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宿舍楼下,二人遭到宿舍管理阿姨的拦截,可能是杨字落的长相太过猥琐,宿舍阿姨不停的提醒着应凉萱,言下之意很明显,这小子就是来占便宜的。其实应凉萱的心中也觉得有些不妥,让一个不熟悉的人进自己的闺房确实不是一个明智的选择,但想到屋里还有一个阴魂不散的玩具布偶,权衡再三,还是坚持要带杨字落一起。最后宿舍管理阿姨也对应凉萱坚持妥协,再说学校也没有明文规定女生宿舍不允许男生进入,何况杨字落还打着同学的幌子。可是阿姨还是不放心,让杨字落留下身份证,并且反复核对是不是真的,才放二人进入无名楼。
学校为了逃避安装电梯,基本上宿舍楼都是六层,因为国家规定六层以上的楼房都必须安装电梯,六层及以下并无此要求。至于无名楼为什么成为全校的一个例外,在六层之上多出来一间房子,也没人说得清楚。俩人一路奔上楼梯,中间毫无停留,这让杨字落不禁感慨应凉萱的体力真是不错,要是一般的富家小姐,早就累的上气不接下气了,也可能是平时走惯了的缘故。到了楼顶,一片开阔,以前这里到处都是晾晒的衣物,横七竖八的哪里都是,但有一段时间老是出现女生贴身衣物被盗的事件,从此就再也没有人把衣物晾晒在这里,只是留下许多铁丝,麻绳之类的东西,密密麻麻像是蜘蛛编成的大网。来到宿舍门前,门没关,留下半尺来长的一条缝,昨天二人急匆匆的跑出宿舍,忘了把门给关上。见状应凉萱有些担心,宿舍里还是放了不少‘私人贵重物品’的。应凉萱让杨字落现在门口等着,自己推门进去,告诉杨字落等会叫他再进去。
屋里的动静很大,乒乒乓乓一阵乱响,杨字落差点以为应凉萱受到了袭击,脚刚踏进门,被迎头一个枕头给砸了出来。杨字落点支烟在楼顶随处乱逛,走来楼层边缘,望着偌大的校园,不禁思绪翩然。自己从来没上过学,只是随着师父习文认字,一直很羡慕能够上学的人。可是有些大学生真的是在浪费青春,整日的逃课,打架,上网,自己在长坑大学已经好几年了,可谓是见怪不怪。真的应了那句话,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得到的永远不愿动。但人生不就如此?只有经历过,才会无悔这青春,即使蹉跎苍老,也能畅想这悔恨莫急的年代。
应凉萱终于收拾完毕,听到呼叫,杨字落扔下烟头赶紧进到屋里。戴草帽的布偶依然躺在沙发上,墙上血腥的大字稍有些褪色,应凉萱眼神一直避过沙发,不敢去看,只是伸手招呼杨字落坐下。杨字落弯腰对着墙壁上的红字,趴在上面嗅了嗅,有股化学药剂的清香,用手指使劲在上面摸了摸,然后放在舌头上尝了尝,味道轻涩发苦,是油漆。杨字落坐在沙发上,将玩偶拿起放在腿上,右眼有青芒闪过,眼神平静。良久,应凉萱小心翼翼的问道:“怎么?这玩偶有什么吗?”杨字落没有回答,问道:“你是说这玩偶是有人送到门前的?”“应该是,我听到敲门声,出来没有看到人,这玩偶被放在盒子里,就摆在门前。”杨字落又问道:“有没可能你没注意看,送玩偶的人藏在了哪里而你没有看到?”应凉萱大声道:“你自己出去看看,能藏在哪里?楼梯也没听到走路的声音,要是那人偷偷摸摸的走了倒是有可能。”杨字落又拿过装玩偶的盒子看了看,把里面写有字的纸条放进了兜里,说:“等会我把这个小姑娘带走,可以吗?”杨字落晃了晃手里的玩偶。应凉萱赶紧道:“拿走拿走,求之不得,最好永远也不要看到它。”
杨字落中午水喝的有点多,这会尿意正浓,拉开卫生间的门就走了进去。解决了生理问题,顿时神清气爽,一转身,头被什么东西给缠住了,用手撕扯了半天才拿掉,正拿在手里看,厕所的门却被推开了。应凉萱看到杨字落手里的东西,伸手一把抢过来,叫道:“流氓。”
这时杨字落才看清到底是什么东西,只好尴尬的笑了笑,摸了摸头说:“应同学,进厕所,应该先敲门吧!”
杨字落和应凉萱一起下了楼,怀里抱着玩偶,玩偶的脸被言有情涂的很是恐怖,一路上被路过的人指指点点,不时听到路人的窃窃私语:这就是昨天的那个幽灵娃娃吧?听说是妖魔变的,这人是谁,他拿它干什么?杨字落没去搭理别人的猜测,应凉萱一直对杨字落保持着距离,看来对这娃娃确实比较恐惧。杨字落在心中苦笑:“世人只知看其表像,这娃娃终究只是个玩偶罢了。”到了楼下,宿舍阿姨赶紧过来一把拉住应凉萱,对其问长问短,生怕杨字落对其做了什么不轨之事。从进门时杨字落就注意到了宿舍阿姨,因为杨字落看到她身边一直有淡淡死气环绕,可仔细观看,又是一再正常不过的活人,并非妖物之流。且从她的神情也不难看出,其对应凉萱的关心绝对不会是假。“可能是自己多虑了。”杨字落在心中想到。杨字落拿了身份证,把应凉萱送上出租车,期间言有情打来电话给应凉萱,应凉萱心里挂念自己的好友,也不再让杨字落骑车送自己。
杨字落来到自己的住处,在学校电子阅览室,也就是网吧下面的一个地下室,十来个平方,密密麻麻的到处堆积着杂物,打开门,一股子的霉味铺面而来。杨字落将从应凉萱那里带来草帽玩偶放在地上,周边点上3支蜡烛,用小刀割破手指,滴了几滴鲜血在玩偶的身上,右手金光乍现,口中念念有声,金光将玩偶团团笼罩,蜡烛的火苗瞬间被拉长,足有半人多高,然后静坐床上,好像在慢慢等待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