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尼微微一笑,“等到你们当中的某个人将来当了住持,就知道当家柴米贵了。哎,让那些新来的小尼姑去伺候黑风山的男人们,贫僧虽然于心不忍,但这也是为了观音庵着想,是功德一件,”
众高层尼姑合十道:“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这个时候,那个小尼姑跑进来。
大肚子尼姑慧清脸色一变,连忙将宽大的袈裟盖着自己,挡着大肚子,不满道:“仪清,你怎么这样莽撞,不要仗着我是你的师父,你就这样放肆,随便往住持房间跑!”
仪清吓得一哆嗦,低着头,心里却想,师父大半年来不见我,整天都在住持院,难道在闭关?顿时更加恭敬。
老尼温言道:“仪清,有什么事?”老尼的声音虽然苍老,但却如沐春风,仪清连忙说了刚才的事情,老尼道,“嗯,我知道了,你去吧。”
仪清向老尼作揖,又对慧清施礼,离开了。
老尼突然问 慧清,“仪清来这里多久了?”
“回住持的话,一年多了。”
“可曾送到黑风山过?”
“没有,今年才十六岁,弟子打算等她到十八岁。”
“胡闹。”老尼脸色一沉,“十六岁的女孩,才是最嫩最好的时候,才是黑风大王最喜欢的。”
“弟子明白了。”慧清合十道。
“嗯。”老尼颤巍巍站起来,几个尼姑连忙扶着,老尼道,“走,我们去看看这个天朝上国来的法师究竟有多美。嘿嘿嘿嘿。”一众尼姑,不怀好意地笑着,跟着老尼走了出去。
孙悟空和三藏等了一会,就看到一个穿着丈青色驾驶和十几个中老年尼姑走了出来,一个个慈眉善目,衣冠楚楚,面带微笑。
三藏心里一暖,对孙悟空低声道:“观音庵的法师们,都是菩萨心肠,你瞧她们脸上的笑容,是那么的慈悲。”
孙悟空眨眨眼,不说话。
三藏连忙上去,合十道:“小尼唐三藏,见过诸位法师。”
老尼微微一笑,伸出干枯的手,扶着行礼的三藏,微笑道:“法师无须多礼,能来鄙庵,是鄙庵之福。啧啧啧,哎,想不到天朝上国派来的法师,会是这样年轻美貌,法师,里面请。”
“住持请。”三藏礼貌道。
老尼在前带路,众尼姑跟在后面,虽然都是双手合十,但是眼神里却充满了异样的光彩,贪婪的,狡黠的,阴险的。
孙悟空跟在众尼身后,总觉得这庄严威武的观音庵中,充满了妖异的气氛,只不过这些气氛,被檀香掩盖住罢了。
老尼邀请三藏到观音庵正殿就坐,老尼端坐上方,眼神微眯,含笑道:“法师今年芳龄几何?”
三藏连忙站起来行礼道:“贫尼今年十七岁,承蒙唐朝陛下恩赐法号三藏。不知老法师今年高寿?”
老尼微微一笑,“老尼我,今年二百七十岁了。”
三藏大惊,“原来是老神仙,小尼眼拙了,请见谅。”
孙悟空冷笑道,“区区两百多岁,就是老神仙了?真是井底之蛙。”
老尼双眼寒光一闪,随即笑道:“这位……”
三藏连忙说,“他叫孙悟空,法力高强,在两界县诛杀数名强盗,又在鹰愁涧与巨龙战斗,最终降服巨龙,然后随小尼到此。”
老尼心里不屑一笑,但是脸上却露出震惊之色,慌忙对孙悟空行礼,“原来您是大神通者,贫尼有眼不识泰山,请原谅。”
孙悟空受之无愧,笑道:“原谅你就是了。”
这时候,一个尼姑送上茶水,茶水清淡,看不到茶叶,三藏受宠若惊,孙悟空品尝了一口,呸了一声,“这是什么茶,一点味道也没有。”
老尼心里不悦,朝一个站在门边的中年尼姑使了一个眼色,中年尼姑看了一眼三藏,冷笑一声,转身就走,走到厨房,拿出一盒上好茶叶,开始泡茶,但同时,往茶水里放了一包迷药,一边倒茶一边自语道:“后天黑山大王的寿辰还在愁送什么样的黄花闺女去,想不到你这个唐朝尼姑送上门来,这样也好,把你迷晕绑起来再送去,黑山大王应该还没有品尝过唐朝尼姑的滋味,嘿嘿嘿……”
三藏和老尼聊天,老尼心不在焉应付了事,中年尼姑上茶,老尼眼睛一亮,向三藏介绍道:“发师,这茶是十几年前游离唐朝时候在杭州所得,一直舍不得喝,如今见到法师,觉得有缘,法师离家这么久,一定思乡心切,老尼擅自做主,用法师家乡的茶沏了一杯,还望法师一解思乡之苦。”
三藏眼眶湿润,连忙说,“多谢老法师。”颤抖着手,端起茶杯喝了。
老尼眼睁睁看着三藏喝茶,对孙悟空道:“小师傅,你不喝吗?”
孙悟空道:“喝喝喝。”端起来喝了。
三藏喝了两口,正要感谢,突然一阵头晕目眩,失声道:“这……”栽倒在地。
孙悟空脸色狰狞,看到三藏晕倒,眼珠一转,顺势倒在地上。
老尼腾地一下站了起来,“绑了,明天送往黑风山!”
众人七手八脚将三藏和孙悟空绑了一个严严实实,带到一个独立厢房关起来。
突然有年轻尼姑来禀报,说,“住持,两界山来了一个叫赵虎的人,想在这里借宿一晚。”
老尼说,“观音庵外面的客栈给他安排就是,男性借宿者不得入观音庵这种神圣之地,难道你都忘了?”
年轻尼姑领命而去。
赵虎自从接到张巍的命令前往黑风山,没有想到一路走来,竟然走了两个多月,当初的雄伟汉子,如今收的皮包骨头,好在最多明天就可以到黑风山了。
天黑之前看到这个观音庵,到此借宿,有尼姑领着他到观音庵外面的客栈休息,这个客栈是观音庵用来接待男人宾客的客栈,毕竟男人住在观音庵,对观音庵名声不好。
赵虎住下不久,隔壁又来了一位,是一个老者,因为赵虎闻到了一股鱼腥味,这是经常打渔的人身上留下的味道,是洗不干净的。
这个老者,真是鹰愁涧那个打渔老者,他来黑风山报告情况,也是今天才到这里。当然他并不认识赵虎,也不知道隔壁住的人和他目的一样。
赵虎和老者的目的都是黑风山,只等明天一早就启程。
而此刻的观音庵,孙悟空和三藏被五花大绑,关在那个独立阁楼里,已经过了一个时辰,三藏悠悠醒来,发现此景,大吃一惊。
看到孙悟空还没有醒,焦急万分,低声道:“悟空,悟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