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在李茉莉耳边低语了几句,李茉莉紧绷的脸色渐渐舒缓下来,对众人说道:“外面有个学生举报,昨天放学时曾看见陆寒雪鬼鬼祟祟的在齐乐座位旁边转,今天听见消息说在齐乐书桌里发现了违禁书籍,所以怀疑陆寒雪伺机报复,特来报告。”
这话一说出来,连我都惊讶了。这是谁,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想出这种不是办法的办法?虽然没有确切证实就是陆寒雪陷害我,但就凭借我跟她人尽皆知的私怨,合理怀疑完全可信。
汤科长的脸色沉了下去:“一个孩子的话,怎么能信!”
“我们不也是凭借一个孩子的话才查到书的?”李茉莉反唇相讥。
“你!”汤科长被堵得差点噎死,忿忿不平的站了起来,瞪着李茉莉双眼冒火。
李茉莉倒是淡定了,不紧不慢的说:“那就把陆寒雪找来,问问清楚吧!把举报的孩子也带来,我们当面对质。”
那个孩子很快就带来了,我认出了她,是陆寒雪的同桌兰媛媛。
其实我对这个女孩子很好奇,她跟陆寒雪明显就不对付,以陆寒雪的脾气,竟然还继续让她好好的坐在旁边,这已经足够证明,这女孩子一定不简单。
兰媛媛对四周人行礼问好,然后安静的等在一边,眼神只是在我身上扫过,片刻都没停留。
陆寒雪很快就被带来了,兰媛媛当着她的面又把话说了一遍,陆寒雪瞪着她怒声道:“平时你就看我不顺眼,但我没想到你竟然会在这个时候诬陷我!”
兰媛媛神色平静:“我昨天做值日,在我出去倒垃圾的时候看见你从书包里掏出个布包着的东西,当时我没有在意,现在想想,那包着的不会就是禁书吧?”
陆寒雪咬牙道:“胡说,根本没有什么布包的东西!”
听到这,汤科长忍不住说道:“我们找到书的时候并没有什么布包着。”
陆寒雪听了脸上一喜,兰媛媛则不紧不慢的说:“陷害人也确实没有包严实藏好的道理,那样老师们万一发现不了就不好了,布自然是被她证自己收起来了。”
这话迷之有道理啊!不过为什么我觉得陆寒雪的脸色怪怪的?她并没有被揭穿的急躁,还能不急不躁的站着跟兰媛媛对质,那就说明这布也确实不存在,那兰媛媛这是何意?学陆寒雪玩栽赃?可就是证明了布的存在,又有什么意义呢?
“那我们不如去你寝室找一下,看看到底有没有布。”兰媛媛最后建议道。
陆寒雪脸色终于变了:“你陷害我!”
“陆寒雪,请你说话注意点,当着这么多老师的面,我怎么敢说假话陷害你。你不敢让搜,是心虚了吗?”
陆寒雪知道去一定能找出东西来,这招太好用了,她有点急躁了,求助般看向汤科长,而此时的汤科长脸色也不太好看。
“就算找到块破布,又能证明什么?完全没有意义。”汤科长尽量说得淡然。
李茉莉立刻反唇相讥:“至少证明兰媛媛没有说谎,相反,说谎的就是陆寒雪。”
“那又如何?”汤科长不屑:“只能说明陆寒雪有一样东西不想让别人知道罢了,根本洗脱不了齐乐的嫌疑。”
众人都知道这个道理,但这布既然被提出来了,就一定有它有价值的地方,所以李茉莉一定要找,她毕竟还是校长,即便权利被削弱不少,但在公开场合说话还是要给几分面子的,所以陆寒雪的寝室再次被搜索了一遍,果然,一块质地柔软的布拿了过来。
“这是,包着印章那块布!”宁老拿过来仔细看了看,十分确定的说。
“宁老,您没看错?”众人不敢置信的看着那块布,不明白宁老为何说得如此肯定。
宁老恢复了淡然的神情,慢慢说道:“我是老了,但还没老糊涂。这布是特制的,在角上还绣着长老院的徽章,你们自己看。”
众人传递着看了一遍,果然有个小巧的图案在角落上绣着。
此时的陆寒雪脸色惨白,死死的盯着那块布眼神里闪过一丝怨毒。
“陆寒雪,你能解释一下这是怎么回事吗?”李茉莉看着她,表情严肃。
“这是她故意陷害我的!”陆寒雪指着兰媛媛说道。
汤科长也连忙帮腔,李茉莉脸色冷了下来。
“在齐乐书桌里找到本邪教禁书就说她练了邪功,可在陆寒雪那找到包印章的布就是陷害,你分的很清楚啊汤科长。”
汤科长涨红了脸反驳:“那不一样!”
