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鹤,你没事吧?”陆承风他们离去之后,云蕾拉着火鹤的胳膊。因为她知道刚才如果不是陆承风即使的出手,恐怕火鹤现在已经凶多吉少。
“没事。”虽然这么说,但还是心有余悸,他们实在是太强了,特别是陆承风,竟然能把御土决修炼完成,家族中这么多年能将御火决修炼到这种境界的家族记载中没有几个,他还是陆承风吗?
这时天越来越黑了,随时都有可能暴雨倾盆,火鹤看了看天道:“把手松开吧。”
“我不会再松的。”云蕾瞪着眼看着火鹤。
“你到底想要怎样?”
“我不想怎么样,只想和你在一起。”
“你为什么要逼我,我们不可能的。”
“我没有逼你,当初要不是你突然放弃离去家族,我们会弄成这样吗?”云蕾一激动,眼泪又掉了下来。
被云蕾说到痛处的火鹤看着远处的天空,面无表情沉默着一句话不说。当初知道大哥的娘家有意搓成他和云蕾的婚事,而自己的父亲也同意了,即使自己和云蕾早就两情相悦,他又怎么会违逆父亲和家族的安排呢?如果当时自己留下来竞选下任族长的资格,反对大哥和云蕾的婚事,结果是不是会和现在要好,或者更糟?火鹤的内心一团糟。
“我非走不可。”火鹤叹道。
“那你为什么还要回来?”面对云蕾这句问了他很多遍的话,他没法回答,也回答不了。
这时天空开始下雨了,豆大一滴的雨水稀稀疏疏的滴落下来,火鹤道:“下雨了,放开我,我得赶回家族。”
云蕾握得很用力,但是火鹤离去的脚步是那么的坚定,就算她不舍也不得不松手。看着火鹤离去的背影,云蕾浅尝着泪水的苦涩,在雨滴中一瘸一拐的慢慢的走着。
“轰隆”又是一声惊雷,然后老天犹如决堤的水库,暴雨倾盆而下。
火鹤走得并不快,只是和身后的云蕾保持了一段必要的距离,见暴雨倾盆,云蕾有些焦急,努力的想走快一点,只是她一用力突然脚又崴了。
“啊”的一声,她再度跌倒在地,委屈的她干脆一屁股坐在地上不动了。
第一时间回头的火鹤看见她委屈的模样,转身走过去道:“还能不能走?”
云蕾红着眼睛摇了摇头。
火鹤蹲下身体,被对着她道:“上来吧。”
云蕾没有任何的犹豫,利索的趴在他的后背上。再度回到这久违的后背还是和以前一样厚实温暖,这一刻她不由得想起了很小的时候由于她的腿被蛇咬了,他焦急的背着她在崎岖的路上狂奔,当她被送至大夫那里的时候他的衣服和现在一样也是湿的,只是那一次是被汗水打湿的,这一次是被雨水打湿的。
火鹤用手拍了拍实名勒住自己脖子的手臂道:“松一点,快被勒死了。”
云蕾道:“勒死了就勒死了,你这样逃避和活着有多大的区别。”说完,更加用力的勒了一下,然后才松开一些。
火鹤再度无言以对,云蕾说得没错,一味的逃避真的和死了没有多大区别,而且更痛苦。
云蕾把头靠在他的肩头上道:“你还记不记得你第一次背我是什么时候?”
