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胤云不再追赶,任她而去。
想到刚刚申友恩刚刚狼狈的模样,风胤云刚刚心里莫名燃烧的一股火焰立即熄灭,故作淡漠的闭了闭鹰眸,只是他嘴角的一侧,仍然微微勾着,她心里对他印象不浅,他确定。
风胤云突然心情大好,走到黎思嘉面前,由刚刚的对坐,改成坐在她身边,一只手搭着她的肩膀,开始认真点单,本来这点单的事不是他爱做的,可今天,他做得很有味道。
申友恩见自己的小时假已经过了,再看下班在即,心里又生了念头。
【难怪鱼姑娘不喜欢你了,哼!到处发情的……的……】
不会骂人的她想了半天,也没写想到一个合适的形容词去形容他,干脆不去想了。
刚刚风胤云莫名其妙的表现,真的让她有些生气,风胤云似乎察觉到了,可她这个当事人却还不自知。
给主管打了个电话,申友恩决定再去看一次鱼箬笠。
上班的地方离看守所不远,步行一会儿就到了,申友恩跟外面的警卫打了招呼,这一次比上回更快,只是报了名字,立刻就给她放行。
申友恩进去没多久,鱼箬笠就出来了。
“鱼姑娘,你好!”申友恩漆黑的眸子又惊艳了一把。
“申友恩?”
自从被关进来,除了风胤云来过一次,苏洛衡来看过她几次,就只剩这个申友恩会来这里看她了。
看守所一般关人都不会超过一个半月,申友恩想了想自己看新闻里,鱼箬笠被通缉的日期,【好像时间快到了,怎么她还没放出来?】
“鱼姑娘,你……在这里多久了?对不起,我的意思是说,你应该很快就会离开看守所了,所以想再来看看你,我没有恶意。”申友恩认真的问道,甚至还带着点关切,看到鱼箬笠的眼神有点不自然,申友恩立马多解释了下。
“一个月,你问这些做什么?”
【墨非白对你是不够好吗?天天跑到这看守所里做什么?】鱼箬笠琥珀色的眸子忽闪忽闪的,连生气都让申友恩觉得好看。
不知道为什么,没隔多少天工夫,申友恩越发觉得鱼箬笠明艳了不少,好像她住的不是看守所,而是美颜的养生会馆。
“很快,你就可以出去了,鱼姑娘。”
鱼箬笠不如申友恩的知识面广,更不知道她这句话,只是凭着法律惯例来说的,还以为她真的为自己做了不少事。
【幸亏我上次说了喜欢苏洛衡。】想到自己这段时间身体的异常反应,人也总是嗜睡,鱼箬笠在心里暗自庆幸了一把。
“谢谢你,申友恩,洛衡他经常会来看我,没关系的,他也在帮忙。”鱼箬笠的语气似带了些敷衍,说话也很快速。
“鱼姑娘,我今天见到风胤云了。”申友恩暗恼自己刚刚情绪失控,下意识的想要证明自己刚刚无意间的失态,心里想到的话自然就说了出来。
鱼箬笠手指一紧,马上从搭在桌上的姿势,改成背到身后:“是吗?可他对我……若不是这样,苏洛衡也不会……”
把苏洛衡的形象在申友恩那边升华了,才会更让她打消跟自己争夺风胤云的心思,鱼箬笠如是想着,可是自己的身体却不听使唤,伸到背后的小手,指甲掐进了肉里。
“我今天看到他和一个女孩约会了,还当那个女孩的面跟另一个姑娘调情。”申友恩似乎要彻底斩杀风胤云在鱼箬笠心里的地位,她对风胤云,自然流露出的关切,没逃过申友恩的眼睛。
伸了伸脖子,顺便甩了甩手臂,刚刚在咖啡馆里,申友恩感觉自己快得颈椎病了,现在那个男人没在,她正好松松筋骨。
可是这不经意的动作却让鱼箬笠注意了,那不经意间的随手甩动无比养眼,很像标准的舞蹈姿势。
在帝海,她跟风胤云常常会看诺薇儿的表演,虽然她看得比较少,却对诺薇儿的动作十分熟悉,再加上她的身形,也让鱼箬笠关注。
申友恩的身材很好,真的很好,就算她打娘胎里就开始训练,也不会有她这么如画师勾勒般的曲线。
