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无法相信眼前的一切,感到既无奈又无助,慢慢地坐在床上。看到在床边有一只小狗毛娃娃,脑里顿时闪出一个幻影。
“这只小狗……”我将身体慢慢移动到小狗边,将它抱起。“是不是很可爱呢?我早前进医院,有人将这小狗送给我,但说来奇怪,无论怎样我也查不出是谁送给我的。”
“月佳……”我抬起头,望着自称是傅丹慧的她,喊道。“你是月佳。”
“进德,不要这样好吗?我已经说过很多遍我不是月佳。”
“不,你一定是月佳,一定是……”
在我脑海里,浮现出很久前曾经和女朋友到广场逛,她很喜欢这只小狗,于是我买下来送给她。而且我还清楚地记起,当刘月佳离开我的时候,她亦抱着这只小狗离去。
“你说我是月佳,有什么证明吗?”傅丹慧坐在我身旁,问道。“而我刚才已经将身份证端给你看,我是如假包换的傅丹慧。”
“这只小狗是我送给月佳,它是证明。”
“在这个世间不只有一只小狗吧?它这么可爱趣致,相信很多人亦拥有它。”
“这个不同,它是属于月佳的,我可以证明。”
说到这儿,我将银包打开,从中取出一个小包。刘月佳投以好奇的眼光望着我,我打开小包,取出一条卷好的白色丝带。是的,还记得当天刘月佳硬要跟她的哥哥离开我,我拼了命要她留下来,可是最后仍不成功,只能从小狗身上抢到这条丝带。
我慢慢和细心地将丝带摊开,将它系在小狗的脖子上。刘月佳仍默默地望着我的举动,感到有点愕然。最后,我将小狗端到她跟前,证明这条丝带是属于小狗。
“这是什么小玩意?系一条丝带在小狗身上,现在它的确看来较趣致。”
“不,不是小玩意,你看这张标签,小狗原本已经有一条丝带在颈项。”
我将小狗倒置过来,从它的尾部有一张标签,标签上有一幅小图,小图上印着白色小狗,小狗的颈项缠上一条白色丝带。我将标签端到刘月佳眼前,她看到后不知应该说些什么,或如何去回应我。
“果然有一条丝带在颈上,为什么?我一直也没有发现这个。进德,你银包里为何会有这条丝带?难道送小狗给我的人是你?这个怎么可能?没有可能的……”
“是的,是我将小狗送给你。那个时候你说它很可爱嘛!”
“那个时候?究竟是哪个时候?”刘月佳将小狗紧紧地抱进怀里。“让我想想,应该是两年多前吧?那时我和你逛广场,你看到架子上摆放着很多小狗,雪白色的非常精致。最后,我将一只买下来送给你。”
“和梦境里的一模一样……”刘月佳喃喃自语。“什么梦境?我不明白。”
“不,我是说,我收到这只小狗是几个月前的事。”
刘月佳连忙地回答。“你一定是月佳,太好了,真的太好了。”
“会不会是月佳趁我仍在医院留医的时候,将这只小狗放在我床边?”
被她刚才所说的话,弄得我自己亦感到有点糊涂,根本不知道她是刘月佳还是傅丹慧,我坐在床边不发一言,她亦是默默地坐在我身旁。光阴就在我俩间悄悄溜走,不知不觉原来已是十二时半。滴塔、滴塔,秒针就是这样地一下一下辛勤地走着,我希嘘地叹了一口气。
“好了,现在时候也不早,我想还是时候要回去,不然家人会担心我。”
“怎么,你要走吗?这么早,为何不坐多一会儿?”
“已经是十二时半,不早啊。”
“进德,那么让我送你到车站好吗?我恐怕你会迷路。”
“好的,月佳,多谢你。”
“我是丹慧。”
“你是月佳。”
我们离开刘月佳的家,乘搭升降机到地面,朝车站方向走。这时街上一遍宁静,没有途人,只有我俩走路的脚步声。
“不知道我们日后会否再见?”
“如果你愿意承认自己是月佳的话,我俩日后一定会再见。”
“嘻嘻,你这样真无赖,人家不是说过自己不是月佳的吗?”
“无论怎样,多谢你一直以来在QQ和我聊天,亦愿意和我见面,我感到很高兴。不知道我要怎么做才可以报答你?”
“不要说报答这么严重,和你聊天我亦感到很愉快。好了,前方是小巴站,你可以乘搭小巴返回江江。你应该不会迷路不懂得回家吧?”
看到前方有一辆公共小型公交车停泊等候,我回头望望刘月佳,犹豫起来。
“月佳,我还是先送你回家,好吗?”
