伦敦街头的午后,复古又神秘。他见我连一个行李箱都没带,开着车穿梭在大街小巷,陪我购物。
“小姐,这件礼服太适合您了。”店员用一口流利的中文跟我讲到。
他嘴角露出丝丝笑意,也跟着赞叹道:“很适合你。”
我看着镜中的自己,轻巧裹胸的漏肩粉嫩小短裙,肩膀上搭配了一条纯白色的兔毛披肩,墨楼青走上来,将手中一条十字架形状的银色项链配到了我的脖子上。
他说这是圣诞节的时候给我买的礼物,但是一直因为工作原因没能及时送给我。
那条项链在我锁骨处闪闪发光,我曾失落一个人过了节,却没能想到身在另一个国家的他也是一个人。
我总是埋怨他很多,总是觉得他对我不够深爱,可也总是忽略了他的所承受的其实跟我没有区别。安奇曾经对我说,你嫁给了一个全世界对你对好的男人,你还有什么愿望比这个来的更珍贵呢。
他从身后抱住了我,两个人站在镜子面前,他好高,高到我必须抬头看他。冲他眨了眨眼睛,他对我说这条项链很适合我,刚好披肩掩盖了背上的伤口。
他在我耳边轻声低语:“今天晚上,我要把你介绍给全世界。”
他就是我的整个世界,哪怕全世界都不认识我,只要他的世界里有我,那么便别无所求。
“请问,这件礼服要帮您打包吗?”服务小姐问道。
“不用,直接刷卡。”他从口袋中抽出金卡,递给服务人员。
“我要直接穿着吗?会很冷啊。”虽然正在商场里,但是待会儿走出去还是寒冬。
他打了个响指,像是变魔术一样从自己背后提出一个牛皮袋子。墨楼青得意的说道:“我早有准备。”
那是一件和他身上的风衣差不多的女士款,这让我有一种两个人彷若穿上了情侣装一样。
我在镜子面前转了个圈,问道:“这样会不会显得很胖?”
“怎么会,你在我眼里是最瘦的。”他抿嘴偷笑,说完从口袋中找到一颗糖果,塞进了嘴里。
反正都来了,我像他撒娇要到了一张新的银行卡,游荡在整个商场,给孩子们买了一堆礼物和新衣服。他跟在后面,看起来体力透支,明显有些招架不住了,。
“我每次带你出门,你都想着孩子,我在你心里究竟排第几位啊?”
我满意的提着十几个购物袋,转身,发丝微微扬起,他本有些喘气竟是渐渐看呆了眼。
“啊?我想想,墨尘露墨格嘉排第一,未安奇排第二,你勉勉强强排第三吧!”我调皮的吐了吐舌头,让他赶快跟上。
“我竟然在你心中才第三位啊。”他唉声叹气,失望极了。
我走出商场的时候,迎面停下了一辆黑色汽车,从里面跑出来一个小小的影子。
“妈妈!”小格嘉举着冰激凌跑了出来,险些将手中的糖果粘到礼服上。
我摸了摸他的头看起来很开心的样子:“这么冷的天还吃冰激凌。”
小格嘉委屈的说,:“是叔叔给我买的……”
“叔叔?哪个叔叔?”
我顺着小宝贝的手指方向看去,原来是昨天晚上把孩子抱走的黑衣男人。
那男人见我在看他,恭恭敬敬对我鞠了一躬,说道:“夫人,孩子跟着我您放心。”
“妈妈,我们什么时候回家啊?我想妹妹了。”
本想问问墨楼青,我转身见他正举着电话,不知道在说些什么,表情看起来很严肃。
我们站在车子门口等他,一等就是半个多小时。闲余时间,我问黑衣男人:“他经常这样吗?”
黑衣男人想了想,回答道:“是的太太,反正从我见到墨总开始他就没怎么停下工作过。”
“那他平时什么时间段休息?”我又问道。
黑衣男人说墨楼青平时几乎都在熬夜加班,只有接近凌晨的时候才合眼。每次都是他负责开车接他会酒店,所以十分清楚他的作息时间。
我听完,心再一次揪起来。好担心他的身体状况,如果可以,我想照顾他的起居生活,让他勉强减轻身体负担。
“我不在的时候,能否麻烦你督促他的作息时间?”
“……这个我不敢啊,太太,墨总脾气很暴躁,尤其是工作的时候不希望有人打扰到他。”那男人的身板比墨楼青强壮上一倍,却用十分害怕他的口气说道:“您有所不知,墨总驾临分公司,刚到第一天就裁掉了不下一百个员工。”
“为什么?”我不相信他不做没有里有的事情。
“听说大多数都是平时好吃懒惰混吃混喝的员工。”
我从未发现他因为工作的事情迁怒于别人,也没有见过他在我面前表现出莫名其妙的暴躁。自认为自己很了解他,原来他还是有自己独到的一面,不想让我知道的另一面。
墨楼青接完电话,搓了搓冰凉的手走了过来。
他看了看我和孩子,皱眉:“你们怎么不在车子里等,外面这么冷,把孩子冻着怎么办。”
“爸爸!”
