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我人都还没过去,那个家伙就直接跳将过来,一把将我拦住。
“印章呢?我需要开个证明,还有我是这边的渡神,你是哪个?”
虽然我明知道,这是新上任的渡神,可我还是憋着气愤,好歹问了一下。
就算是我先礼后兵了。
眼前的男子,长的五大三粗的,双手环抱在胸前,将我紧紧挡住,不让我往前进半分。
见我硬要上前,也就将我一把推了回去,往前进一步,一点一点的把我推出了冥河的区域。
并且还一句话不带说的,无奈我什么都不会,道术道术没有了,冥力冥力,我也没有,就是想表达一下气愤,那都无从谈起啊。
地府这样做事,实在是太过分了,卸磨杀驴了是吧,先前那个渡神要走的时候,为什么驱赶着我上任,现在倒好,怨灵逃走了。
结果就找了个人接替我,还拒绝和我见面,就连最基本的援助都不给我,简直太过分了。
气呼呼的从冥界离开之后,我便回到了人间,怨灵已经明确要求我,拿那个证明去换广源,不然她就要杀掉广源。
可我现在就算是想弄个证明,我也没有印章啊,好吧退一万步说,我有印章我也弄好了,但是地府那边是不可能会认账的。
也就是说,现在不只是怨灵在为难我,就连地府的人也在给我出难题,我这是老鼠钻风箱,两头受气。
地府我是指望不上了,太岁这个叛徒,居然是地府那边的,哼,回去了就回去吧,我自己想办法好了。
走在街边就正好看见一个刻印的摊位,我便坐上去,师父画了一张图纸,要他给我刻一个地府渡神的印章。
样子我已经画好了,照着刻就行了,我顺便问了一下有有没类似于,我所描述的那种纸张,也给我来一张。
最后我花了三十五块钱,将那张证明给搞定了,拿着证明我便到了约定的地点去见怨灵。
大白天的,她倒也不害怕日光,居然就那么从灌木丛中钻了出来。
血色的瞳仁瞧着我,之后将目光锁定了我手上的证明。
“我要的东西你拿来了没有?”
“我的朋友你带来了没有?”
我将证明折叠了一下,紧紧的交握双手,藏于身后。
怨灵歹毒一笑,往后一伸手,便将广源抓到了跟前来,紧紧的卡住了他的脖子。
“你把人还给我,我便把这证明给你,有话不能好好说,非要这样动手动脚的?”
她终于将广源给我推到我的跟前来,广源一到了我身边,便狐疑的问我,那个人是不是就是我说的怨灵?
我点头,但是明确的告诉他,那不是个人,是个怨灵,也就是鬼魂。
广源的脸抽搐了一下,小声的说,没想到你说的都是真的啊。
摆手将他阻拦到了身后,顺便叫他自己择路逃走,我都不知道我这假证明能坚持多久呢。
到时候我都自身难保的,我还能顾得上他,这样时候不赶紧走,难道一会儿还要来拖累我吗?
他竟还是罗里吧嗦的问我,要是我跑了,你可怎么办,我谢谢你了,赶紧走,就是对我最好的帮助了。
这么说了之后,他才撒丫子先逃走了,我好歹心里松活了点儿。
怨灵接过我手中的证明看了一眼,便将那证明直接撕碎,摔在我的脸颊上。
“你当我什么都不知道吗?这证明是假的,给我拿真的过来。”
她竟一步抢上前,就要越过我去抓广源,我当然是拼命也把她给拽住了。
直接拽了下来,这下我可就发觉,其实所谓怨灵,也没那么厉害啊,只要我心里不害怕她,照样可以和她斗上几个回合,哪怕我什么道术修行都没有。
硬生生的和我滚了几道,她便有些不耐受了,直接一个回旋踢招呼上来,再来一招仙人指路。
这可是把我揍到无语,我捂着自己的肚皮,倒退了好几步,可她还是没能从我这边越过去。
看着好了,我是不会让你再抓到广源的,休想!
“你为了这个男人也真是足够拼命的啊,很好!”
我毫不客气的回敬。
“那你呢,你对你哥哥也是没谁了,你当初是不是不知道这结果啊,冥河你都能那么扑通一声下去。佩服啊!”
怨灵逼上前来,便是对我招招致命的攻击,看来她生前就是个练家子,一招一式有模有样。
边与我过招,边训斥我。
而我基本是狼狈的应对,因为我根本就不会武功,在秦朝那个时候,完全是依仗着点道术修行。
“我和我哥哥是什么感情,不用你来妄加论断。”
撕打过一阵她也没占到多大的便宜,虽然我被打成了猪头的样子,但是我还是成功的拖住了她,让广源顺利逃脱了。
一个时辰之后,我们缠在一起,谁也不打算松手,而她的体力在耗损的一部分之后,便有些抵挡不住阳光的攻击。
元神开始感觉到灼烧,难以忍受的大叫着,要我放开手,而我那个时候,手脚基本已经僵硬了,所以我很难放开她。
就算是我能放开,我也要紧紧的扣住她,不能让她再出去祸害其他人了。
“你放心好了,我死也不会放开你的,你这个怨灵,你可是害惨我了,你坑人也不要坑的这么过分。
跳下去就跳下去了,你为何还要上来,你还打算害人,你休想了,我告诉你。”
我死磕着她,她的元神都快要被日光暴晒到涣散了,我也没有松开手的意思。
一直到我完全没有力气,她也挣扎到快要涣散的时候,我们才总算是分开了。
不过我依旧没有放过她,现在我们两个都躺在草地上喘息,我一脚飞上去,便是踹了她一下,死死的将我的大腿压在她肚子上。
她恢复的要比我慢一些,而且日光正在持续的耗损她的元神,而我本来就是一个晒太阳,就能恢复体力的人,所以我渐渐的便占据上风。
我压制着她,就生生的看着她在日光之下烟消云散。
好啊,终于是解决了,现在和地府总算是两不相欠。
全身酸痛的躺在草地上,我都感觉我快要挂掉了,仰头看看湛蓝的天空,那金黄的日光忽然就变得十分可爱。
今天要不是这日光帮忙的话,我想我早就挂掉了,也是怨灵太自信了,居然敢选择光天化日之下,和我交易,呵呵!