“有什么不一样?至少齐乐档案清白,可陆寒雪呢?”长久以来默不作声的长老院成员姜老第一次开口了。
汤科长听了脸色又变了。并不是姜老的话让她难以接受,而是一向保持中立的姜老竟然在这个时候表态了,这是不是意味着姜老选择了站到李茉莉那边?
我一直观察着兰媛媛的反应,发现她似乎已经完成了使命,一副置身事外的样子,我突然很好奇,她到底哪里得到的这块布?印章我见过了,可这块布我还是第一次见,这其中有什么玄机?兰媛媛的举动是她本意,还是幕后有人指使?这些问题在我脑中萦绕,让我倍感头疼。
“这是两件事,怎么能混为一谈呢!就算印章的事与陆寒雪有关,那也不能证明齐乐跟这本书没关系!”汤科长咬咬牙,明显示准备舍弃陆寒雪了。
我这个时候收回观察兰媛媛的目光,平淡的说:“一早言老就带人到我那说我偷了印章,他老人家怎么会第一个得到印章失窃的消息?又怎么会在第一时间就怀疑上我?现在印章还没找到,包印章的布却在陆寒雪寝室发现了,这其中真没有什么联系吗?”
我话里的意思很明显,就是在指责言老伙同神偷门栽赃陷害于我,这事已经很明显了,我倒要看看这个案子他们怎么翻。
“齐乐,你的事还没交代清楚,别扯上别人!”汤科长厉声道。
我不在意的说:“他们都能拿印章陷害我一次,再用同样的手法拿本邪功书陷害我,又有什么不可。”
“你不要胡说!这分明是两件事。”汤科长咬死了这两件事没有关系,这样至少能弄个两败俱伤的局面。
你别说,他们抵死不认我还真没有什么办法,那这两败俱伤的局面,该怎么打破呢?
这时,久不露面的牛副校长出现了,脸色难看的推门而入,门都没敲。
他手里托着个盒子,我仔细一看,这不正是早上放在我院门口那个吗!看来他手下人发现了盒子,一时不知如何处理便上交给了他。
走到桌前,他缓缓将盒子放下,打开盒子拿出了印章,恭敬的交给了宁老:“宁老,您看这可是丢失的那枚?”
宁老接过去仔细检查了一遍,这才点头:“不错,正是。”
陆寒雪跟汤科长的脸色都变了,这本应该在我那的印章怎么就悄无声息的跑到了牛副校长手中?
牛副校长听了转身看向陆寒雪,面色阴沉,陆寒雪连忙说道:“我不知道怎么回事,不是我,我没有!”
“除了你神偷门,谁还有这种本事,神不知鬼不觉的偷走印章,又神不知鬼不觉的放进了我侄子的书房!”牛副校长厉声问道。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我明明……”
“住口!你不用狡辩了,念你是个孩子,此事我可以不跟你计较,但是你偷盗成性,竟然偷到长老院了,这绝不能姑息。”牛副校长说得义正言辞,要不是早知道他是跟神偷门一伙的,我差点就信他是个正义的好领导了。
陆寒雪还想说什么,牛副校长走近了几步恶狠狠的说:“你要为你说的话负责,也要为你做的事负责!”
哎呦,为什么我觉得这是在警告陆寒雪别瞎说话呢?果然,听了他的话陆寒雪消停了,可怜兮兮的说:“这件事与神偷门无关,是我一人所为,请不要难为他们。”
这、这就承认了?她那么高傲张狂的一个人,怎么就这么轻易的承认了呢?这简直不可思议。难道,还有什么把柄?这牛副校长果然好手段,不是我这等小鱼小虾能对付的啊!
陆寒雪自以为独自承担就能保住神偷门,可若牛副校长已经不再信任神偷门,那他们之间的合作也就彻底终止了。我不找到牛副校长究竟有怎样的势力,如果只是一个小学校的副校长,那陆寒雪对他为何如此忌惮?
李茉莉冷冷的看着一切的发生,没有多说一句话。长眼睛的都能看出她的不快,牛副校长当然也看出来了,只是他不太在意,微笑着跟李茉莉道歉,说自己一时气愤,这才忘记了礼节,请她多多包涵。我在一旁撇嘴,包涵你妹啊!能不能简单点,你都用行动证明了你根本没把谁放在眼里了,还找什么借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