火鹤当然会记得,他怎么会忘记呢?那一次是他有史以来跑得最快的一次,也是他最害怕的一次,他怕自己再慢一点,云蕾就会被蛇毒带走生命,这是她一辈子都忘不了的。
但是他还是轻轻的摇了摇头。
“你以为你摇头了我就会相信吗,我还能清楚的记得那天发生的所有事情,我相信你也一样,有些事是一辈子都无法忘记的,只会随着时间得的流逝越来越清晰,感觉就发生在昨天。”
火鹤不可置否,关于他和云蕾的一切他知道这一辈子自己都不可能忘记,而且还会和她说的那样,只会越来越清晰,要不然他也不会在花生酒店门前的庭院中种满桃花,但是他依旧一言不发。
可是云蕾不管这些,她依旧不停的低声诉说着关于她和火鹤的点点滴滴,似乎是说给火鹤听,又似乎只是喃喃自语。
见雨越下越大,火鹤本想加快速度赶回家族的,只是他一加速云蕾就说道:“这一次可不可以不像上次那样匆忙焦急的背我回去吗,听我把话说完,如果你还想继续离开躲避,我也不会继续纠缠,但是我请求你能听我把话说完。”
于是火鹤便放慢了脚步,想知道她到底要说什么,这时云蕾深深的叹了一口气,缓缓的道:“也许我不说,你永远也不会想到这一次让我一定要来追你的是你的大哥火麟。”
火鹤的确想不到,就算是云蕾说了也不大相信,他的大哥怎么会让自己的老婆来追自己的小叔子呢?
云蕾接着道:“是不是觉得很荒谬,要是你知道了真相你也许就会明白他为什么要这么做,虽然我和他成婚这么久,但是却一直徒有夫妻之名而无夫妻之实,因为他知道我爱的一直是你,而你爱的也是我,而且他对男女之间的感情毫无兴趣,他感兴趣的只是家族中那个高高在上的位置。”
火鹤当然知道关于他大哥的事情是真的,他确实除了对权力有兴趣之外,对其他的任何事情毫不动心,而自己恰好是他竞争那个位置的最强的对手,所幸自己那个位置毫不在意。
云蕾接着道:“虽然你一直对那个位置毫不在意,但是为了使自己万无一失,他还是娶了我,因为我身后的势力在下任族长的选择中更看中他而不是你这个毫无野心的闲散人,其实一开始除了恨你之外我也挺恨他的,恨他为什么那么残忍,只是当我知道他的计划之后才觉得他其实也挺可怜的,他何尝不希望自己能凭借自己的实力得到大家的认可而不是靠别人的力量,只是他知道现在的他没得选,而他则天真的认为当他真的当上族长的时候就可以休了我,让我和你远走高飞,只是那个时候他真的能够自己选择吗?”
火鹤沉默了,他想不到他的大哥竟然是这样打算的,原来真的不止自己天真,他也想得很简单,只是为什么他现在又要改变自己那天真的计划呢?
“只是当那群陌生人来了之后,而你又回来之后,他改变了计划,为了使你不陷入家族这一次有可能发生的危机中,他才恳求我,希望我能让你离开家族,并且让我也和你一并远走高飞,怂恿自己的老婆和自己的小叔子私奔他是不是很悲哀?”
茫然看着远处的火鹤感觉到脸上有两股热流随着冰冷的雨水流下,良久,他低声沙哑的问道:“他真的好傻。”
“你何尝又不是?有些东西属于你的,就该去争取,而不是去躲避推让,这一点他比你强多了。”
火鹤痛楚的道:“我在你心中真的就这么不堪吗?”
