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瓶子装的和一封信中的药方都是珍贵无比的,可令她更注意的是另一封信,母亲写给她的信。
将东西集好放回包裹里,华灵汐不带感情的双眸环视房内的人。
婇荷、新儿以及刚调配过来的侍卫——阿尧,不对,刚才的侍卫里有他吗,他怎么会在这里,她竟然都没有感觉?
这些无一不是令人心动的东西,新儿跟了她许久,脾性人品自然了解,老妈妈跟了母亲多年,为我留着母亲遗物十几年也见其忠心,只不过这阿尧……
华灵汐好看的水眸只看阿尧眼中,人家说,眼睛可看出一个人,她看到的是,阿尧的不卑不亢。
“小姐无须顾虑阿尧,阿尧其实是夫人生前安排在武侯身边的人,必定此生只为小姐一人效犬马之劳。”阿尧单腿下跪道,垂着头表示恭敬,一字一顿道。
“很好!”华灵汐轻轻地笑了,阿尧这话,今天的她,信了。
人与人之间的距离不过是一念之差,华灵汐的此番信任,恰好铸就了多年对她忠心耿耿,为她鞍前马后的贴身暗卫。
天色正朦,黑夜笼罩大地,不知不觉,原来早已一片黑暗,家家户户点燃的灯火,成为了王国的一个璀璨美景。
“阿尧,送李妈妈去安排住处吧,夜黑狼多,小心点。”华灵汐侧头,话是对着身后的侍卫与李婇荷道。
夜晚,狼虎啸犬,就怕鬼多,容易出没。那些人,不会安分的。
华灵汐想保护李婇荷,就没想过阿尧是她的贴身侍卫,离开了她,一样危险。
“那小姐多加小心!”阿尧颇为担心的看了一眼华灵汐,碍于命令,得带李婇荷离开。天这么黑,阿尧怕的是小姐会出事啊,想着赶紧为李妈妈找到客栈就回来。
“赶紧吧。”新儿不由得催促,出来时是白天,晚上才回去,早知道就带几个家丁出来,一个车夫,顶什么用。
新儿扫了一眼马车上的车夫,他们出来的时候只是唤了一名毫无招架之力的车夫,难怪她会担心华灵汐的安全。
“我们也回去吧。”华灵汐吩咐着,没想到一谈,天色就这么晚了,看来下次得注意一下时间啊。
扶着新儿摆上的手,华灵汐一跃上了马车,不放心的看着阿尧带李婇荷离开,才进入车间。
“起车吧。”新儿坐在华灵汐旁边,对着帆布后的车夫道。
宽阔的街道上,没有以往夜市的热闹,平时随处可见走摊小贩,现在却空无一人,寂静缭人。
夜,不冷,可车夫就觉得心里毛毛的。
“小,小姐,好像不对劲,怎么,怎么没人。”车夫忍不住开口,发现自己竟然结巴。
小姐没发话,他自然不敢怎么下定论,可现在真的很恐怖阿。
淡风吹过,车夫只觉体毛全开,很阴森……
车间内的华灵汐和新儿早已察觉问题,原本想着应该是人少,没想到竟然一个人也没有,丁点声音不出,街道只回荡着他们的嗒嗒马蹄声。
现在是转头,还是继续向前?
车夫想过这问题,华灵汐也在想,而新儿则慢慢握紧手中匕首,神情开始严肃起来。
前面后面都有人拦住了吧。
任傻子都会想得到。
“小,小姐,我,我,们要不要掉头。”车马哆嗦着,拉住僵绳的手在不停的打抖。
前方街道,漆黑一片,感觉无尽的街头隐藏着不知危险的巨头,似乎等着他们驾持马车而去自投罗网。
华灵汐与新儿对视了一下,掉不掉头都一样,前后都有人拦截。
可惜,车夫就是个傻子。
未等华灵汐发话,“啊!” 车夫惊吓大喊一声,慌急拉住马僵,惹得马儿前蹄忽立,长吁一声,便转头往后面跑,车马不停的抽打马儿没命地向前跑。
华灵汐一不留神,就失去重心,与新儿一样,直接撞上了车后厢。
“小姐,你没事吧。”新儿忍着痛感,问华灵汐,手中的匕首还被她紧紧的握住。
“没事,新儿你没事吧。”待马车平复,华灵汐连忙问新儿,新儿年纪小,她更疼啊。
从马车后传来的繁乱脚步声,华灵汐猜是车夫看到了不善之人,才如此惊慌的。
“驭!”又是马儿长吁一声,趁着这个隔间,华灵汐与新儿默契地从车窗两边跳下。
“呲”刀剑入肉的声音是这么的清晰。
“砰”物体落体的声响。
华灵汐不用回头就知道,身后的车夫现在已是尸体。
“华小姐,你确定走的了?”冷冰的声音,带着死亡的味道。
明亮的月光下,照的街道特别明亮,以及反射刺客的兵器光,进入眼中。
声音自身后传过,前面已站满一排黑衣人,手持大刀,反射着月光,刺眼的亮。
新儿靠近华灵汐,暗中将手里的匕首移过她的手内。
手上的触感让华灵汐赶紧将匕首藏于袖中,这是最后保命的。
淡定的转过身,果不其然,又是一排黑衣人。
“华小姐真是命大,居然安好。”带头的黑衣人冷笑,眼中狠毒的目光势以将华灵汐杀死。
看来又是上次的刺客。华灵汐无须,不是有耐心。
“上。黑衣人,手一挥,十几个黑衣人瞬间动手。
十几把大刀都集中于中间的华灵汐与新儿。
华灵汐与新儿背对背,一人看着一面。
两个都是没有武功的女子,面对十几个手持大刀会武功的人,华灵汐只能祈求有奇迹出现,或是——她们别死得那么难看。
此时的华灵汐,内心里是咆哮的,老天能关照她一下吗,就不能给点好事她别,刺杀神马的,总有她的份。
刀光间,华灵汐再不信命,死亡来临之前选择了闭眼。
可是……
为何没有想象中的痛感?
睁开眼,映入眼眸的是,已经僵住的黑衣人们,而他们的心口出,都溢出细细的血流。
紧接着华灵汐就感觉自己陷入到了一种昏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