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双静躺在床上,忽然听到开门声,转眸看去,无奈四周一片黑暗,只隐约可见一高挺的身形,是个男子。
“谁?”这人不是云逸,还有谁这么晚会来?
“我是云逸的大哥,云帆。”云帆站定房中,自我介绍。
云帆?无双突然心跳加速,他怎会突然来了?他知道是我吗?这么黑看不清彼此的模样。
“你的事,我都知道!”云帆平静道。
无双的心咯噔一下:他知道是我?他还记得我?
“尽管你是一个清倌,但身份还是太过卑微,有些东西不是你能要得起的!”云帆云淡风轻的话语,却带着风卷残叶的肃冷。
无双的心被抨击,这是那个清贵儒雅的云公子吗?是曾经那个萍水相逢却以朋友相待的云帆吗?
“我想你该知道,你的腿痊愈的几率不大,只有我能医好,并让你的腿恢复如初,但我只有一个条件,就是你离开云府,离开云逸!”云帆的话无起伏,却让无双的心七上八下,惊乱不安。
原来他并不知道她就是‘安儿’,也或许是他根本忘记了安儿,他突然夜探闺房,也是为了云逸,想要保护自己的亲弟弟,可是无双震惊:原来第一公子还有如此一面。
记忆中的云帆,一直白衣绝尘,气质儒雅,笑容可掬,待人谦和,有一颗仁爱之心……今晚的云帆好陌生,虽然他的语气一直平淡,可是他说出来的话却令人感到窒息,还有他浑身散发出的冷漠气息,让人如临冰窖,刺骨寒冷。
“锦皇子对你亦是一往情深,我帮你医好你的双腿,相信他会很高兴!”云帆点到为止。
沉默几许,均未听到床上的人儿出声,云帆确定她未睡着,故而继续:“姑娘是个聪明人,不出声,我便当你答应了!”
无双还是未说话。
“既然姑娘答应会离开云逸身边,我这个做大哥的亦不会食言,定会帮姑娘把腿医好!”云帆自当她应下了。
“今晚打扰了,姑娘早些安睡,告辞!”风过无痕。
由始至终无双只说了一个字,知道来人是云帆便不再出声,也不知无双是害怕还是怎么了,自云帆离开,无双仍心绪难平,久久不能入睡。
翌日醒来,无双两眼无神,婢女们以为姑娘是因为怜儿怀了三少爷的骨肉而忧心睡不着,看来姑娘心里还是在意三少爷的。
“姑娘可是昨晚没睡好?”
“嗯!睡不着!”无双淡淡道。
“是因为怜儿怀了三少爷的骨肉吗?”婢女询问。
“呃……怜儿有了身孕,想必云逸会很高兴吧?”这毕竟是他第一个孩子。
“姑娘难道不知?”婢女好奇。
“什么?”无双茫然。
“怜儿昨夜已滑胎了!”婢女告知,府上人昨夜便已知晓。
“怎么会……”无双惊讶。
“好像是少爷答应她留在身边,但必须把孩子打掉,所以……”婢女如实回答。
“云逸……他不要他的孩子吗?”无双震惊。
“是怜儿勾引三少爷,三少爷根本不喜欢她,自然不喜欢她生的孩子咯!如果是少爷喜欢的人有了他的骨肉,少爷一定会很高兴很喜欢的!”明眼人都看得出云逸对安雪的心思。
无双不语,想来是怜儿的身份卑微,云家不想云家的子嗣有个身份卑微的母亲,身份真的很伤人。
婢女见无双不出声,以为她不高兴了,赶紧解释:“三少爷只是答应怜儿留在身边,并未给她任何名分!”
依怜儿的心思,只要能留在云逸身边,恐怕用不了多久,就能得到一个名分了。
午时,云帆、云逸一同来到了落霞苑,无双戴着面纱坐在院子里正和南宫锦聊天。
云逸云帆进来便看到二人柔情蜜意,浅笑盈盈的样子,云逸吃味,云帆微惊:那一双灵动的美眸,灿若星辰,心猛地一紧,竟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云逸见云帆一直望着安雪,便出声介绍:“大哥,她就是安雪!”
无双朝二人点头,南宫锦已起身:“有劳云公子!”
云帆不着痕迹地回神:“进屋吧!”
云逸刚跨出一步,南宫锦已打横抱起无双进屋,云逸气急,云帆尽收眼底不语。
云帆先为无双把脉,因伤的是腿部,故要求褪掉无双的裙裤,无双俏脸通红,还好有面纱遮住尴尬;云逸和南宫锦都不愿,但想要帮她治疗,又不得不配合。
“雪儿,只是为了配合诊治!”南宫锦率先出言安慰,毕竟女子的肌肤不可让人瞧见。
“嗯!”无双点头同意,只要能让腿康复,让人看看又何妨。
三人不约而同地回避,待婢女为无双整理好,云帆上前检查。
云帆是第一次触摸一个女子,而且是敏感的双腿,不由地俊脸微红,但镇定自若;无双紧抓着棉被低着头,被捏痛了也不出声。
云帆突然抬头,眸光射向无双,无双感觉到强烈的视线,抬眸对上云帆的眼睛,顿时尤感狂风暴雨席卷而过,无双心惊,云帆已收回视线转到她白净的双腿上,好似刚刚那一刹那只是无双的错觉。
云帆一言不发,取出早已备好的道具打开,一排排银针整齐地躺着,玉指捻起一根,精准地扎入无双腿上的穴位,无双咬唇不出声;再一根扎入,无双额上已有薄汗;云帆睨了眼隐忍的女子,继续扎针。
南宫锦轻轻握住无双的手,默默给她传递力量;云逸站在一旁心如猫抓,却不敢出声,生怕打扰了云帆的治疗。
无双的双腿扎了几十根细长的银针,无双已大汗淋漓,脸色苍白,南宫锦和云逸都心疼不已。
“大哥,要扎几次可好?”云逸询问。
“连续每日……”
“什么?还要天天扎?”云逸感觉那针像扎在自己心上似的。
云帆瞥了眼云逸,对着无双继续说道:“后面可三到五日一次,当然,若你忍不得痛,也可以拒绝我的治疗!”
针灸刚开始几次会很痛,慢慢的就没那么痛了,云帆不会解释,但心里有点震撼:这个女人始终未曾出过一言,一直默默忍受针扎的疼痛,着实难见。
“有劳云公子了!”南宫锦客气道,恨不得代无双受过。
“我可不是随便什么人都治的!”云帆提醒二人。
南宫锦心知:“那是当然!”
云逸袖中的手握紧拳头,以后就不能再陪伴她身旁了!
云帆熟练地一根一根收起银针,“针灸后最好做下按摩,促进血液循环,有助康复!”说完便优雅地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