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还写不如报社,写我们自己实在是不好办,写得夸大容易引起反感,写得简单又达不到效果,况且《E凡业》正处于被认知阶段,处理不好很容易造成负面影响。我之所以说报社是因为我觉得他和我们有异曲同工之处,可以间接代表我们,你们觉得呢?”
慕莘望向众人,一一扫过他们脸上的神情,这表情各不相同。韩心御的不屑,黎炎的皱眉,他人的面无表情。这些复杂的神色使得慕莘心底冷笑,看来她自己在E杂志还不过是一个举足轻重的人而已,没有人会在意。
此时黎炎也在暗自观察着慕莘的神情,他合上面前的文件直起身子淡淡道:“这个可以再议,还有其他的提议吗?”
黎炎的言语飘进慕莘的心印证了她的想法,此时的慕莘无心听他人怎么说,她在想自己的编辑之位是不是真的是凭她自己的实力得来的,还是为首那人的施舍或求好?想到这里,慕莘心生厌烦之感,为他的以权谋私,也为自己的不中用。
其他人再无言论,会议也就这样散了。会议室里的人也随着这清冷的气氛渐渐散去,而慕莘则呆在原位愣了许久,何去?何从?
就这样放弃?还有些许不甘心!可如何继续?或许还是少了一分执着的魄力!
的确,在E杂志慕莘充当的是一个出谋划策,鬼马精灵的人,她为黎炎想办法解决一个又一个的问题,她帮助黎炎去对抗风行杂志的来者不善。而她始终是一个站在身后靠着嘴巴想主意的人,慕莘在认识到这一点后,开始努力的工作,可她虽然多了一份作为员工的行动力但却少了一分作为领导的执行力与果断性。
就像是她现在虽是《E凡业》的副编辑,可她手下的人又怎么样呢?裴锦澈不在,林一婷的工作是能拖则拖。田甜虽说是听话,但是她的能力的确不如这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林一婷强。
就这样,林一婷现在不是明折与她作对,却在暗地里使劲了手段妨碍她的工作。而慕莘不想在大局面前失了体统,所以,她能忍则忍,能兜则兜,她用自己的时间去弥补了旁人的不配合,而最终还是没有得到认可,她还是被当做一个出力的小时工。
但,这不是慕莘想要的,她知道自己是少了一份魄力,少了一份威严,即使如此,那就从现在开始试试看吧!
想到这儿,慕莘咬紧牙根下定决心,她站起身子飞速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噼里啪啦敲打键盘,她迅速做出一份文稿打印出来,这速度足以破了她的记录。
而慕莘拿着这份打印文稿并没有停歇,她径直地走向黎炎的办公室,步伐中多了一分气势汹汹。
“咚咚咚……”
门内并未有人作答,慕莘稍稍一滞,那气势也随之消减不少,难道他不在?于是慕莘又重新敲敲门,而门内依旧是无声无响。
慕莘偏头向门外的秘书向她投去疑惑的目光,那年轻的女孩连忙紧张兮兮地起身说:“黎总……黎总开完会进去就没有出来过,真的……没有。”
许是自己的气势吓到了这个刚上任几天的女孩,想来她曾经也是这般慌张无措,慕莘看着女孩慌乱地无处安放的手掌心中微微一痛,她放低了声音柔声说道:“好了,我知道了,你去忙吧。”
既然黎炎没有出去,那便是不想见她?而她今天偏偏要见他!
慕莘手握住门把手轻轻下压,咔嚓一声响,房门被打开,慕莘推门而入,但扑鼻而来的是浓重烟味,呛得她不禁捂住嘴巴咳嗽几声。
“咳咳……”
弥漫的烟雾使得慕莘不禁挥舞着双手轻声咳嗽,正出神的黎炎闻声回过头,在看到慕莘的那一瞬间,他面露惊愕之色。四目相对几秒钟后,黎炎起身打开窗户,他的口中还叼着半支露着火光的香烟,可慕莘觉得这一点都不香。
黎炎似乎看破了她的想法,他倚着桌子抬手将烟捻灭,不多时屋内气味消散大半,黎炎轻呼一口气偏过头看着慕莘淡淡地开口问:“你怎么来了?”
慕莘皱着眉放下文稿,她坐在黎炎身后的座位说:“从没见你在办公室里抽过烟。”
听到她的话,黎炎不禁有些惆怅,他回过身轻笑回:“是啊,我也从没见过。”
“对了,我做了份文稿,是关于下次选题的,你抽空看看吧。”
慕莘将文稿放于他的桌上不敢继续刚才的话题,她生怕从他口中再说出一些令她左右两难的话。
“不用看了,就按你说的办。”
黎炎悠悠坐下丹眼微眯嘴角勾起,声音里透着一丝魅惑。这魅惑飘到慕莘耳朵里便是抑郁。
就按你说的办!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慕莘紧紧捏住拳头,她抬起头看着黎炎眼波流转着暧昧的眼神厌烦地说:“你能不能正经点,你这是信任我还是放纵我!”
