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到包厢,余娜便大大咧咧的斜靠在沙发上,刚才那大方端庄的正经模样全部消失不见。路初失笑,果然,于姐还是那样。
“这怎么样?”余娜点了一根烟,吸了一口缓缓地朝外吐气。烟雾缭乱中,余娜的脸变得逐渐模糊。
“这挺好的,我来着吃饭也快一个小时多了,没看见一些别的。挺好的,余姐。”路初双手叠放在膝盖上。这个练钢琴成瘾的女人,举手投足间都带着一丝丝高雅大方。
余娜微微皱眉,路初变得有些成熟了,这样更吸引人的路初,才是最不安全的。
“你这样走着会被很多人盯上的。”小绵羊嘛,大家看见了上去揉几下,看不反抗就大胆起来了。都是这样的。
“没关系,我也不是傻傻的由着别人的人了。”路初微微抿下眼前那杯天策推过来的果汁。
熟悉的味道充斥着脑海,果然还是这的最好喝了,路初浅浅笑着。
余娜微微笑了笑,确实,感觉到不同了。
叶非桦在一边端起酒杯紧紧皱眉。该死的,她们好像很熟,可他什么都不知道。
“应姐姐!”郁郁飞快跑过来扑进路初怀里,叶非桦下意识搂着路初往旁边躲。
郁郁扑了个空,看着叶非桦瘪瘪嘴道:“应姐姐,他是是谁啊,都不让我抱你!”
路初无奈的摇头笑着。
应姐姐?应?叶非桦不动声色的掩下了眼中的猜虑。他不怀疑路初的身份和为人,但她以前的故事猜猜还是可以的。
“小应,你现在怎么样?”天策扬起一抹笑看着路初,眼中的喜悦显而易见。
“我现在很好啊。”路初简单应了一声后转头和余娜说道:“我现在还在弹钢琴哦,是个钢琴老师。”
余娜失笑,略显纤细的手指一下下戳着路初的头,力道却是放轻了,无奈开口道:“你啊,全身心都在钢琴上了,别把钢琴当男朋友啊!”
玩笑的语气让天策微微挺直脊梁,他紧张的看着路初,等着她的回答。
路初轻握了下叶非桦的手,浅浅开口道:“这我还是分得清的。”
天策的唇抿紧成一条线,端起面前的酒杯一口饮下。
“应,这是你男朋友?不介绍介绍?”天策微微熏哑的声音听起来也是一种格外的悦耳。
“不了,”路初偏头看着叶非桦,脸上的笑温柔的似乎是在对待全世界最重要的东西一般,“他喜欢安静处着,而且这次也是偶然来的,下次未必也会再来了。”
明知是这样的结果,天策还是不死心的多问一句。天策低垂着头,眼里的失落倒影在酒杯中,心绪格外的乱。
“应,你别说,好久没听你的琴了,现在找一个比的过你的可真难啊。”余娜显然注意到气氛的不对盘,心里暗暗感叹着天策的傻,开口解围。
“有缘的话,会再听到的。”路初微微笑道。她不是没注意天策的心绪,可她已经有叶非桦了,而且就算没有叶非桦的时候,她对天策也只能是朋友。
余娜和路初转开了话题,但叶非桦却没转开注意力。他不是白痴,天策这么明显的不对盘,除了情敌这个身份,他想不到其他。
叶非桦举起对面的酒杯一口喝下,听着这几个女人吵吵闹闹的叙旧。
“应姐姐,现在这里的点心越来越好吃了。”雨尔偏圆的脸笑起,萌的意味十足。路初轻轻掐了掐雨尔的脸不说话。
“应姐姐,我好想你啊。”郁郁已经悄悄蹭到了路初怀中。
“小应,你啊,把我们耳朵都养叼了。”
“应,我们现在过的越来越开心了。”
“应……”
“应。”
“应,你回来吗?”
一道声音,不知从谁口中说出,却似惊雷一样,一时间气氛竟是死一般的寂静,透着些许的诡异。
余娜抬手将烟掐灭在烟灰缸,神色淡然的拿出一瓶酒开了,慢慢倒入杯子里。
“我们换了一拨人,几乎全部洗刷过了。”余娜淡淡说道,杯子满了,她便放手将酒瓶放在一边。
路初垂下眼眸,浅浅的应道:“嗯。”
“那个就是应吧,一脸的清高样。”
“是啊是啊,装,真做作。”
“现在哪个婊子不是立贞节牌坊的,有什么好稀奇的。”
“……”
模模糊糊的声音似乎从脑子里翻滚起来,记忆也随之逐渐翻滚,慢慢呈现出其模样。
她初来乍到,为了生计,还是大学时就来到这个,看到招聘钢琴师什么都没想就进去了。遇到的是余娜,还好,余娜对她很好,也很照顾。她没有什么可以回报的,就只能在工作上更加努力,私底下小心翼翼的和周围人打好关系。
可是,这个世上,总有一种人,在她们世界里,你清纯,是假清高,你妖艳,就是活生生的传说中的小三一类人。
这种人,在这个世界上哪都不缺,在这乱七八糟的酒吧里更是如此。
她第一次被拖去厕所遭受欺凌时,余娜不在,当时没有和除了余娜的任何人打好关系的路初,只能默默承受。到最后,路过的天策感觉到动静的不对,前来探查无意中救了路初。秉着为了酒店好的想法,天策想办法给她一套衣服让路初迅速去把身上湿的完全能透出身材的衣服换掉。天策处在最乱的巅峰,衣服再怎么往下拉也是大腿中部的位置。一身黑色紧衣裙勾勒出她的身材,仿佛是不再是纯洁无暇的天使,反而是从地狱里出来的魅惑魔女。
那种反差,第一次让不少人看上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