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第一缕阳光透过古老而沧桑的窗户,照在了斜躺在地上的绿衣女子那绝美的脸上,仿佛这世间所有的美都被这张脸尽收于其中,而在女子身边的不远处一个黑衣男子却平躺于地上,身边草上的血迹也在这阳光中开始凝固挥发,整个破庙中都充斥这刺鼻的血腥味。
“爹爹,爹爹,不要丢下格格,爹爹……”女子突然惊醒,用手撑扶着地面坐起揉了揉有些疼痛的头,不由一滴滴泪水夺眶而下,“爹爹,柔儿姐姐,你们还好吗?都是格格没用。”
“咳咳……”一阵咳嗽声将纳兰格格从思绪中拉回,一醒来便又进入了自己的思绪,才导致自己连这样的一个大活人都视而不见,想到此处,纳兰格格不由摇头道:“怪不得爹爹会那样担心我,真是……”,此时她嘴角露出一丝自嘲的笑容。
纳兰格格有些吃力的站起向着眼前的黑衣男子走去,当走近时纳兰格格才看清眼前这个人,胸口三道深深的抓痕,在阳光下显的格外刺眼,当格格的目光移向男子已摘下黑布的脸时,纳兰格格不由感到惊恐万分,不由自主的向后退了数步,一双狭长的凤眼此刻虽然微闭,但却依旧散发出冷薄与暴蘖,看来不由让人心惊。那笔直挺秀的鼻子,如经过名师巧手精雕一般,立挺而直美,带着他那世无所敌的高傲,薄薄的嘴唇此刻正抿成一线,据说,薄唇的男子都是较薄情寡义的,可偏偏,这位男子却在阳光的包裹下显得温文尔雅,痴情之至。纳兰格格也不由为他那张绝美的脸而惊叹,自愧不如,但男子身上透露出的寒气,却让纳兰格格感到一丝畏惧与惊慌。
“他是谁?这是哪?我怎么会在这儿?”带着一连串的凝问和医者的仁心,她蹲下刚想要伸手触摸下男子身上的伤痕时,伸向他的手只一半又缩了回来。
可未缩到一半,就叫他给握住了。
格格一时羞红了脸,不知如何是好,她从未让男子如此碰过自己的手。
可是仔细一看,他只是昏迷了无意识而为之。
反而一想自己此时也只是一个医者的角色。便慢慢静了下来,却隐隐有几分惊慌。
只见他捉着她的手,口中呢喃着:“月儿、、、月儿、、、月儿、、、”
由于昏迷了,又是口中轻喃,格格听不清楚他的话,于是凑了上前。
谁知才凑上前,就见他一把将她搂进了怀中。
格格不由脸上露出一阵红晕,于是手上用力,想要挣开,却发现根本挣不开他的怀抱,他抱得好紧好紧,似乎想将她揉入他的身体一般。
感觉到她的挣扎,他抱得更紧了,口中更是痛苦呢喃:“月儿、、、月儿、、、别离开我、、、别离开我、、、、、、”
这次,格格是听得清楚了,他叫的是一个名字:月儿。
费了一番力气,格格才从男子的怀中挣扎开,“月儿,她一定很爱你吧?小轩,你还记得我吗?”看着眼前刚刚轻薄自己的男子,格格不但没有怒气,反而多了几分同是天涯沦落人的知己感。
由于此时离男子较近,纳兰格格才看清男子那张薄嘴唇是黑色的,再细看了男子的伤痕,纳兰格格知道他中了剧毒,无药可解。
空气中再次充满了血腥味,但此次的血腥味却来自于纳兰格格,一滴滴的血顺着纳兰格格的手腕滴下,落在那男子微张的嘴中。“希望你能醒过来!”说完后,纳兰格格便因失血而晕阙,倒在了地上,而就在格格倒下时,一双凤眼却微微颤动。
“爷,她醒了”纳兰格格刚微微睁开眼睛,便听到一个女子的声音。
立于门口的男子微微点头,向着躺在床上的纳兰格格走来,一双凤眼此时也微微眯起,少了几分冷漠与暴戾。
“去叫王先生!”男子转身对着刚刚的那个红衣女子说道。
“可是……,爷,他只会为你一个人疗伤。”红衣女子略显有些迷惑,这王先生是医圣的弟弟,性格怪癖,曾因受老太爷的恩情,所以才留在这儿,但他却只愿爷一人疗伤,他人纵使付万量黄金,他也绝不会答应,但有一样例外,那便是美酒。
“我只是不想欠她什么。你去告诉王先生,两百年的女儿红快没了”
“是,爷”红衣女子轻应了一声,便向门外走去。
“你是谁?”还未等纳兰格格开口,床前的男子,开口问到。
纳兰格格微微点头,轻启朱唇,“这是哪?”
“冷月晓竹”
“你是纳兰格格??”
“你到底是谁?你怎么知道?”纳兰格格不由吃惊到了极点,眼前这个男子视乎对自己很了解。
“这世间除了芷炎谷谷主之女纳兰格格的血液可以解百毒,还会有谁?”