休息了老半天,我便从草地上爬起来,回家去了,到了家门口,先看到广源,这家伙坐在我家家门口,睡着了。
我拿脚丫子扫了扫他,他这才惊醒过来,一见是我,便从地上窜起来,无比的兴奋。
“你终于回来了,担心死我了。”
“你担心也没用啊,进来吧。”
我将门打开了,在鞋柜里边,随便拿了一双拖鞋出来给他换上。
“我家里没进过男人,所以就只有女式拖鞋了,这双尺码稍微大一点,你将就着穿吧。”
广源屁颠颠的说着,没事没事,便换好了拖鞋进屋来。
我倒了杯水给他,他便看见了我脸上的伤痕,可谓是鼻青脸肿,不过胜利了,也就没什么了。
“你,你脸上的伤没事吧,要不我帮你处理一下?”
我找了家里的药箱出来,让他帮我弄一下伤口,没想到他还挺细心的,一般男人都粗枝大叶的,他不一样,非常的仔细小心。
都弄好了之后,我道声谢谢,便和他说,今天的事情就不要随便的往外说了,还有现在就回家去吧,不要再在山城待着了。
尤其是不要和我混在一块,因为我现在和地府有些过节,啊不是的,应该说我现在有些麻烦要处理。
并且我需要找一个人,这个人一直到现在还分毫线索都没有,所以我很心烦,基本也没时间,和朋友叙旧一类的。
广源一听便很是担心我,问我接下来要怎么做,我说没事,我的事情,我自己能处理的好,他先回去就行了。
我不希望我身边有任何能,让人抓住的软肋,倒也不是说他对我多重要,但是毕竟是自己的朋友,我不会见死不救的。
所以他现在很容易,就成为人家威胁我的对象,广源相当沮丧的说,那好吧,明天他就离开这边。
不会给我添麻烦的,我算是感谢他了。
便跟他说天不早了,我想要休息一下,将他从我的房子里边请出去了。
关上门,洗澡之后,我便在床上一直睡到了晚上的十一二点。
之所以醒来,是因为听到床尾,有一阵嘤嘤的哭泣声,我极其烦躁的起身,看到床尾坐着一个半老徐娘。
披头散发的,一看就是个鬼了。
我扑通一下就又倒回去睡觉,她居然不死心,直接爬到我床上来,还企图要吓唬我。
将手一扫,那血淋漓的身躯就变的半透明了,这才她好歹是不敢轻易上前来招惹我了。
等我睡饱了,我便起身来,她居然还在那儿待着,哭的稀里哗啦的。
“我说你晦气不,你哭个什么劲儿啊,上我家来哭。”
那半老徐娘居然不依不饶了。
“我就上你房子哭来了,怎么了?”
呵呵,这年代鬼都还挺横的是吧,看来我也要凶残一点了,我摇晃了一下手镯,神火便从手镯里边飞溅出来,把那女鬼直接吓懵了。
她急忙一下贴到了墙面上,并且对着我举起双手,让我停止发动攻击,我收了手镯问她。
“现在呢,还打算上我这儿来哭吗?”
女鬼连忙解释。
“这,这件事情有误会啊,你这儿不是赌局吗?我想和你赌一把,为了我可怜的孩子。”
“赌局?”
真是的谁说的?
仔细的问清楚了才知道,原来我这儿现在已经变成了人鬼两界,鱼龙混杂的赌局。
几乎整个冥界的人都知道,我这边可以赌命,只要能赢过我,那就可以要了我的命,去换他自己想要的所有。
呵呵,我什么时候成唐僧了?
竟然把这些鬼畜都往我这边引,地府那边是要闹哪样?
本来我感觉怨灵的事情,过了也就算了,我也不跟他们计较了,但是现在看来不计较也不行了啊。
我随即问那个爱哭鬼,到底要和我赌什么?
她说赌生孩子,她媳妇儿马上要生小孩了,要我一起过去看一下,然后我们各自猜一猜,看看她会生男孩还是女孩。
谁猜中算谁赢,要是我输掉了,那我这条命就归她儿子了。
因为她儿子已经患重病在床,奄奄一息了。
好个变态而且幼稚的赌局啊,不接也不行,看来这死亡游戏的诅咒,一天不解开,我一天就要跟这些鬼畜,玩各种无聊的游戏。
那来吧!
能把我玩儿死也倒好了,省的一天到晚的这么烦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