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1956年的冬天,在一个偏僻的小村里,那里的雪像鹅毛一样下的格外的大,有一家到了夜晚都快过了三更也依旧亮着灯。
”翠云,用劲啊,快了”接生婆婆头上流着豆粒大的汗珠,不停的忙碌着,“栓子,你就别在那喝了,你这老婆娘大出血怕是要不行了,你是保大人还是小的啊?”接生的王婆说道。
“大小不都一样吗,我说你还有完没完的,弄完了快走,别吵到我喝酒”
“王婆,一定要保住我的孩子啊!”翠云躺在床上无力的说,转眼又看看与自己朝夕相伴的栓子,整天就知道喝酒,眼睛不由得流下了泪水。
“翠云,你再用点劲啊,孩子快出来了。”这时翠云用尽了全身的力气,转眼也就要没气了。
突然一声婴儿的渧哭打破了夜的平静。“翠云,生了,生了,孩子出来了,是个女孩,她的左肩上有一个胎记。”
翠云没有力气的说了一句话,王婆只好凑到她的耳边听她说“这孩子不是栓子的,她是我们村的村支书的孩子啊!”说完翠云还没来得及看孩子就因为失血过多而撒手人世了。
“翠云那我该怎么做,你醒醒啊,这孩子出身可怜啊,这……翠云你醒醒啊,你看看这孩子一眼啊,她不能出生就没了娘啊,翠云……”接生的王婆抱着孩子不知道该怎么办。
“如果让这孩子交给她的父亲栓子,他拿什么喂养这孩子啊,而且这栓子只知道这整天的喝酒,这孩子不就是落入虎口了吗?可他毕竟是孩子的父亲啊,这我该怎么做?”
于是她抱着孩子对栓子说:“栓子,是个女孩,我把她放在这走了啊,你别喝了,好好照顾这孩子啊。”“什么,他娘的是个女孩,这老婆娘怎么就不争气啊,这孩子你抱走吧,小丫头片子,老子我养不起。”
说完这栓子继续在那儿喝酒。接生的王婆没办法于是就将孩子抱了出去,她走啊走,不知该去哪,这孩子我该怎么做啊?山路崎岖不好走,这时王婆突然想起翠云临死说的一句话“这孩子不是栓子的,她是我国村村支书的孩子啊!”这王婆也没有细细的多想,她立即将手指咬破,撕下一块布,在上面写到:这孩子出生就没了娘,她爹乃是栓子,可这孩子她爹生性爱酒,求好心人收养。写完之后她将这血布塞到孩子包裹着的棉被之中,匆匆忙忙的向他们村的村支书家跑去。
天渐渐的亮了,她将孩子放在村支书家的门口前,看了这孩子一眼转身就离去了。雪花渐渐的越下越大,孩子在襁褓中被冻得快没了血色,时不时的哭几声。当天空快要大亮时,村支书拉开门时发现了这个孩子,可是这孩子已经奄奄一息了,村支书不顾一切的将孩子揣在怀里,将她抱回家中。
可这村支书也有一个儿子,已经三岁了,他的老婆看着他抱了个孩子进来,不禁的一惊:“你才刚出门,在哪弄个孩子回来,是不是你在外面养女人生的野种啊,这日子没法过了,转声抱着她那三岁的儿子,强儿啊,你爹他混蛋啊,他把他在外面的野种都带回家了,不要我们娘俩了啊。”
村支书知道是这婆娘误会了,走到他的婆娘面前怯懦的说:“哎呀,我怎么能干出那种事,这孩子是我刚出门捡到的啊。”
“什么,这孩子是捡的,你编慌话也编的太离谱了吧,谁会把孩子扔给你捡,你以为这是捡破烂啊,这么好捡,你有本事在出门捡个回来啊。”她这婆娘气的满脸通红的说。
“我说你这婆娘怎么就不相信我呢,这孩子就是我捡的啊,早上我起床后,刚拉开大门就见这孩子躺在门前,我看她冻得怪可怜的就将她抱来了,算了,和你说了你也不信,快弄点热水给这孩子捂捂,这孩子冻得快不行了,等会你要吵就吵,我现在救孩子命要紧啊。
“你这……行了,我也不说你了。”这时村支书赵铁柱也打来了热水,当他准备给这孩子用热水暖暖的时候发现了那块血布,“孩他娘,你快看,这孩子裹着的棉被中有块血布啊。”
“快看看这上面写了啥字啊?”赵支书看了后不禁打了个寒颤,难道这孩子是我的骨肉不成?“你快说说这块血布上写了啥字啊?”被孩他娘这么一喊,赵支书也反过神来了。
“孩他娘啊,这孩子是栓子的啊!”
“你说这孩子是栓子的?”
“是啊,这血布上是这样写啊。”
“那我们把孩子给他送去。”
“我说你糊涂了吧,这栓子啥样你还不知道啊,他整天就喝酒,家里穷的叮当响,哪什么去年喂孩子啊。这孩子可能就是他扔下的呢。”
“那我们也不能让这孩子在我们家啊,外面人要问起来我们怎么说去,那不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吗?"
“我不管怎样,翠云死了,不能让这孩子受罪啊,她还刚出生,我们难道能将她扔下不管吗?这孩子既然来到我们家,那就是和我们有缘,我们就收养她吧,出去你就说这是你远房表妹家的孩子,你表妹在孩子出生后死了,你看孩子可怜就抱来喂了。”
“唉,这孩子可真可怜啊!那我们就收养她吧,孩他爹,你给这孩子取个名字吧。”
“好吧,这孩子出生在冬天,出生时天又下大雪,我又是在雪地里找到的她,要不我们就叫她依雪。”
“依雪,这名字挺好听的啊,可这孩子姓,难道要和我们一样吗?”
“是啊,这孩子是栓子的,我们不能做主和我们一个姓啊,就让她和她亲生父亲一个姓,姓杨吧。”
“好,孩他爹我听你的。”于是她就这样从此就在了赵支书的家里,可却姓杨,之后别人就把她叫了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