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稚的少年看着龙谛言的双眸,认真缓缓的说道:“你怕她被抢走了,因为你也喜欢上她了?”
“不可能。”这三个字龙谛言想都不想便脱口而出,仿佛是深深刻进脑中的三个字。
“是吗?”幕泽微微挑眉,唇角勾出一抹弧度。
那抹弧度,怎么看怎么碍眼。龙谛言微微皱眉,心里想着的却是,要怎么在不被羽娜发现的情况下解决掉这只幕泽。
“龙公子,私闯民宅可不好,你这么跑别人家,也该回去了。”笑里藏刀,话里藏针,刺的龙谛言极其不舒服。
“我是来见见我女儿的,关你什么事?”龙谛言挑眉看着幕泽,一双桃花眼愈发显得危险,直直的看着他。
幕泽不说大风浪,小波折还是不少的。他是父亲的长子,即使没有这个意向,父亲也会极力把他培养成继承他位置的合格人。所以父亲没有像龙谛言一般瞒着,也没有肆意公开,有人若要查他,一查就清清楚楚。
但,即使是如此,一个是继承人,一个死对头,哪边的实力更需要担忧,这点不言而喻。
羽娜回来时,龙谛言和幕泽的对峙也早已经结束。
羽娜一回到公寓,下意识伸手脱了外套,搭在手臂上,俯身去脱脚上的高跟鞋。她在追龙谛言那段时间里面,学会打扮,学会化妆,学会把自己变没的一切。
而如今,美人侧眸的一瞬,也只惊艳了幕泽的眼。
幕泽的笑意从眼底渲染出来,这个人,终于在他眼里了,不再像当初只能遥遥相望。
“怎么了?”羽娜走近倒了茶端起一杯茶杯浅浅喝着,熟练的举动像极了这里是家一般,只有羽娜和幕泽的家一样。
幕泽定睛看了看羽娜,最终缓缓摇头,说道:“没什么。”
只要她在,什么都好。
“再后来,他们私奔了,被发现了。”余娜说话总是这么淡淡浅浅着,却格外的提着路初的心。
路初捧着桌上的一碗果汁都不想喝。余娜看了看路初一脸惊愕的面容,忍不住开口笑到:“有这么吃惊吗?不过就是些前尘往事。”
这前尘往事,只是提起来的时候感触颇多,她后来每每回想起来,心里总是后悔。余娜什么都没后悔过,就连喜欢龙谛言这件事没后悔过,却偏偏后悔了她向幕泽提出交往,是她,害了他。
“被发现后 因为一些乱七八糟的原因,泽遇到了危险,性命攸关的大事,她一个人做不到任何别的,她最后选择了跑去求求她养父,那个心目中的王子。”
“我求求你好么!龙谛言,不,爸爸,我求求你,救救幕泽,我什么都听你的,你就救救他好不好。”羽娜回到那个让她痛不欲生的家,眼中悲恸,第一次,跪下来,跪龙谛言,只为了求他救幕泽。
她还在想着,那幕,他们依旧一如既往的吃着饭,却莫名砸进门一堆人,她还未来得及反应过来,幕泽就已经站起身将她护到了身后。
羽娜什么都没看到,只听到东西乒乒乓乓被摔到地上,有玻璃破碎的声音,有钝器砸在地上沉重的声音,有电池被狠狠摔到地上又蹦去的声音,有陶瓷碎的彻底的声音。
羽娜想探出头看着,却被幕泽紧紧护在身后,挡住怎么都看不到。
羽娜有些着急,扯扯幕泽的衣角,幕泽回过头,竖起食指贴在她唇上,笑意依旧淡淡的在眼睛中环绕,看上去让人特别的安心。
羽娜渐渐安静下来,幕泽拉起她,她趁机向外偷望了一眼,很杂很乱的人,手上的还是枪,她模糊间听见一句――快抓住幕泽那小子,把他宰了对老大好处可多了,功劳不是盖的。
羽娜心里一紧,紧握着幕泽的衣角抬头,眼里满是担忧的望着他。下一瞬,却怔住了。脖颈间一个重重的手刀落下,让她意识开始模糊,模糊间,还能看到幕泽盛着浅浅笑意的面容,以及耳中模糊听见的满是喊着要招到幕泽千刀万剐的话语。
羽娜醒过来时,她被黑暗包围,余娜抬手,手没有麻,动动脚,脚也还能运动。她伸手摸了摸,一个柜子,前面能活动的门,好像是,自己家的衣柜。
衣柜?羽娜愣了愣,随即手用力狠狠推开门,入目便是一片凌乱。羽娜站出来,脚似乎还有些软,羽娜扶着墙走了出去,心里不停的保佑着,千万要看到幕泽啊。
可她失望了,找遍了这个公寓,没有幕泽的身影。屋子的凌乱,地上残留的血迹,被砸的四处散落的玻璃碎片,甚至连桌子也被掀翻。这样的场景,彻底凉了羽娜的心。
羽娜四处想着怎么办,想着求助幕泽的父亲,可他父亲,羽娜完全没有能够接触到的办法。剩下的也只有,龙谛言这个人了。
他是绝对有能力的。十多年的养女下来,如果连这个都做不到,他就不会被叫成龙公子了。
她想着幕泽的安全,终于,低了头去找龙谛言。
“你说只要救他什么都可以?”龙谛言一如既往傲慢的声音传来,羽娜想着那一句句威胁着幕泽安全的人的话胡,心下一阵反感被硬生生的按耐下去。
“对。”低垂着头,双膝跪地,语态诚恳,确实为了让他去救她男朋友。
龙谛言只觉得心里憋着一团气,怎么都顺不出来。
龙谛言望着跪在不远处的她,冷冷的开口道:“那又关我什么事?”
这一句话,彻底让羽娜死心了。余娜愣在地上。
龙谛言看着羽娜低垂着头的身影,心底一阵复杂的感觉涌起,说不清道不明。
“我可以帮你。”这道声音仿佛是在沙漠中濒临死亡的人看到的绿洲,唯一的希望。
羽娜猛地抬头看向龙谛言,那双桃花眼去掉了以往的调侃,目光中尽是复杂,复杂到羽娜看不清里面的任何一点点情绪。
“不过你能给我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