暗暗吞了一下口水,忍住话语的酸涩,鱼箬笠开口问道:“你甩手的动作好漂亮,你是……专业学舞蹈的?”鱼箬笠的语气带了点酸意,她希望是自己猜错了,可是,这样一个大问号藏在心里,只会让她憋得更加难受,她又不敢问得太明显,生怕被风胤云知道,以后会怪罪于她,只能想个折中的法子问。
“被你看出来了,没错,我是在夜总会里面跳舞,不过我只跳一场,想挣点学费。”
申友恩很快便承认了,而且鬼使神差解释了一句,她怕自己在鱼箬笠心里,会留下不好的印象,至于原因是什么,她也说不清楚。
申友恩跳舞,除了能赚一点学杂费,更主要的是,她希望可以打探到自己父亲生前的一些消息,虽然她现在有了新的工作,而且对父亲的死,仍然没得到什么有价值的线索,但是那里跳一场就有一千多块,她舍不得放弃。
鱼箬笠彻底无语了,她万万想不到,风胤云居然会看上一个在舞厅里跳舞的女人,而且这个跳舞的女人,同时还让墨非白和梁辰趋之若鹜,这女人是妖精。
一定是。
【难道胤早就知道,墨非白的未婚妻就是诺薇儿了?】如若不然,以他的风流本性,为什么看她跳舞每次都只在包厢里,从未去大厅找过她,肯定是顾忌诺薇儿和墨非白的关系了。
申友恩看到脸色奇怪变化着的鱼箬笠,有些不解了,她跳她的舞,跟其他人有什么关系了?连墨非白都不介意,鱼箬笠在这里激动个什么?
心痛得想憋气自杀,鱼箬笠一个没忍住,中午吃的饭全吐了出来。
难闻的酸臭味顿时充斥了整个会客室,申友恩皱了皱眉。
“你怎么了?”虽然难闻,但她还是忍不住关心一句。
“我……我不知道,我只是有点难受,没事!”
“你不会是怀孕了吧!”
申友恩见鱼箬笠在看守所的这几天,气色不错的样子,似乎还胖了一点,又看到她吐过后好像舒服多了,手放在小腹上轻抚了下,脸色也红润了不少。
不过她也只是关心,才会脱口而出,并不一定要鱼箬笠回答什么,毕竟,这是人家的家务事,而且鱼箬笠是否怀孕,对她鱼箬笠来说也是无关痛痒。
“我……”
【如果我不坦白,万一被她知道了,胤的孩子就保不住了。】鱼箬笠想到这里,感觉自己瞒不住了。
“是的,我好像是怀孕了,估计有一个多月的样子。”
“那孩子是……”申友恩想问的是:【那孩子不会是风家少爷的吧!】想想觉得不妥,及时的刹了车,她好像刻意逃避着跟那个男人有关的一切事物,但她拒绝去探究这刻意逃避他的原因。
“是洛衡的孩子,不过他现在还不知道,而且,我也暂时不打算告诉他,免得他担心我。”
鱼箬笠干脆将谎言进行到底,孩子是她的命,不管这个申友恩有什么目的,打的什么心思,她都要保护好这个孩子,直到风胤云来接她为止。
“哦,那就好。”申友恩好像松了口气,见鱼箬笠面色又有了变化,急忙说道:“苏洛衡一定会对你好的,我感觉他是个可以依靠的人。”
鱼箬笠的脸还是有些僵硬,她讨厌她刻意的解释。
“申友恩,你能答应我一个请求吗?这件事对我很重要!”
鱼箬笠跟她对话的语气从未这么低姿态过。
见申友恩露出询问的眼神,鱼箬笠开口了:“这个孩子其实是胤不在的时候,我和洛衡怀上的,你千万不要告诉他,如果被他知道,我……”
抹了一把眼泪,鱼箬笠表演的惟妙惟肖,不过她是真的难过了,为所爱男人的花心和见异思迁,这个女人跟着墨非白这么多年,居然还会有如此手段,勾引其他男人,凭她是怎么也比不过的。
“我申友恩愿以人格担保,绝对不会说出去,谢谢你愿意相信我,但是你的肚子……”
申友恩握住鱼箬笠的手,认真里透着一丝担忧的神情,让陌生人看了都会动容。
“谢谢你,申友恩,到时我会谎称这是胤的,只要你不说,就没人知道,连洛衡也不知道。”
“两姐妹”双手交握,眼睛里都倒映出对方勾唇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