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这么努力，只为了和你一同看这世界，不管它繁华亦或是荒芜。

而不是我仰望着你，像是一切不存在的物象。

左婧和安乾听完小白的絮絮叨叨，总结了一句话，这件事情完全就是虎子自己在作死啊！

于是虎子愣是在医院里躺了足足三天。

小白一拍大腿，对安乾和左婧说道：“这个鳖孙，你们都不知道虎子当时对后厨的小张说了些什么？”

虎子与陈老板两人在饭桌上喝着酒，虎子叫来小张，“过会儿，一定要上好酒，要是我喝多了，一定把我扛到沙发上，小白要是回来看到我趴在地上，肯定又要踹我了，到时候又得腰酸背痛，我现在一定要把眼前的财神爷给陪开心咯！”

小张忍住笑意，你丫当是陪酒小姐呢！这虎子兄弟长成这样是要咋给人家陪开心！当然这些话他也只能在心里想着，表面上还得绷着脸，点了点头。

其实陈老板本来只是想听听虎子对酒吧日后经营的建议或者是想法，没想到虎子二话不说拉着他直接喝起了酒，而且味道闻起来就是上好的佳酿，陈老板除了欣赏小白的头脑，也非常喜欢虎子的豪迈。

他见虎子不说话，几杯酒接连下肚，便猜出了他的心思，这小家伙还是太嫩了。

没想到的是，当虎子喝到第四杯的时候，他双手捂紧肚子直接趴在地上，想要过来帮忙倒酒的服务员小孙看到虎子趴在地上，一声尖叫后直接手足无措起来。

虎子紧紧抓着小张的袖子，说道：“关门，歇店，纸条。”幸亏这小张聪明，很快便明白虎子话里的意思，因为小张是经常和虎子与小白吃饭，所以他们之间的事情他还是知道的要多一些。

之后在陈老板的帮助下，小张几个人遣散了一些顾客，场面也渐渐安静下来，此时急救车恰好及时赶到，然而虎子当时已经昏迷，晕晕乎乎地被抬到医院。

所以从那以后，虎子便不再喝酒，但他却爱上了烈酒。

“今晚无酒，但可以有情。”小白将眼前的空杯子倒满白水，眉眼充满笑意看着安乾和左婧。

“啊？哪有什么感情。”安乾看着小白不怀好意的眼神，假装专心致志地吃着盘子里所剩无几的菜。

“不行，今晚你们不讲一个故事，我们可不打算让你们好好休息。”小白冲着虎子眨着眼说道，虎子心神领悟，跑出去便把大门锁好。

“哎，你这两个家伙。”安乾很是无奈，这两个人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耍宝了。

左婧看着几个人闹着，丝毫没有顾忌，她看到了手机上的短信，是小王刚发给她的，上面显示着，姐，你们到酒店了吗？一定要好好休息，有什么事情随时给我来电话。

左婧很无奈地看着手机，这小王年纪轻轻却如此絮叨，跟老妈子一样，她正想着如何编辑好短信回复，没成想却被突如其来的安乾用脚给踢了出去。

“对不起。”安乾小心翼翼地捡起被踢到桌子另一边儿的手机，看了一眼，摆弄了几下，最终得出结论，是不能再用了。

“幸亏我这里有备用的手机。”左婧看着在手里安静躺着的手机，不仅要压着怒火，还要摆出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连摁了好几遍开关键都不管用，看来是彻底报废了。

“这里是酒吧，是有酒有故事的地方，你们不留点东西在这里，如何才能有回忆。”小白一本正经得看着安乾和左婧，他早就发现两个人肯定有些不正常的地方在里面。

“你们想听什么？”左婧实在是忍不住这两个人的八卦，安乾还在一旁爱理不理的样子更是让她气愤。

“嗯，小乾子你想听什么？”虎子问道，安乾忍不住在心里骂了虎子一千遍，这算哪门子哥们朋友，这一个问题直接将他给问蒙了。

“什么叫我想听什么，是你们想要听什么。”安乾撇过头不再搭理小白和虎子。殊不知，两个人在背地里偷着乐呢。

“那就初恋吧。”小白挑着眉说道。

“初恋是件很久远的事情了。”左婧看着杯子里的白开水，上面清晰的倒影她的脸庞。

初恋，每个人心中最美好的回忆，而对于左婧来讲，美好虽算不上，倒也是印象深刻，在心里留下了深深的痕迹。

左婧高三时，认识她的第一个男友，名字听起来很大众，叫杨旭。

那年，文理分科，左婧一开始挑选了理科班，她原以为高考是要文科科目与理科科目一同考，她没有像其他同学一样，去询问老师，询问师姐，询问父母，而是凭着自己对分班对高考的见解，来判定自己适合什么。

