纳兰姐姐,饿了吧?”坐在马车上还在一遍遍想着心中的一些凝惑的格格,被突然探头进来的红书,弄得一惊,不过经她这么一说格格倒也感到有些饥饿了。
“恩,还真有些饿了。”说完,纳兰格格接过红书手中的纸盒,见红书刚要放下车帘离去,纳兰格格说道:“我一个人在车上闷的厉害,妹妹陪我说说话好嘛?”
红书本就是极喜欢格格的,此时有经格格这么一说倒也不再讲什么客套话,便坐进了马车中。
“红书妹妹,我们什么时候可以到芷炎谷?”纳兰格格看着眼前的红衣女子,不经又想起柔儿姐姐。
“还要半天时间吧!纳兰姐姐,觉得这枣糕好吃吗?”
“恩,很不错!”
“月儿姐姐,也最喜欢这个枣糕了”红衣女子说出后,好像突然才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一只手早已轻捂在了朱唇边。
“月儿是谁?可以说说嘛?”纳兰格格倒突然被她的漏嘴之失勾起了兴趣,月儿一直如同谜一般的围绕着她,毕竟是因为这个女子,那个她们口中的爷才会轻薄自己,也因为这个女子,一个冷傲的男子可以被弄得痛苦之极,她到底是谁?纳兰格格一定要知道这个谜一般的女子。
“这个……,纳兰姐姐,我们说说别的吧?”红书显得极其的为难,拿起了旁边的枣糕,轻轻地递给格格。。
“月儿是谁?”她又问。
只见红书的手停顿了一下,但可是却没有开口。
“月儿是谁?”若是平日里的格格,万是不会再问一句的,因为她从来不会去强求别人做任何事情,可是今日太多的迷惑让她有些透不过气来,只听她又接着问了一句,根本不给红书回避。
红书见她坚持,知道若不说的话,若是出了什么意外,那么爷那又如何交代,于是避重就轻地道:“一个背叛了爷的女子,红书也不清楚,因为红书来的时候,她已经不在庄中了。”
格格当然知道红书没有说实话,毕竟她身为男子的贴身侍女,纵然在她来的时候那女的也不在,她也是会知道许多事情的,只是她却不说,想来,也许当真是太忌讳了吧!“刚刚你为什么不安慰一下他?”格格忽然话锋一转,又问了另一句,而且言语中有几分不解,她知道,红书与黄棋四名婢女一直站在暗处,看到自己的爷痛苦之极,竟然都没有人出来?
“纳兰姐姐,听红书讲个故事可好?”红书轻轻道,可是可听出她话中的无奈与深藏的惊慌。
格格没说什么,红书已经开始讲了:
大概是三年前,那时候,爷刚刚从塞外回来一年多时间,也是在这一天,三月十五晚上。
那一年比今年还冷,梨花还没开呢。
那时候我还不是爷的贴身侍女呢。
那一夜只记得爷也是喝了许多许多的酒,喝得醉到不行。
那时候大夫人还是朱小姐,正巧来了庄中,而那一晚,爷就是去了她那里的,也是发生了这样的事情。
红书记得,那时候大夫人身边还带了四名贴身丫环,还有当时爷身边的一名护卫森,一个武林高手。
等到所有人听到声响赶去的时候,只见他们都躺在地上,全是一掌毕命。
所有的人皆是明白了什么,却又偏偏无人敢道出来。
只是至此每逢三月十五,大家都知道,要避开爷,而他做什么,都不要去阻,也是无力去阻,爷的武功,只怕普天之下,可以与之抗衡的廖若晨星。
红书的声音带着微微的颤,少了平日的天真,多了恐惧。
整个故事,红书只讲了一点。
究竟男子,与那个月儿,在三月十五这一天,做了什么呢?
红书不说,也许是她真的不知道,也许是她不敢说罢了。
而格格也没有问下去。
红书愿说的,她会说与她听,她不愿说的,她逼她也不会说的。
她面上平静,可是心里却早是闹翻了,只是想不到,这男子竟是如此残忍的人,心中的好感也在此时一扫而光,没有了半分。
五条人命,他竟可做到眼也不眨,当真是恶魔一般。
果然,人说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来,红书妹妹也吃一块。”说完格格便拿起一块枣糕递给红书,就像刚才什么也没有发生一般,红书什么也没有说一般。
看着眼前如此聪慧的女子,红书接过枣糕,微微一笑道:“多谢纳兰姐姐!要是月儿姐姐也如一般,那爷也就不会这样。”
红书说完便退了出去,看着出去的红书,纳兰格格又轻念一声:“柔儿姐姐,我何时才能见到你们?”,便合上了眼睛。
睡梦中的格格,只觉自己身体突然轻了许多,耳边传来了呼呼的风声,但当纳兰格格想要睁开眼睛时,才发现自己更本不能动,就连眼睛也不能睁开,就在纳兰格格困惑不堪时,耳边的风声也突然停了下来,自己却被重重的扔在了一个草堆之上。
“大哥,人已带到。”
“恩!很好!”
只觉有人在自己的身上的穴位上轻点了两下,穴道便被解开了,缓缓睁开眼睛,眼前的两个人影渐渐的由模糊变的清晰。
一个身材廋小,贼眉鼠眼的男子和一个让人看一眼都觉得畏惧的持剑男子,男子的脸上有一道若隐若显的刀疤痕迹,但尽管如此男子的脸却依旧美的让纳兰格格自愧不如,这世间仅有如此美的男子,纳兰格格的心中也不由浮出这种思慕。
“你是孤宏华的什么人?”见纳兰格格刚刚睁开眼睛,那男子便带着一种冷漠的语气向纳兰格格问道。
“朋友罢了”此时听到眼前这位男子说孤弘桦,纳兰格格也自然猜想到,男子口中的孤弘桦便是红书们口中的爷。
“朋友?好一个朋友,孤宏华,你对的月儿嘛?月儿,你看到了嘛?这就是你为他付出生命的男子。月儿,月儿……,我说过他若敢对不起你,我便杀了他。月儿,月儿……”
男子突然转过头看着躺在草上的纳兰格格,眼中充满了仇恨。
“奴骷,杀了她。”
“是,主人!”暗中突然出现一个黑色的影子向着纳兰格格靠近,而纳兰格格也在此刻清晰的感觉到了一种来自于地府的死亡气息正在将自己包围。
“晓风月,何时休?
冷雨偏做无情客,
红妆空对回时雁,
独饮自难醉,君心醉中寻。
相思泪,几时尽?
就中自有痴儿女,
相思难道君知否?
不怨青丝白,浅忆绕指柔。”
朱唇轻启,一首《思桦引》从纳兰格格的嘴中转出,穿梭在这夕阳下的树林之中。
不远处一位立于树顶上的黑衣男子,听到后,一双凤眼微微颤动了一下,又恢复到了如初的冷薄与暴蘖。
“爷,我们要去救纳兰姑娘嘛?”
“以大计为重,你去叫黄棋她们过来。”
“是,爷”红衣女子轻应了一声,本想再说什么,可却只是向着纳兰格格的方向看了几眼,便一跃身,消失在了丛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