我说:“没事儿,你和谁打电话呢?”
他抱起孩子,顿了顿说道:“顾客,好了,和你在一起的时候我不想讨论工作。”
墨楼青帮我打开车门,我钻进去,他没有坐在副驾驶上而是选择了和我坐在后面。他抓起我的小手,对着呼呼吹了几口热气。心疼的说你看看你,总是不知道照顾自己,说他就只是打个电话我也要等。
车子停到目的地的时候,小格嘉已经在副驾驶上昏昏欲睡,黑衣男人对我点了点头说他先带着孩子回酒店。我想了想,也好,外面这么冷,孩子抵抗力很差,要是感冒就得不偿失了。
墨楼青下车,绅士的帮我打开车门。我提着小包走下去,眼前出现他的大手,他的眼神像是说着:让我牵着你。
我微笑伸出手,和他走在红地毯上。
他说今天要把我介绍给全世界,我早有心理准备。这是一所装修高档,富丽堂皇的酒店,虽然正是冬季,大门口一排乐队依旧敬职敬业的在演奏优雅的乐曲。
伦敦的夜晚,星光璀璨,毫无一丝瑕疵。明亮透彻的湖水上,照影出我们走在一起的影子。
门卫保安见到墨楼青,从他走过来就呈鞠躬姿势一直到他离去。我转头看了看门卫,被他加快的步伐带走了视线。
我深呼吸了一口,他问我准备好了吗,我点了点头。
大门被推开,高跟鞋踩到了柔然的地毯,各式各样的业界人士,齐刷刷看向这边。
他率先走到前面挡住了我,不让大家好奇的目光继续盯下去。他从一边的桌子上拿起一杯浓稠的红酒,举起来说道:“I'm sorry, I'm late. Hope you enjoy playing today.(很抱歉,我来晚了。希望今天大家玩的尽兴。)”
各色男男女女,穿着西装或晚礼服。纷纷举杯,大家跟着墨楼青一饮而尽。我环顾四周,眼睛寻找着想要找的人。最后在远处的酒店中央找到了玛丽梦雅,她身穿黑色拖地长礼服,胸前刺有一条飞舞的蝴蝶,搭配宝蓝色钻石耳坠将她整个人映衬的几乎完美无瑕。
“Next, I want to introduce you to a woman.(接下来,我要向大家介绍一位女人。)”语毕,将正在发呆的我一把拉了出来。
四周顿时变的鸦雀无声,我有点紧张的看着他们。他们的眼神无疑都是问号,并不知道墨楼青接下来要怎样介绍我。
“The lady is my wife, we were married, and gave birth to a pair of sons and daughters.(这位女士,是我的妻子,我们已经结婚了,并且生有一对儿女。)”
我似乎忘却了呼吸,下一秒眼泪在眼眶中打转。
玛丽梦雅手中的酒杯顺势滑到了地上,她嘴巴动了动,最后没能说出一个字。
“嘿!墨总,你的未婚妻不是玛丽吗?”正在大家难以消化这个话题的时候,一位黑人突然大声问道。
我将视线收回,转而抬头望向他。
他不动声色,手将我握的更紧。他不再面对那些流言蜚语和质问声,转而拉着我似乎在寻找什么人。
走了几步,自身后响起一道声音:“你们在找我吗。”
他闻言,转身,开口道:“我希望你解释一下,冉冉身上的伤口是怎么回事。”
玛丽梦雅火气很大,眼睛仿佛快要瞪出来了:“我替你教训教训这个女人,她背着你找男人,难道你的心这么宽宏大量容得下她和你在一起的同时跟别的男人乱搞吗!”
他深吸一口气,伸出手迅速抓住了玛丽的礼服,她胸口的蝴蝶顿时被拽出褶皱黯然失色。她吓了一跳,宝蓝色耳坠前后摇晃。墨楼青凑近她,眼中带着满满的仇恨:“我从不打女人,你不要逼我。不要再踩下限,我的忍耐力是有限的!”
她精致的妆容下是颗狡猾的心,玛丽冷笑出声:“哼,你就不怕我让你的公司倒闭吗?”
“玛丽!我知道你有本事让公司倒闭,但我也有能力让公司重振旗鼓。不要被男人一甩,你就缠上我。这么多年了,你变成了最令我作呕的女人。”
他说完,大手臂膀一甩,将玛丽整个人推到了桌子一角。她吃痛,咬牙站直身子,不失姿色。
“刚才这一下是替冉冉还的,你要是再敢做出伤害她的事情,我跟你没完。”
他的语气,甚至连我都感受到了恐惧。我从未见到他如此暴躁,原来我们之间的吵架,根本不算什么。他真正生气的模样,竟是如此让人不敢接近,如此的……令人畏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