路从始选错，便一直会错下去。

左婧在理科班待了整整一年，备受摧残与折磨。

她开始热衷看小说，有时一看便是一夜。她的黑眼圈是越来越严重，她试卷上的不及格分数也越来越多。

有那么一瞬间，在看到成绩单上她倒数的名次时，她突然茫然了，在高二时最后一次摸底考试，她考了班里倒数第三名，被老师当场点名批评，内容甚是难听，类似于如果你上课没有听明白，不是老师讲得有问题，而是你有问题，你压根儿不适合学习，更重要不适合这个学校，要是我作为一名女生，学习学得不好，还不如回家找个男人嫁了，省的在学校浪费时间。

老师的话就像一根针，深深扎进左婧的心里，她骨子里是一个特别骄傲的人，如今她站在走廊，被老师训斥着，旁边还有同学指指点点，更是让她抬不起头，直不起腰来。

那天晚上，她躺在泛着霉味的宿舍，思绪泛滥，她该怎么做，该怎么办？所有她曾认为的近在咫尺的梦想却早已不记得。

她爸妈是普通的农民，插着秧，顶着烈日或是担忧着雨天，而她在学校里除了学习丝毫不能帮上什么忙，她只有把学业弄好才对。

没有人会知道，左婧在那晚到底想了些什么，又暗自下了什么决心。

总之，在第二天她一个人去找了年级主任。

“老师，我要换班！”左婧的声音坚定而有力量，此时正在倒水的年级主任，差点将手里的茶水溢出。

“你是哪个班的学生？”年级主任绷着脸，似乎很不满左婧的态度。

“我是高二24班的左婧，想要调换到文科班。”左婧也不畏惧，仍旧一字一字的说着。

“怎么？对老师不满还是同学之间关系处理不当？”

“是对自己不满。”

“那就努力学习，往死里学，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这书你是白读了？这么简单的道理你不懂？学校不是菜市场，想让你换就换。”年级主任很不耐烦的摆了摆手，示意她离开。

“我必须换。”左婧仍旧面无表情。

“呵，首先你得懂得礼貌，其次，你得尊敬老师。这两点你都没有做到，我凭什么给你换班！”年级主任也火大了起来，饶是个好性子，也被这样的学生给惹毛了。

“学校本身就是本着学生为主，我只是要求换班，学校的校训是走进一中，走进成功，走出一中，走向辉煌。我现在的成绩完全考不上大学，理科班的东西我学不来。”左婧现在说的是铿锵有力，她一点儿都没预料到，之后她到了大学却被调剂到学理科生的东西。

“你这学生，当时是你自己选理科班吧，没人拿刀架在你脖子上逼着你选吧。”年级主任差点笑了起来，这学生一股子倔脾气，还有自己的一套理论，真是不学文科，不学辩论也是亏才了。

“咚咚。”

办公室又响起了敲门声，年级主任扶额，可千万不要再来一个像眼前这样的学生了。

“老师好，这是请假条，需要您签字。”男生很有礼貌的说道。

“怎么了？”年级主任记得眼前这个学生，文科平行班的第一名杨旭，好学生总是让人印象深刻。

“家里有些急事，我必须上午赶回去，但是我保证不会耽误学习，晚自习之前肯定回来。”男生保证道。

左婧看着眼前高高大大的男生，不像是大多数南方人一样，他骨子里却有着北方的粗犷，是了，是属于北方的气息，是左婧从来都没有去过的北方。

男生拿着签好字的请假条，“谢谢老师。”声音很有力量，不温润，却像是鼓声震动着左婧的心房。男生转过身，走之前冲着左婧笑了一下，这算是打了声招呼吧。

“作为老师，对每个学生的未来都很担心，我们也在尽力去做好我们的职责，但作为学生，起码的礼貌与尊重都没有，谁会愿意去帮你。”年纪主任喝了口茶，润了润嗓子。

“你看见刚才那个男孩子了吗？他就是文科班的第一名，怎么样？”年纪主任问道。

“很好。”左婧被年纪主任突然问道的这句话，弄得有些心惊。

……

左婧若是知道年级主任这么能聊天，打死她也不会去找他，她很后悔，早知道当时就去找别的主任去帮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