嘴里多塞进一分,两只手抵住洛阳铲慢慢地用力,可以清楚听见这千足虫头部虫甲渐渐断裂的声音。
接着那千足虫才开始松开身子,拼命地摇动身躯,但是如今我也没理由放过它了,直接用洛阳铲将它的头部给截断了,咔的一声,从它的头部里迸射出很多黏稠的汁液,沾了严辉一脸。
这千足虫开始缓缓不动,我赶紧将严辉从它螺旋缠绕的身躯中拉了出来,这时候外面的严芸哭喊着问我:“覃珂!我哥怎么样了!”
我喘着气说道:“没事了,你进来吧。”
严辉在退出来后猛地擦着自己的脸,想必那粘稠的千足虫体液让严辉很不舒服,严辉呸呸了两声,吐干净嘴里,这时严芸从底下的洞中钻了进来,在看见严辉安然无事后冲上去抱住他,哭喊道:“哥我还以为你出什么事了。”
“没。”严辉顺着严芸的长发,安慰道:“我没事了。”
从严辉的语气里还是可以听到惊魂未定,在那种情景之下,我也为他捏了把汗。
我捡起扔下的霰弹枪,扫视着地上的那具千足虫尸体,不由得握紧了霰弹枪,如今忽然会害怕遇到连枪都伤害不了它的怪物,那时候我可就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这次也还算是幸运的。
严辉也一样看着地上死去的千足虫,眼神里还有些胆怯的意味,他蹲下身子,按了按这千足虫的虫甲,吞了吞口水说:“这简直就像钢板一样。”
我也试着摸了摸这千足虫身上的虫甲,用力地按了下,的确硬得很,想到之前严辉被这些虫甲包裹的时候,那种感觉必然会很难受,甚至绝望吧,怪不得他现在还会如此害怕。
而且从这虫甲的质感来看,十分的坚硬,我甚至觉得对于霰弹枪来说,这样的虫甲需要重复对着一个地方射击两次以上才可能将这虫甲给真正射穿。
使用了很多次霰弹枪了,对于这霰弹枪大概的威力我还是很了解的,在第一次打中这千足虫的时候我已经感觉到了一种力不从心了,甚至害怕自己的枪失去了作用。
但不管怎么说,这千足虫还是死了,我也算帮断耳解决了一个仇人,虽然这过程尽管很危险,但还是值得了。
我们都对这小小的溶洞有些心理阴影,也就不作停留钻出这洞口。
出了这洞口后,严芸看着断耳,指责我道:“下次要看好断耳了,它再这样子乱走只会给我们惹麻烦的。”
断耳在我肩上茫然地看着严芸,它根本不知道严芸讨厌它,也没觉得自己有什么不对值得愧疚的,我觉得这也不能全怪断耳,但是这一次冒的风险确实是有些过了,我也希望下一次断耳不要遇到这些需要我们出手解决的怪物了。
但如果还是遇到了,我想问还是会力挺断耳的。说不上为什么,就是觉得和断耳之间有种生死之交的感情,既然它想要对付谁,就有它的理由,我相信断耳也是明事理的猴子,所以我愿意站在它的身边帮助它。
严辉在一旁不说话,可能他也觉得这一次战斗有些不必要吧,毕竟面对这样的怪物,难免还会心有余悸,这是正常的,我很能理解此刻严辉的心情。
只见严辉他叹了口气说:“好了,没必要再说这些了,反正在这里也就没逃脱过遇到怪物的命,要来的总归会来,我们还是抓紧时间找帕奇吧。”
我们三人一边走着一边寻找有关于帕奇走过的线索,同时按着帕奇的思路去想,他会为了找我而走向哪一条路呢?但这并不排除他还有被怪物追赶到别处的可能性,我们只能一步步来试图寻找了。
我们在向前行走着,穿过几个大大小小的溶洞后,来到了个小山洞。这山洞没有多大,刚进去便能看见有一根特别粗大的树干从左侧的石墙弯曲长到壁顶之上,形成了一个弧度。
这里比较特别的是多有菌类,有不少的蘑菇和真菌都没有见过,大多数都是颜色鲜艳的,虽然这些不知名的菌类很漂亮,但是一般在野外挑选蘑菇,颜色鲜艳的基本都是首先排除的,因为这种蘑菇往往毒素很大。
这些菌类几乎长满了这里各个角落,最多的还是在那根粗大的树干上,菌类在这树干上吸收营养,有些菌类还长得特别的庞大,但是这树干上的菌类密密麻麻的,对于有密集恐惧症的我来说,这看起来有些不舒服,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密密麻麻的小白色蘑菇长满了整个树干,树干上还有不少的苔藓,从这树的外貌来看,好像已经生长了很多年了。
在这截树干的身后有一个洞口,后面是一条通往别处的路,其实按理说,我们这一路越是没遇到怪物,越有可能会在前面遇到帕奇。
因为帕奇假若遇到了怪物,意识到自己走错路,想必会原路返回,而这久久未回的情况下,很有可能是因为他一路上都没有遇到过怪物,所以一直还在找我。
我倒还希望是这样的情况,这样的话我们便能尽早的会合,再去找真正回到地面的路了。
严芸和断耳对这些菌类貌似很感兴趣,断耳在这树干上蹦蹦跳跳,多次摘下一些野生蘑菇想要放进嘴里,但都被我阻拦住了,要知道这样盲目地吃下这些不知名蘑菇,就算是你们这些怪物也是会死的。
严芸在另外一边看着一些各色各样的蘑菇,一边感叹道:“这些蘑菇还蛮漂亮的,真的有毒吗?好想带几个蘑菇回去啊。”
严辉在一旁摇摇头,对严芸说道:“还是不要了,这些蘑菇有一些肯定是有毒的,而且某些蘑菇身上自带着毒性粉末,即便是沾上也有可能会中毒呢。”
严芸听后不开心地叹了口气,看来是没想到这些蘑菇竟然这么危险。
我忍不住调侃她道:“你要是真喜欢,我不介意把你留在这里,让你天天看着它们啊。”说完我哈哈大笑起来,严芸气得拧着我的胳膊咬牙道:“好你个覃珂,你敢再说一遍!?”
我被捏的生疼,忙讨好道:“不敢了娘娘大人,是奴才错了。”
严辉看我和严芸打情骂俏,没好气地笑道:“你俩可真是到哪里都那么不正经。”
我不好意思地嘿嘿笑了两声,这时忽然感到脚腕有些刺疼,是那种一瞬间的疼痛,我马上抽起脚来看这是怎么回事,这时我竟然发现在我脚腕处有一只黑色的蚂蚁!
这只蚂蚁拇指大小,除了体型大之外,它的嘴钳也特别的明显,两道弯弯的嘴钳像剪刀一样,抓着我的脚腕咬着,我心里一惊,立马伸手弹开那只拇指大小的蚂蚁,骂道:“我靠,这是什么东西?”
在那蚂蚁被弹开后,我看见我的脚腕被咬的地方肿起来一个指甲盖大小的水包,接着我的脚腕瞬间有一种灼热和刺痛感,瘙痒难耐。
而在这时,我身旁的严芸也大喊了一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