“什、什么?进德,你在说什么?”
“现在很晚,刚才你陪我到这儿要走一段路子。现在你这样回去我不放心。现在我已懂得怎样到车站,还是先送你回家。”
“不用吧,我在这儿长大,没人会对我不礼貌,不用替我担心呢!”
“不要推搪,如果今晚你遇上什么意外,我会一生一世感到后悔。”
“多谢你。”
刘月佳点头表示认同。“我想问,男孩子都是这样温柔的吗?”
“嗯,我只会对月佳这么温柔,其他女孩子免问。”
“哈哈,我已经说过,我是丹慧,不是月佳。”
“不,你是月佳,不是丹慧……”
自从那一夜开始,我和刘月佳再次成为一对情侣,我们在家里会互相透过QQ通话,周末和周日都会相约见面,在四周乱逛。家人渐渐觉得我的性格改变了,脸上经常流露出笑容,灿烂的笑容。当然,我知道他们在开我玩笑。
说到开玩笑,很多时候我和刘月佳站在街上都会说笑,她总是不承认自己是刘月佳,但我总是这样地呼喊她,她却会回应我。如果她不是刘月佳的话,怎么会有这样的反应?说到底,她一定是刘月佳,只是一直装作另一人吧,我有些时候会想,她经常说自己是另一人,不会是患上精神分裂吧?
一个月后,刘月佳告诉我她任职的科技中心为了庆祝而在六月举办一个外地旅游活动,地点还未决定,但同事们可以邀请自己的另一半一同参与。她问我有没有兴趣,试问我又怎么会推却?
结果,当我知道地点是F国三岸市的时候,为期一星期,我心里不知何故地泛起涟漪。刘月佳问我发生什么事情,我心里好像有话要说,但口里总是说不出什么话。
“进德,我昨晚想过,我们延长旅游时间,由原本的一个星期扩至两个星期,你说好不好?”
“你的意思是,我们在F国逗留多一星期,是不是?”
“是的,难得有机会到外地旅游,而且这是我一生人第一次啊。加上和同事们与他们的伴侣一起,不能有什么二人世界的机会嘛。总总原因使我感到,如果我们可以在那些逗留多一个星期,这个旅游一定会变得难忘。”
“可是你的上司会否同意吗?”
“为何不呢?细想起来我已经一年多没请假,现在可以放一个星期到外地轻松,上司们应该没有任何异议。况且近来我们的工作并不忙,廷期的费用当然由我们自付。”
“或许你明天先询问,如果没问题的话我们才商讨下去。”
“我不依!我要你现在答人家,怎么样?进德,你愿意和我在三岸市逗留多一星期吗?如果你不愿意的话,我会哭的。”
“好的、好的,你不要哭。”
女孩子嘛,就是爱以眼泪要胁人家,面对刘月佳刚才的一番话,试问我可以摇头拒绝吗?第二天中午,刘月佳从工作岗位致电给我,从电话筒里传来她的欢悦声,她告诉我上司答允她请假和延长逗留的请求。
跟着几天,我和刘月佳到领使馆申请旅游签证,上司替我们订购两星期来回机票。多好,不用花一分一文便可以到外地旅游,刘月佳果然是我的知心女友。
转瞬间到了二XXX年六月十一日,星期天,今天早上天朗气清,还未到九时半我已经站在大堂等候。是的,我和刘月佳相约在她家楼下,再一同到府市国际机场。约五分钟后,我看见一位穿着浅蓝色间条纹衬衣、深啡色短裤女子从升降机走出来。她左手提着一个大旅行箱,右手背着一个大旅行袋,还带着一顶太阳帽。直觉叫我知道,她是刘月佳。
“进德早晨,今天天气很好。”
“月佳,我们不是移民啊,为何带这么多东西?”
“哎哟,人家不想的,妈妈说担心我在外地会着凉,所以……”
“但现在是夏天,看阳光多猛烈,试问又怎么会着凉?”
“我也是这样地说。她说她的同学在加洲工作,还说晚上没有太阳的话气温会下降很多,我说服不了妈妈。”
“不用担心,让我替你提这个旅行箱吧。”
“你替我提吗?不好意思嘛,但无论如何,谢谢你。”
“不用谢嘛,真正的男朋友是不会令女朋友提重的旅行箱。”
幸好我没有携带太多物件,我知道很多东西到那儿亦可以买到,哈,现在想起来那时的我挺聪明。这样地,我和刘月佳在高戒市中心乘搭E33机场专利公交车前往府市国际机场。在机场那儿,刘月佳看见众同事,于是前往打招呼。这是我初次和她的同事见面,显得有点尴尬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