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妱妱却直盯着禹叶甜瞧,这是她从小的认识的朋友,她最知心的朋友。这是第一个胃口奔驰的饭局。
禹叶甜她直盯着爸爸瞧,这是她又爱又怕的爸爸,她最尊敬的爸爸。这是第一个看到他笑的饭局。吃完饭,禹叶甜与穆妱妱就走到了房里,两人一个抱着一个枕头坐在软软的床上。
“妱妱,我想着,其实颜梦洁也说得没错啊。你替宋齐商做事,那人渣又不会给你报酬,你干么要替他做白工?”禹叶甜天真地睁着灵动的大眼睛望着穆妱妱。
穆妱妱怯怯地看着禹叶甜,一接触到她的眼光便立即躲开。
见穆妱妱不语,禹叶甜实行穷追猛打:“到底是为什么?”她不明白,穆妱妱是善良没错,她是不懂拒绝人没错,可是……被那人渣欺负了这么久,她怎么都还能这样忍气吞声?
原本她是非常的不明白,可是……“你干么脸红?”
“哪有!”穆妱妱赶紧低下头,避开禹叶甜的凝视。
一个念头在禹叶甜心里转了一转,难道……“你喜欢上宋齐商了?”
“没有!”
“真的没有?”穆妱妱没有作声,只是猛摇头,禹叶甜脑子转了转,隐隐可见奸诈的笑容正在嘴角挂着:“也对啊!那个人渣!长得帅是没错,可是他那种脾性!哼!跟流氓没分别!简直就是人渣嘛!还经常和人打架!这种人渣,你怎么可能会喜欢他呢?我说的对不对?”
“别那么说他……其实……他哪有你说的那么差……”
“那他是怎样的?”奸诈的笑容正在扩大,可是低下头来的穆妱妱根本就没发觉到。
“他?他其实是很细心的,只是脾气比较差,可是……他心情好的时候对人很好的。而且……他不会无缘无故和人打架,这就跟流氓不一样了呀!更何况……他也不是人渣!”
“他不是人渣?我说他是人渣已经很客气了!我觉得,他连禽兽都不如!根本配不上个‘人’字!”
“他哪有那么坏呀!你也说得太过份了!”
“哈哈哈哈……”笑声从禹叶甜口中爆出,她笑倒了在床上。而穆妱妱却坐在那儿看着禹叶甜,一动不动。
过了好久,禹叶甜停止了大笑,她躺在哪儿稳住呼吸。又过了好一会儿,禹叶甜才开口:“还说你不是喜欢他,那干么那么紧张?”
“我……”我了老半天,穆妱妱还是我不出个所以然来:“唉……”
禹叶甜呆住了:“唉什么?你怎么了?”
穆妱妱的眼神飘到了很远很远的地方,她的一双眼满是宋齐商……“喜欢……那又怎么样呢?我和他,根本是两个世界的人……”
当禹叶甜正打算安慰穆妱妱的时候,却传来了敲门的声音:“叩、叩”
门外的人喊着:“是我。可以进来吗?”
“哥?可以呀!”虽然门外的人看不到,可是禹叶甜还是露出了笑容以作欢迎。
禹庄手捧着水果盘走进了房里,他走到床前,样起了阳光笑容:“一齐吃水果。”
妱妱被他的笑感染了,自卑逐点消失。在禹庄面前,她似乎不再是奴隶,而是他的朋友。可是……人总是犯贱的,她就是喜欢那个总把她当奴隶使唤的主人…….
禹庄的笑容依旧充满阳光气息,可是,只要细心看看,他的眼中却比以前多一份忧郁,一份失落……
刚才她们在房里的对话他都听到了……他爱的妱妱,心里却原来早已有了另一个人的存在……
可是,他又能怎么呢?也许他能做的只有……祝福他们……昨晚在禹叶甜家里过了一晚夜,今早她俩一块儿上学。禹庄驾车送她们回到学校,车子在校门前停泊。
在她俩下了车后,禹庄叫住了穆妱妱:“妱妱,今晚你还会不……”话还没说完,就被一声粗暴的吼声打住。
“站住!”随着这一声吼叫而来的是一个大约五十几岁的老汉,他手里拿着啤酒瓶向穆妱妱冲过去。站在穆妱妱面前,他立即粗鲁地抓起她的长发:“昨晚你去了哪儿?”
穆妱妱的头皮很痛,但她没有喊痛,她紧咬着下唇,绝不让自己叫出声来。
“怎么不出声?”他加重了手劲,把穆妱妱扯得更接近。
“爸……你……你醉了……”
“醉?醉了我哪会知道你昨晚没有回家!”说罢,他拿起手中的啤酒瓶往穆妱妱的肩膊与背部打去,一下接一下,不但打痛了穆妱妱的身,也打碎了她的心……
“住手!”禹庄在这一刻才回过神来,他连忙上前捉住穆爸爸的手,阻止了他继续的虐打。
穆妱妱趁机逃开,摆脱了爸爸的酒后行为。其实她早就习惯了被爸打,只是……这是第一次在学校门前……几十双目光正瞧着她……但是没有一个人会站出来,除了禹庄……在那些围观的人的眼中,她只是个贫民区的丑女,根本不值得他们为她出头……
禹叶甜终于回过神来了,她连忙走到穆妱妱身边。她搂着穆妱妱不住颤抖的身躯,这一刻她发觉到,原来穆妱妱是那么脆弱……
一辆火红色跑车在穆妱妱身旁停住,可是穆妱妱一点都发觉不到。
“我在教女儿,你插什么手!”说着,他睁着一双大眼直盯着禹庄。
“哼!教女儿是这样教的吗?”
