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云帆的‘妙手一针’,又有茯苓和芍药的悉心照料,无双恢复地很好,现已可下地走动少时,再过些时日便可正常行走了。
茯苓和芍药二人几乎包揽了无双的所有事务,除了南宫锦基本无人能近无双的身,彼此心知肚明,她们二人尽心尽力伺候无双,但真正效忠的人是云帆。
南宫锦虽不满,但见二人照顾无双很是周全,也从未有其它不轨,便也默许了;倒是无双心存不安,总觉得有四只眼睛时刻监督自己。
茯苓沉敛,芍药活脱,无双心知她们二人有些本事,否则云帆不会选中她们二人。
南宫锦上朝未回,无双吩咐茯苓悄悄去为她办件事,顺便打听现下已确定哪些人参与下月的科考,尤其是有身份的人。
茯苓略一怔,随即接过无双手中的香囊应道:“是!”
“你们二人虽是云帆的人,但他已将你们转赠与我,一仆不侍二主,想必你们应当明白这个理?”无双悠悠道。
茯苓和芍药心惊:莫不是姑娘知道了我们私下与大公子联系?茯苓‘扑通’一声下跪:“奴婢明白!定当忠心姑娘一人!”芍药见茯苓已表态,紧跟着表决:“奴婢定当忠心姑娘一人!”
“若你们二人想回到云帆身边,我不会有异议!”无双面无波澜,眼底一片沉静,看不出任何心思。
“自来锦绣园起,奴婢们的主子便是姑娘了!”茯苓和芍药言表忠心。
“锦皇子和云公子都是成大事之人,我不喜琐碎的事去烦扰到他们,你们可明白?”无双脸色略沉,眸光犀利。
茯苓和芍药何时见过姑娘如此眼神,似要将人刺透,任有功底在身,还是被惊出了薄汗,同时亦明白:姑娘并非表面看到的那般无害!
“那……主子,我这就出去办?”茯苓率先恢复如常。
“还是称呼姑娘吧!”称主子很不习惯,叫小姐吧,自己又并非真正的小姐,还是姑娘最为妥当。
“是,姑娘!”这一刻起,茯苓和芍药对无双刮目相看,更是小心谨慎。
南宫锦回来陪伴无双多时,只见芍药寸步不离,却不见茯苓,甚是不解:“茯苓呢?”
芍药略惊,正欲回话,无双已接话:“我让她去为我采买些东西!”
“需要什么吩咐一声便可,怎的还自己劳心?”南宫锦立马放柔的语气。
“女儿家的小物件,不用事事都劳烦你!”无双娇声道。
南宫锦了然一笑:“是我考虑不周!”总想将世间最好的一切奉于她的面前,却每每总有顾虑不全。
无双才练习走了半刻钟,衣衫已染香汗,不觉地多喝了几口冰豆水。
南宫锦伸手制止:“若喜欢喝绿豆水,每日管够,但不能加冰,女子不宜冰冷的食物!”说完眼神扫了眼一旁的芍药。
芍药一惊,立马接话:“是呀,尤其姑娘暂且未愈,还是忌冷的好!”
南宫锦略颌首:云帆调教的人倒算机灵。
无双瘪嘴,她自小生活在北芜,那里一年四季不曾炎热过,无双不知酷暑何意。
这才六月天,无双已感燥热难耐,不敢想象接下来的日子该有多难熬,南宫锦无比心疼,遂命人从雪山运来大量冰块为无双降热。
茯苓和芍药不知无双真实身份,还打趣过无双不像凡人,因此受不得凡尘的季节更替和气温变化。
“你父皇和皇兄即将大婚,你不是有很多事要忙吗?怎得还有时间盯着我?”无双娇嗔。
“那些自有各司负责,我的责任便是护你无虞!”南宫锦眼眸温柔,若不是无双司空见惯,便要沦陷进去了。
南宫锦从不在无双跟前谈及朝堂之事,无双亦不好明着询问,只得旁敲侧击,无奈南宫锦口风太紧。
月华初上,庭院清幽,万籁俱寂。
忽闻一曲琴瑟和鸣,悦耳撩人,寻声望去,便见两道白衣清华的人儿月下吹弹,一袭月光倾泻在二人身上,淡上铅华,美如谪仙。
茯苓和芍药不免惊叹:原以为只有大公子无双风华,才配得上姑娘这般的妙人儿;今听到锦皇子与姑娘的倾世合奏,还有二人眉眼间的柔情缱绻,锦皇子温润如玉、清雅如仙,且对姑娘情深一片,二人亦是般配。
曲终,白衣二人相视一笑,璀璨了整个夜幕。茯苓和芍药上前恭谨行礼,“锦皇子,姑娘!”
“回来便好!”无双清浅一笑。
“究竟是采买何物?以至现时才回?”南宫锦声音略沉。
六月的夜晚已是凉爽,茯苓和芍药却莫名地感到冰冷。
“是我不让她去云氏商铺采买,想必她花了不少时间另觅别店,故才耽搁多时吧!”无双为茯苓开解。
云家经营品类甚广,想必应有尽有,若茯苓随意寻个什么理由,南宫锦一定会疑心。南宫锦一直知道她们二人与云帆通信,清楚二人不会对无双不利,不过是代主子看照无双罢了,遂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云帆既派你们二人照顾雪儿,便当贴身伺候才是!”南宫锦无波无澜道。
“是!”茯苓和芍药均松了一口气。
夜深人未静。
“可办好?”无双询问。
“已办妥,只待半月后去验取!”茯苓禀告。
“可隐秘?我不想让第四人知晓!”无双冷冷道。
“姑娘放心!奴婢乔装打扮且蒙着面纱,别人是认不出奴婢的!”茯苓略有些得意道。
“如此便好!希望你莫忘了白日的誓言!”无双难得的冷冽。
茯苓心惊,姑娘疑心重,不会轻易信人。
“奴婢绝对只忠心姑娘一人,不会再向公子报告姑娘的事了!”
“起来吧!可还打探到何消息?”无双睨了眼跪在床前的人儿。
“此次科考,三国均有人来往南陵国,但并无身份特殊的人。”
“可有三大世家之人?”无双眼睑微抬。
“并无!只是,现下南陵国君和大皇子的婚期临近,兴许他们只是来看热闹!”茯苓觉着。
“这么说,你并未探到有用的消息了?”无双看着茯苓的眼睛,分明不信第一公子云帆调教出来的人就这点能耐。
茯苓略一沉吟,“丁知府的公子亦会参与科考,现是个秀才!”
无双眼眸眯了眯,并未出声。
“姑娘?可有何指示?”茯苓小心询问,她可是摸清了姑娘的性情,看着风轻云淡,实则睚眦必报。
“便让我看看你的能力吧,相信云帆调教的人定不会令我失望!”无双嘴角微勾,茯苓却看到了狠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