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不多吧，毕竟她一个人承担痛苦太大了。”于昊看向旁边的余娜眼底闪过一丝心疼。
龙谛言握紧了手，指甲嵌进了掌心里，打从心底里席卷上来的一股暴躁似乎已经快吞没了他。
“你和她到底是什么关系！”龙谛言觉得自己的情绪已经很不稳定，偏偏又硬生生忍耐下去。
“恋人。”
重复的问题重复的回答。龙谛言皱眉，眼里透着些凉意：“不可能。”
“把话绕回来有意思吗？”于昊淡淡反问，看着龙谛言，眼色微沉，开口道：“你只不过不想相信罢了。”
龙谛言二话不说往沙发上的余娜伸手，这个女人，她必须要起来，说清楚到底怎么回事。
于昊不声不响站在一边。他在赌，赌这个男人对余娜到底还有没有情义，如果没有，那他不介意打破余娜这几年心底里抱着的希望。
龙谛言触及到她的脸庞时却愣了，手轻颤着。曾几何时，她也是这么安静的躺着，在他身边毫无顾虑。
龙谛言定定的看了余娜许久，一伸手打横抱起她，刚起身被于昊狠狠按住了肩。
“你不能带她走。”于昊的声音冷下来了。
龙谛言直直的看着他，手上毫不放松。
“龙公子，你何必要为难一个女人呢？”于昊唇角扯起一抹笑，嘲讽的意味十足。
龙谛言眸光微沉，缓缓说道：“不要叫我这个称呼，随便喊出来，你还真不一定能活。”
“不就是黑帮头子吗。”于昊笑得嚣张，继续说道，“我是个退伍的上校。”
龙谛言皱眉，心下有些不安。
“你猜我遇到她的时候她是什么样子的？”于昊看着眼前的龙谛言，心里深处泛着些苦涩。
“她，的处境，我不想告诉你。”话锋一转，龙谛言险些一个冲动拿酒瓶砸过去了。
“对她来说，死都是一种幸福却不能奢望。”于昊眼底深处满是愤恨。
“这都是因为你。”
龙谛言只觉得胸口的心脏泛着些疼痛，怎么都止不住。
“好不容易，她终于熬过去了，我和她也相互扶持到了现在，你又出现来打扰她，你知道你给她的生活带来了多大的困扰吗！”于昊的声音有些嘶哑。余娜的性子不是先天这样，她能成功几乎一个人创办起alll这种也算是大规模的酒吧，这种能力是被龙谛言锻炼出来后怎么都舍弃不了的。
好不容易，过了那么久，余娜看上去也快放下心结了，偏偏龙谛言又出现。
龙谛言冷冷的望着他，眼底的不屑却是显而易见：“你在害怕，害怕我出现，她会和我走。”
于昊愣了一愣，随即唇角的弧度疯狂的向外开，他笑够了之后，神色冷清的看着龙谛言，目光透着寒意，缓缓开口道：“她不会跟你走，她只会崩溃，因为你这个毁了她的人又出现在她生命里。”
龙谛言望着于昊，眼中尽是防备。
他不相信他说的话。
“别自欺欺人了，龙谛言。”于昊淡淡的说道。
“她已经，不爱你了。”
龙谛言轻轻扬起唇角，那抹弧度满是危险，他淡淡的开口说道：“你再乱说话，信不信我下黑手。”
“你害怕？”于昊看着龙谛言，唇线重新抿直，严肃刚硬的脸庞透着坚定。
“她不可能不爱我，这个世界上，她谁都有可能不爱，但绝对不可能不爱我。”龙谛言低头看着余娜熟睡的容颜，心里某处柔软了一块。
“你敢不敢等她醒了亲自问她。”淡淡的语气带着些许压迫感。
龙谛言抬头看去，微微皱眉。果然，他还是很不顺眼这个人。
“龙谛言，她已经不是羽娜了。”淡淡的一句话似惊雷般炸裂开，在龙谛言脑中炸裂出来。
龙谛言僵住了动作，手上的力道渐渐收紧，直到余娜有些吃痛的轻哼出声，龙谛言才慌忙放开。
余娜本睡眠就浅，经过这番折腾悠悠转醒，睡眼惺忪间模糊看到一双熟悉的桃花眼，揉了揉眼睛，一瞬竟有些娇憨。
龙谛言愣了愣，愣神的片刻怀中的余娜被夺过，余娜躺在他怀中缓缓睡意，倒也是渐渐清醒回来。
一抬头，只看到了龙谛言冒火的双眼。余娜有些懵，她上一刻的记忆还停留在拼酒那一刻。
“娜娜，还好吗？”上方传来熟悉的温柔嗓音，余娜微微愕然抬头望去，不出意外，是于昊。
“于昊，你回来了？”
熟稔的语气让龙谛言紧紧皱眉。这种语态，太像是日常生活中的那些对话了，似乎没有他介入的余地。
龙谛言心里闷闷的，似乎怎么都喘不过气来。
“龙先生来了。”于昊淡淡提醒着，抱着她的双手却不放开。
余娜微微侧过头看向龙谛言，眼里不是几年前的神采，再也没有望着他时有的火热。
“龙公子？怎么还不回去？拼酒也算拼完了。”余娜淡淡的语气让龙谛言微微窒息。
“娜娜，他是谁？”龙谛言让自己的语气听上去温柔了许多，开口缓缓说道。
余娜抬眸看着有些异常的龙谛言，红唇白齿间吐露出两个字：“爱人。”
龙谛言皱眉，拉住了余娜的手腕狠狠拽过来，捏着她的下巴，语气带上了前所未有的认真：“羽娜，你说清楚，这到底是谁！”
余娜看着神色认真的龙谛言，眼底深处闪过无奈，如果可以，真的想和几年前的自己说，快离开他。
“首先，我不是羽娜。”余娜把手搭在他的手上狠狠用力，挣脱出下巴，却已经红了一块。
“其次，龙谛言，我已经和你没关系了。你不会还以为我爱你吧？”
“龙谛言，放过吧，羽娜早就死了。你自己下的手，现在我是余娜。”
“龙谛言，我只想好好过下去。”
“龙谛言，我已经不爱你了。”
外面夜色浓如墨，龙谛言脚步不稳的走在几近无人的路上。走到桥中央望着水面倒影的自己，心神一阵恍惚。
叶非桦带着路初回家，搂着她睡得舒畅，来电铃声在安静的夜色中显得尤其响亮。
叶非桦下意识接过电话，开口不耐烦的问一句：“谁啊？”
“叶非桦，出来陪我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