自己的血液可以解百毒,早在十几年前就已经被流传的沸沸扬扬,想来男子以此来判断自己的身份也是合乎情理的,但一种直觉告诉纳兰格格眼前这个男子在说谎。
“你到底是什么人,我为何会在此处?”
“我?呵呵,你不用知道,你只需知道你救我了一命,我是绝不会伤害与你的,便是了。”男子一脸冷傲在与纳兰格格交谈时也显得淡了几分,一双凤眼多的是柔和和喜悦。男子还想再说些什么,可是眼前的女子却又昏睡了起来。
门外一位红衣女子刚要进门,却被一个蓝衣女子一把拉到了旁边。“红书,你没有看到爷很高兴嘛?爷有好几年没有说过这么多话了”
“是呀!自从月儿姐姐仙逝后,爷就再也没有这么开心过。”透过门看着男子与纳兰格格略显喜悦的对话,蓝衣女子和红衣女子都露出了笑容,因为爷高兴,她们就高兴。
“红书姐,你说她像月儿姐姐嘛?”
“唉呀!忘了向爷转告王先生的话了,哼!都怪你,爷有要生气了!”红书白了眼蓝衣女子便向门口走去。
“爷,王先生不愿前来。”红书拱手低头向着男子。
“哦?”男子此时脸色微微一沉,“那去请这镇上最好的郎中来。”
“是”红衣女子轻应了一声,转身将要离开时,男子突然叫住了她,这一变故却让红衣女子微微一惊,因为爷从来没有这个习惯,除非他想要惩罚一个人时。
“黄琴她们回来了吗?”
“回爷,还没有”
“恩……?”男子脸上露出一丝迷惑,一双凤眼此时又充满了冷戾之气。“带蓝棋一起去!”
“是,爷”这次爷尽然没有惩罚自己办事不利,没有请来王先生,而是让自己再去请这镇上最好的郎中,来将功赎罪。出门时红书不由回头细看了看躺在床上的纳兰格格,“还真有几分相似,也许真的是爷的诚心感动了老天。”
清晨的一缕阳光透过朱红古木雕花窗,落在了一张柔美的脸上,躺在床上的女子微微挣开眼睛,“爹爹,你在哪?柔儿姐姐,格格好想你。”一滴滴的泪水,再次从那张绝美的脸上流下,在阳光中显得格外刺眼。
“你醒了?”一位绿衣女子看了看醒过来的纳兰格格,略显有些喜悦,但说话乃然是冷冷的。
女子见纳兰格格点头,转身便向门外走去。
不多时,一位红衣女子便微带笑容的走了进来,少了绿衣女子的冷漠和不屑,多的是一些喜爱和尊敬,这种笑容也让纳兰格格心中略感温暖。
“听绿画姐姐说姐姐你醒了,所以我过来看看,不知姐姐现在感觉怎么样?”
“恩,你们的爷到底是什么人?”话出口,纳兰格格才意识到自己问了一个多么愚蠢的问题,前次醒过来,男子便对自己的询问多加回避,而纳兰格格知道眼前这个女子是绝不会违逆那男子的意思。
“姐姐,急什么,到时就会知道了,该不会是想我们爷了吧?”红衣女子掩嘴轻笑。
而纳兰格格却被这一句玩笑弄得哭笑不得,显得自己如红尘女子一般,轻薄了几分,脸上也不由出现一片红晕。但看着眼前嬉笑着的红衣女子,纳兰格格嘴唇轻轻喃动:“柔儿姐姐,你还好吗?”
“姐姐,不要生红书的气,红书知错了!”看着低头不再言语且有些悲伤的纳兰格格,红书显得有些后悔。
纳兰格格看了看眼前低着头认错的红书,不由想起了自己给柔儿姐姐认错的情景,一种悲伤之情从心底瞬间被释放,占掠了全身。
听着红衣女子一遍遍的认错和请求,纳兰格格忽然心中顿生一计,“让我原谅你也可以,不过你要答应我一件事。”
“只要不是关于爷的身份,我都可以答应你”
“你们爷为什么要救我?”
“这个,我也只是听黄琴姐姐说她们救错了人,而你又救了爷,所以……,还有爷好像要与你合作。”红书也略显有些为难的说到。
“救错了人?合作??”一串的迷惑再次充斥着纳兰格格的大脑,纳兰格格视乎已经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在破庙,但太多的迷惑让纳兰格格感到一阵头晕。
“我也只是听说,姐姐可千万不要当真。”见纳兰格格点头,红衣女子便迅速退了出去。明月水阁中,一位男子面湖而立,一双凤眼在这月光下显得格外冷薄与暴戾。
“禀爷,一切都按爷的计划进行着”一位红衣女子轻轻走到男子身后,显得极为敬畏。
男子听到女子的话,嘴角露出一丝微笑,“令狐驭胜,我要你为你所做的付出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