穆爸不再理眼前这个“疯子”,他把眼光转到穆妱妱身上:“你还没回答我,你昨晚到哪儿去了!”
“她到我家去了!”禹庄坦白地说,可是……这番话似乎是在火上加油。
“你……你才十六岁,你就去男孩子家过夜?”穆爸爸挣开了禹庄的箝制,冲到穆妱妱跟前,他推开了禹叶甜,举起右手就要打下去!
穆妱妱没有避开,因为她知道,避开只会更加惹怒爸爸……她闭上了双眼,准备临接爸爸的巴掌。
被推开了的禹叶甜自己都站不稳,只能眼睁睁看着穆妱妱挨掌;而禹庄却因为要扶稳妹妹禹叶甜,因此来不及阻止。
清脆的巴掌声把四周的空气都冻结了……穆妱妱在睁开眼的那一剎那她看到了鄙夷、嘲笑的目光……
穆爸爸再次举起手,眼看下一个巴掌将要落下,穆爸爸却在眼前晕倒了!爸爸倒下后,穆妱妱看到站在爸爸身后的……宋齐商。
“你……我爸……天啊!你该不会打……打晕了他吧?”
“只是打晕了,还活着。”宋齐商的眼光迸出凶很的眼神……穆妱妱从未看到过他这样的眼神……他闭上眼深吸一口气:“把他送往医院!”话声一出,几个壮汉不知从哪儿走出来了,他们把穆爸爸抬进一辆黑色轿车便驰车而去了。
穆妱妱一直看着车子远去……她想,她这一次惨了……爸醒来后,她将会被大卸八块!
禹叶甜与禹庄都看呆了……不知道今天是他们第几次发呆了。而宋齐商不再理她,自顾自走向校园。
穆妱妱她想跟着走进校园,可是……口中一股腥味儿实在难受,然而她的口微启,血就从嘴角不断涌出!
“呀!妱妱!”禹叶甜醒了,她用最快速度跑过去,然而在她接近穆妱妱的前一秒,宋齐商便把穆妱妱抱起,往他的火红色跑车走去。他载着半昏迷状态的穆妱妱驰往医院!“你快醒呀!我还有功课没做好!你再不醒来替我做,我以后都不再理你!”宋齐商坐在床沿,他睁大了眼,扯着嗓门对躺在床上的穆妱妱喊着:“喂!你听到了没?”
他的声音也许太大了,穆妱妱被吵得皱起了眉头。
一直看着她的宋齐商留意到这微小的动作,他立即停住了喊叫,也屏住了呼吸,等待穆妱妱从昏迷中转醒。
她终于努力撑开了眼皮,可是强光却让她不得不再次合上眼。宋齐商吓到了,以为穆妱妱又晕倒了:“喂!睁开眼,别合着!”
“主人”的命令“奴隶”不得不从,她再度睁开眼,尽管强光刺痛了她的眼,她连眨一眨眼都不敢:“这里……”
“这里是医院!”
穆妱妱被这大嗓门轰昏了头。她不明白,干么宋齐商老是要对她这么凶?
“现在几点了?”
宋齐商看了看手表:“一点半左右。”
“那你怎么会……会在这儿?不是要上课吗?”
“声音那么难听就拜托你别说话!”宋齐商瞪着她:“别想歪,我送你来还在这儿陪你,是因为不想那无聊的课!”
宋齐商总觉得现在穆妱妱低哑的声音刺耳非常,还是她以前小猫般的声音好听。床头柜顶放着的杯子与那瓶水,此刻显得非常顺眼。他倒了一杯水,递到了穆妱妱面前:“喝下!”
虽然宋齐商还是凶凶的,可是,她知道他关心她。
宁静的气氛包围着他们,穆妱妱享受着这难得的宁静,而宋齐商却对这宁静感到反感!
“该死的!你有手有脚,不会避开呀!”
“我……”
宋齐商打断了她的话:“行!你不用说话!别让我听到你那难听的声音!”
穆妱妱傻了眼,跟她说话又不让她出声?可是她没有出声抗议,反正……她是“奴隶”……
“哪有人那么傻!站着挨打,不避也不挡!如果我不打晕他,你就打算一直站在挨……”
想起爸爸,穆妱妱禁不住插嘴:“对了,我爸……”
“叫你不要说话!你给我闭嘴!”他心里着实烦燥,什么时候穆妱妱开始不听话了?以前她是唯唯诺诺,他说一,她不做二的。然而今天….…
“可他是我爸,我很应该关……”
“我叫你闭嘴!你担心什么?难不成我会害死他?你什么时候开始不……”话硬生生地打住了,她爱他,他是知道的,就是因为这个原因,他才会肆无忌惮地要她替他做事。可是……说得这么明显似乎不太妥。“爱我”两个字被他吞下了。
“开始不什么?”
低哑的声音又再次在空气中飘浮。这给了宋齐商借口:“开始不听话!叫你别出声,可是你却停不了口似的!”
穆妱妱想说声对不起,可是……她不能出声……“奴隶”不能不听“主人”的命令。她,早认命了……一辈子地当宋齐商的“奴隶”,这是她仅能渴望的……她不该奢望,她也不配奢望……“宋齐商!你给我站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