黎炎微微一笑倚着座椅,看着她气闷的样子还真是好玩极了,但对于慕莘的问题,黎炎还是给予了肯定的回答:“我自然是信你,你的能力值得挖掘。”
慕莘顿感无语,她起身走到门口。似是想起了什么,慕莘忽地停住脚步,她思索再三后对着身后那人轻声说道:“少抽点烟,对身体不好。”
望着她离开的背影,黎炎自顾自话地说:“好。”
——
周一,墨林的一处大厦电梯停到了15层,电梯里走出一个昂首挺胸的男人,他是许博刚,是远方报社的副社长。许博刚来此已工作十余年,也从一个小小职员熬成副社长,在此也算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见员工们点头哈腰的请好,许博刚挺直腰板点头示意,一副招摇过市的作派。
其实两年前的他,还是一个兢兢业业的编辑,尽心竭力地为报社寻资源写文章。而遇到一个他所认为是生命中的贵人时,那个恪尽职守的许博刚已消失不见,摇身一变成为虚心求荣的好利之徒。
来到办公室后,许博刚的桌上躺着一封匿名信,对此许博刚并不觉得奇怪。这几年里如此的匿名信不可计数,也正是因此,许博刚的地位才得以扶摇直上。
许博刚放下公文包坐到座位上淡然地打开信封粗略读来,不多时他就勾起嘴角心中会意,许博刚将信放回原处走到门外轻声唤道:“小许,你来一下。”
坐在角落里的许新海扶了扶镜框,又抬头看了看办公室门口那个满脸堆笑的人,他微微叹气面无表情地起身走进那个他并不愿走进的地方。
“新海啊,把这个写出来,老规矩怎么吸引眼球怎么来。”
许博刚将信封递给许新海,而许新海不情不愿地接过说:“叔,下次别找我干这个了!”
“都说了,在这儿不准叫我叔叔!还有,你翅膀硬了是不是,我说得话,不听了是吧!别忘了是谁带你来这的!别忘了你们家欠了我多大的恩情!”
许博刚夺回许新海手中的信封又重重地摔在他的脸上,那叫骂声惹得门外他人窃窃私语。对于许博刚说得,许新海无力反驳,他不得不捡起信封不声不响走出办公室,并为许博刚关好门,也只有在门外,许新海才敢声声叹气。
许新海丧着头忍着周围的非议,轻声回到角落的座位上,他将那信封打开细细读来,他的眉头微微皱起又转而舒展。
许新海重重地叹一口气心想:早就见怪不怪,何必过于纠结!
于是许新海放下信封开始在电脑上打字。一个小时后,许新海伸展腰身,拿起水杯去茶水间,而他的电脑上为首的几个大字正是——墨晖广告背后不为人知的秘密。
——
此时此刻,墨晖的新新宠儿沈梓杨正在为一小区做广告,奈何灵感不佳,或许是心有所思。
一阵铃声的响起打乱了沈梓杨的思路,沈梓杨接起电话还没说出你好这两个字,那头便先说了句:“哥们,晚上喝一杯吧!”
沈梓杨一顿,看一眼手机上那串陌生号码试探地问:“秦庸?”
那头调笑回:“哟~还能听出我的声音,看来我们是真爱啊!”
沈梓杨微微一笑答:“我的真爱是慕莘,就算她不要我,你的前面还有个姓樊名桀的人在排队呢,看来啊,你下下辈子才有可能轮到。”
秦庸听闻倚着座椅慵懒地说:“哦~这样啊~本来嘛,还想请你的真爱一起去找你玩来着,看来,现在没必要了吧……”
没必要?哪能没必要?沈梓杨紧紧握住手机笑呵呵地说:“别别别……我觉得可以给你插个队,让那个什么樊什么桀的排在你后面,这样可以了吧?”
“得,这还凑合,晚上七点星空见。”
听到秦庸的话,沈梓杨迅速关掉电脑拿起外套飞奔至电梯口,而他身后飘来一句话使得他的脚步停了下来。
沈梓杨这段时间天天往外跑,这令沈梓楉很是不满,“沈梓杨,你又去哪儿?”
“我没灵感了,找灵感去,姐你放心方案后天肯定交给你。”
沈梓杨不等沈梓楉追上来便躲进电梯挥手而去,沈梓楉看着沈梓杨的背影气哼哼地说:“灵感?我看是找女人去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