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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伤心事

2016-10-22发布 3493字

“别这样?”宋齐商转身瞪着穆妱妱:“那你要我怎么样?”

宋齐商的眼神让穆妱妱害怕,她害怕得忘了怎么发声。

“你知道什么?你爱的人爱上别人,这种感觉你根本不知道!你凭什么叫我别这样?”说着,他抄起袋子就往教室外冲。

穆妱妱僵在原地。她……不知道吗?

禹叶甜看着穆妱妱,她没办法安慰她,因为这种感觉她没有尝过……“今天搬到我家住。”

穆妱妱点了点头。只能这样了……

回到家里,宋齐商一声不响吭地跑进自己的房间里,随着用力关门的响声而来的,是玻璃被摔破的声音,一声接一声。

他知道,厉岑荣不是真的爱骆诗茵的,他只是想与他争而已。不知道为什么,厉岑荣总是跟宋齐商争,而宋齐商亦窝囊得每次都被厉岑荣从他手中把他的东西抢走……以前他总觉得无所谓,只是有点不愤,可是这一次……厉岑荣抢走了他最爱的,唯一爱的人。

他一直扔,一直掷,直到筋疲力尽。

“叩、叩、叩。”

敲门声?宋齐商快步走到门前,门一打开,却不是他想见的人……

门外的佣人大着胆说:“是吃饭的时候了……”

宋齐商点了点头。他走到饭厅的途中一直思量着该怎么向穆妱妱道歉……他知道他今天所说的话一定很伤她的心……她怎么会不知道他的感受呢?他很早以前已经知道穆妱妱是爱他的。

快走到饭厅时,他停止了脚步,站在那儿继续思量。终于,他想到该怎么说了,他再次举脚。走到饭厅,来到桌前,却不见穆妱妱。他转了个圈看了看,还是不见,最后他捉住一个佣人:“穆妱妱呢?”

佣人颤抖着声音回答:“不……不知道……”

宋齐商的眼冒火了:“不知道?怎么会不知道?”

“穆……穆小姐她今天……还……还没有回来……”

“什么!”宋齐商握紧了拳头,佣人以为他生气了,可是有谁知道,他只是担心……担心他的穆妱妱不会再回到他身边。他的?他不知道为什么他会有这样的念头,以前的他总不愿思考这个问题,可现在的他却非要找到答案不可!

慢慢走回自己的房间,他躺在床上一直想,一直想……昨晚一整晚都没有合上眼,可是他的无精打采并不是因为这。他很烦恼,因为他居然怀疑自己爱上穆妱妱了。他不允许自己变心,他爱的是骆诗茵,一辈子都是!

进入教室,他第一眼就看到站在最角落的穆妱妱。穆妱妱也看到了他,然而在两人对望的那一剎,宋齐商厌恶地撇开了头。

穆妱妱落寥的眼神宋齐商看不到,不然他一定会发现自己是多么的舍不得她伤心……

无聊的课堂给宋齐商足以思考的时间。望着坐在教室正中央的穆妱妱的背影,与他认识的她一模一样,是那么的脆弱,那么的……落寞。让他忍不住想走到她身边替她抹去伤悲……可是,他爱的是骆诗茵呀!

胡思乱想被小息铃声打断,宋齐商第一个冲出教室,跑到篮球场。打篮球,他只容许自己心里放着篮球,其他的人、事、物,他全拋开,包括骆诗茵与穆妱妱。

可是……能那么容易放得下穆妱妱吗?想起穆妱妱,他忍不住抬头看了看天台。虽然距离很远,可是他知道,站在那里的人就是穆妱妱!

管不住自己的心,宋齐商向天台奔去!

穆妱妱在看到宋齐商抬头的那一刻便迅速地缩回头,蹲在地上,她哭了……哭自己的不争气,哭自己居然还想念着他……

一边哭,她一边握紧拳头往石地用力地搥下去!不痛了,她居然一点儿都不感觉痛了……

“你在干什么?”宋齐商粗鲁的吼,还有粗鲁地捉住穆妱妱的手。

失魂地抬起空洞的眼,她似看着宋齐商,然而她的目光却是穿过宋齐商落在遥远的一方……“你管不着……”

“我管不着?我告诉你,别让我再看到你做这种自虐的行为!”

穆妱妱笑了,一种解脱的笑,却又带着一点绝断:“我不再是你的奴隶!”说着,她离开了天台,丢下呆了的宋齐商。

上课铃声噢回了宋齐商的意识,拖着没有灵魂的躯壳回到教室,宋齐商向整个教室寻找穆妱妱的踪影,却发现穆妱妱已不见了人影。

“宋齐商,你在找什么?”骆诗茵不知什么时候已站到宋齐商的面前了。

宋齐商看着她焦急地问:“妱妱呢?”

“我也不知道,刚才叶甜带着妱妱走了,也不知道为什么。”

听到这样的答案,宋齐商连忙追出去,想追回穆妱妱,因为他要知道穆妱妱要到哪儿去。然而,答案却是他所不愿见到的……

穆妱妱上了一辆黑色房车,除了禹叶甜以外,那儿还有一个人──禹叶甜的哥哥。

穆妱妱的脸上是欢愉的笑,完全的欢愉,与刚才蹲在地上痛哭的穆妱妱是同一个人吗?宋齐商不敢确定……

他安慰自己说,只是他认错了人而已……因为穆妱妱与禹庄的关系实在让他捉狂!