云蕾道:“存活在我心中的火鹤永远都是那个背着我汗流浃背焦急着奔跑的男子汉。”
“你。”火鹤有些哽咽,再也说不出第二个字。
“火鹤,你还能像那次一样背着我跑吗?”云蕾伏在火鹤的肩头温柔的问道。
火鹤点了点头道:“我愿意,你愿意一辈子都让我背着你奔跑吗?”语毕,整个人犹如疯了一般疯狂的在暴雨中狂奔,和上次一样的是他的后背的衣服全湿了,不一样的是上一次湿透衣服的是汗水,这一次是雨水和幸福的泪水。
云蕾很想说我愿意,只是泪水滂沱的她却怎么也说不出一个字来。
“火鹤,停下来。”
“怎么呢?”火鹤瞬间停住狂奔的脚步。
“让我好好的享受这难得的温暖和厚实。”云蕾如梦呓低语。火鹤就这样一直背着她站在暴雨中安静的站在那里,很久很久,当火鹤的后背感受到的心跳越来越缓慢,越来越平静的时候,火鹤轻轻的唤道:“云蕾,云蕾。”
只是已经没有人回答,只有云蕾热乎乎的呼吸在他的脖子上有节奏的喷涌着,火鹤苦笑着摇了摇头,想不到她在这种时候竟然睡着了。他慢慢的抬起脚在暴雨中缓缓的走着,体内的火之力在全身不停的运转着,很快他们俩的身上便升腾起缭绕的水气。而趴在他后背的云蕾则在这温暖的睡梦中露出会心的笑容,不知道她梦到了什么。
火鹤走得很快,也很稳,只是这样一来火之力的消耗就增加了不少,见这暴雨没有停下的意思,他决定先不回家族,而是背着云蕾去了附近一个他曾将去过的土窟。
由于暴雨将大量的热气往下压,土窟这个本就不怎么透气的半封闭空间现在很温暖,火鹤站在土窟的口子看着外面的雨帘,不由得又想起来小时候他们两人也曾经瑟缩的躲在土窟中避雨,那个时候他们相互依偎在一起等着大雨的停歇,而现在的情景又是多么像那一天。
云蕾依旧在趴在他的背上睡得很香,突然,他大声的叫道:“死火鹤,你等等我,你要是再敢走一步,我就不理你了。”只是背上的云蕾依然一动不动。
火鹤一愣,然后恍然大悟会心的笑了,原来她不仅睡着了,而且还在做梦,说梦话,然而这一句话他却不是第一次听说,因为在现实中云蕾却是这样对跑在前面的火鹤这样说过,火鹤伸出一只手绕到肩头轻轻的抚摸着她的秀发,轻声的道:“你放心,我下半辈子都会等你的。”
“你说的是真的吗?”云蕾没有动,轻声的问道。
火鹤大惊,赶紧把手缩回去,道:“你到底是真睡还是假睡?”
云蕾道:“我刚刚睡醒就听见你说话,如果我不是睡着了你是不是永远也不会对我说这句话?”
火鹤没有说话,他不知道面对着云蕾是否真的有勇气说出这句话。
“你回答我啊,到底会不会说?”
火鹤点了点头道:“会。”只是这个会字说得那么的没有底气。
“那好,放我下来,看着我的眼睛对我说一次。”云蕾挣脱这从火鹤的后背上下来。
“转过身来看着我。”云蕾扳过火鹤的身子。
火鹤双眼闪烁的看着云蕾,支支吾吾了半天,始终没有说出一个字,和那个夜黑风高站在火凤凰身前说掘坟者死的那个火鹤判若两人。
云蕾气得半死,生气的一跺脚,只是这一跺就坏事了,因为她跺的是那只扭伤的脚,她身子一歪痛的眼泪差点都流了出来,火鹤赶紧伸出手去扶她,她推开火鹤的手道:“拿开,你要是不敢说,你就不要碰我。”
火鹤讪讪的缩回自己的手,深深的呼吸了几下突然伸出双手捧着云蕾的头道:“我火鹤答应你,下半辈子都会等你。”
云蕾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感,泪水比土窟外的暴雨还要猛烈,这一天这一刻她等得太久了,都等到了成为人妻。她扑倒火鹤的怀里紧紧的抱住他,仰起头踮起脚尖将娇嫩的红唇印上火鹤低垂的嘴唇上。
“轰隆。”又是一道惊雷,但是洞窟里面的两人再也没有心思去关系他,此时此刻压抑隐忍太久的他们只想把把自己的身体奉献出去,而在对方的身上索取。
……
土窟外的暴雨终于停了,太阳斜斜的从外面照在也已经结束翻云覆雨相互依偎在一起的这对幸福甜蜜的人儿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