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宫女的引路,在偌大的后宫几乎走了近半个时辰才走到太后的住宫——长乐宫。
长乐宫很大,但同样也很空,虽然宫殿布满了各类装饰,但华灵汐去感受不到一点生气,那是一种心灵上的空。
但不得不说很是华美,上好白玉石铺就的地面,阳光透过紫檀雕花窗洒在上面,折射出温润的光芒,殿内中央放置着一鼎大香炉,此时里面正燃烧着檀香,袅袅香味在空气中游走,顺着轻纱罗曼往内里深处走,会发现白玉石的地上还铺有西域进贡的地毯,柔软无比。
华灵汐有时候真的好奇那些未出阁,不一定要嫁入皇宫的女子心中到底是怎样想的,活的如此累,最后得到的还是一座囚笼,改变的不过是大小,华丽与否罢了。
但偏偏就是这样,还有一大堆的未出阁的女子好奇着渴望着,希望能来这皇宫享受着荣华富贵。
但这荣华富贵又哪有那么好想呢?
牺牲掉身边最重要的人,失掉身上所有的善良,甚至要失去真正的自我,才能至高无上的位置,不过几年虚华,最后还不是要入了那棺材,埋了那土里。
至于爱?
帝王无情,世间若要论谁最是无心,当属帝王了吧。
江山美人,毋庸置疑,自是江山当先,有了江山何愁没有美人?
“华大小姐,到了。”前面的丫鬟走至一处轻纱外,很明显可以看到有一人坐于其中。
“民女华灵汐参见太后,太后千岁千岁千千岁。”华灵汐跪下行礼,面上一派正色,低垂着头,看着十分恭敬的样子。
华灵汐跪下后,太后没有喊起身,华灵汐也不好说什么,知道这是太后在故意刁难她,但也无可奈何,只能安静地跪着,受着便是了。
时间要比华灵汐想象的短,只是一刻钟便让她起了身。
“嗯,起来吧。”淡淡的却透露着一股庄严的声音从不远处的纱帐中传来。
这股淡淡的庄严的声音人初听着时并不觉得有什么压迫感,但是慢慢的就会有一股很大的压迫感从太后那里传来。
华灵汐恭敬起身,低头继续站着,这股压力对她来说并算不得什么。
这太后叫自己来,到底有什么目的呢? 好像她与这太后,应该不是林静澜和华灵嫣搞的鬼,她还不认为林静澜和华灵嫣能搬得动太后来对付她,看来是因为别的事了。
“你知道哀家叫你来有什么目的吗?”太后出声,直视着华灵汐,但中间隔着的那层轻纱并未掀开。
华灵汐听着质问,言语间变得有些懦懦,“民女不知。”华灵汐本想自称臣女,但想了一番还是自称了民女。
太后为说什么,想来也是不想听那两个字,毕竟臣女总会让太后感觉华灵汐是在用华武侯来当挡箭牌。
“不知?难道你败坏的名声抹黑了我们皇室的脸面,这么大的事,你也没放在心上?”太后说着声音忽然的提高,直直的逼着低下头去的华灵汐。
华灵汐被这尖锐的声音弄的一滞,原来说的还是那番事,皇家颜面,这个帽子可要比林静澜和华灵嫣她们厉害。
“太后说我败坏皇室名声,民女还真不知道太后说的是何事,毕竟在民女的印象中,民女并未做过这样的事。”冷静的声音从华灵汐口中传出,这倒是让太后吃惊不少。
本来,她听说这华府的大小姐,懦弱好骗,谁都可以欺负上一顿,这样的性子,不适合做皇家人。
不过这般看来,这谣言出入还是有些大呀。
这副冷静反驳,口齿伶俐的样子,到底是让那些人觉得哪里软弱可欺了?
太后觉得有趣。
“那我问你,”太后拿过身前的茶,轻轻的掀起盖子,眼睛看着白色的雾,说道,“你几日前是否遇刺?”
华灵汐的眼冷了几分,“是。”
“被救下时是否与一男子衣衫不整的躺在一起?”
“是。”
“那我倒要问问你,与一个男子衣衫不整的躺在一起,这还不算失了贞洁?”
华灵汐听到这眉头皱的更深。
“民女早已在公堂上对大人说过,只是恰巧绑了我们两个而已,而后又一起被丢出来,难道这就是不洁了吗?”
“难道这在平时被男子碰上一下,也就算是不洁了?”
“在太后的心中,是这样认为的吗?”
华灵汐一番话将太后准备出口的话堵了回去。
太后本想看看这华灵汐还是否用些用处,但是···现在嘛,这个华灵汐可是可造的。
所以说,太后的语气突然转了个弯,“既然没有这回事,那就是误会了。”
“这倒是哀家的错了……哀家该是补偿你些什么……”
华灵汐有些沉默的看着眼前笑的脸皱成一团的女人。
华灵汐此时可以确定,这太后拿这件事至少个过场,虽说过场但若处理不好免不得又是一场罪,可要是处理好了,估计还有更大的阴谋在等着自己,但这阴谋暂时还不会危害到她。
先打一棒子,再给个蜜枣,这还真像是皇家会干的事。
富丽堂皇的宫殿内檀香袅袅,穿游在层层轻纱帷幔之间,最深处的帷幔后一个身着繁复金色宫装大袍的中年女子严肃含怒的面容在跪地女子的话语下渐渐缓和起来。
“何嬷嬷,你去把上次皇上送来的海星粹珠坠子拿来。”那人的声音刚落下,一个身着深褐色衣饰的嬷嬷就已经端着所谓的“海星粹珠坠子”走至那人身旁。
“太后,坠子已经拿来。”何嬷嬷对着帷幔后的太后恭敬地弯腰回道。
“把帐子收起来吧。”
“是。”伺候在两侧的婢女同声应道,然后利利索索的把纱帐收了起来。
“来来来,上哀家跟前来,让哀家仔细看看。”太后对着华灵汐道,而华灵汐也不犹豫,闻言后直接径直走向了太后身旁,“是,太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