穆妱妱曾在禹庄家过夜;穆妱妱违背他的命令打电话给禹庄;穆妱妱在禹庄面前表露他所不曾见到过的欢笑……他心痛……难道他错了?他爱的是穆妱妱,而不是骆诗茵吗?在禹庄的一所别墅中,三人都强迫着自己挂上快乐的面具。然而单纯的穆妱妱最终还是瞒不住对方。

“发生了什么事了?”禹庄忽然正色问穆妱妱。

穆妱妱的笑容僵在了嘴边:“什么……什么怎么了?”

“别想骗我。”

穆妱妱彻底投降了,她疲倦地卸下了全副“装”备,她不想再伪装下去……“我只是决定了……我不要再当奴隶了!”

禹庄不明白,当他还想继续追问时,禹叶甜适时地插话:“你有没有去看过你爸?”

穆妱妱因为一时转不过来,所以顿了顿才说:“没有……”她很惭愧……她居然忘了她的爸……

“我前些日子到你家去自过,好几次了都不见你爸,也不知他现在怎么样了……”

穆妱妱开始焦急了,看到穆妱妱一副快要哭出来的模样,禹庄安慰道:“别担心,我帮你查一查。”穆妱妱也只能点头,除此以外,她还能怎样?

“我待会儿想回家里看一看。”

禹庄想了想:“我送你去。”

穆妱妱却摇头了:“不用了。”

禹庄知道,穆妱妱拒绝他一定有她的原因,他也不勉强。

与禹庄在一起的时候,穆妱妱才有一种释放的感觉。在他面前,她不会自卑,不会为自己的身份而感到羞耻。因为,禹庄永远把她当朋友般对待。有时候,他事事顺从她的意愿,这时候,她甚至觉得…...禹庄是她的奴隶……

他爱她吗?她不知道……她能接受他吗?她不知道……因为接受他的大前提就是,要忘了宋齐商,撇脱奴隶的身份!

回到家里,穆妱妱意外地见到了……“爸!”

穆爸爸抬起了头:“女儿,你回来了?”

穆妱妱哭了……她已经好久好久没有见到过没有喝醉酒的爸了。

“傻女儿,哭什么?”他走到穆妱妱身前,把她的头按在自己的胸口上,用手不断轻轻地抚摸着女儿柔顺的长发。

“爸,你前几天都到哪儿去了?”穆妱妱从他怀中抬起了头。

“就是那个臭小子!把我打晕的那个臭小子!”看着一脸迷惑的穆妱妱,他稍微平静一下自己的情绪,然后续说:“那天我被一个男孩打晕了,他派人送我到了医院之后又派人带我到了一所别墅,之后我就一直住在那儿。起初是蛮好玩的,因为从未尝试过富人的生活,然而……我最受不了的是,他居然不让我喝酒!”

听到这儿,穆妱妱由起初的震惊,到后来的爆笑:“哈哈,他……他不让你喝酒?哈哈哈哈……”

“对呀!哪有这种道理!”扁了扁嘴,他又漾起恶作剧的笑:“所以我今天偷偷溜出来喝。”

穆妱妱笑了,她不知道,原来爸也是个大男孩。一点都不严肃,一点都不凶的爸爸是可爱的,逗笑的。

忽然,门被打开了。刚进门内的人第一眼就看到穆爸爸:“你真的在这儿!终于被我找到你了!”

穆爸爸一见来了,马上就躲到了穆妱妱身后。这时,刚进门的他才看到穆妱妱的存在。

“宋齐商?”穆妱妱皱起了眉头。宋齐商呆了……他想不到会在这儿遇到她:“今天……怎么早退了?”

“没……没什么,只是想出去玩玩而已……”回答了以后,穆妱妱才感到后悔……她干么要向他报告?她已经不再是他的奴隶了,不是吗?

“以后到哪儿去跟我说一声,我带你去。突然跑掉了……我会担心……”

他的话让穆妱妱感到万分的窝心,因为他会担心她。可是……“我说过了,我不再是你的奴隶!”为怕自己的决心被动摇,她大声地告诉他,也告诉自己。说着,她奔出屋子……她不想再声到任何有可能动摇她决心的话语!

可是,宋齐商哪会就这样放过她?虽然他还没有确定自己是否真的爱穆妱妱,但他心里有一把声音催促着他:一定不可以放穆妱妱离开,快追,快追!

他随着自己的心意向前追,捉住了穆妱妱的手臂,他用力把她一扯,让她倒在他的怀里:“我爱你!”

穆妱妱呆了,可是很快地,喜悦就淡去了……“你当我是什么?爱人?奴隶?还是……还是代替品……”

代替品……她曾经在这场爱情的赌局中输掉了许多的尊严,现在她已决定抽身,要把自己的尊严捡回来!代替品?她不当!也不要再当任何人的奴隶……

宋齐商没有答话,因为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他也许是爱她的,也许只是习惯了有她在身边为他做事,也许……只是因为得不到骆诗茵才转而“爱”她……他认真地思考了起来。

本来还有一点希望,然而看到一脸犹豫的宋齐商,她绝望了……挣开宋齐商的箝制,也挣脱了爱的束缚。

跑了很远的距离,她很累了,开始减慢速度,到最后甚至蹲在地上……这时候,一辆黑色房车驶近,一个男孩从车中走出来,走到穆妱妱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