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
“陈晨,这是你今天第七次叹气了。”藤篮蔓搅动着面前的咖啡,大中午的,她从学校打车过来,只因为陈晨一个电话,说心情不好,然后她义不容辞的就过来了,可是,她可不是纯粹来看她自怨自艾郁郁寡欢的。
“我有吗?”陈晨手指轻轻互相交错揉搓,喝了一大口咖啡,入口皆是苦涩,忍不住的抱怨,“这咖啡也太苦了,明明告诉多加糖的。”
藤篮蔓不信的挑出一口,刚刚明明看到服务生倒了很多糖,岂料不喝不知道,一喝绝对能吓死谁,“呸,齁死了,陈晨你丧失味觉了吧。”
她今天不该约自己,约的应该换成医生吧。
“唉,我可能快要丧失味觉了,也可能连五感都要慢慢消失了。”
昨天开始就食不下咽,夜晚也不成眠的,都怪那个罪魁祸首,都是他的错,对,都是他。
“是,徐总?”藤篮蔓在南氏呆久了,习惯和大家一样这么称呼徐洋,久而久之就改不过来了,索性就这么一直叫下去,其实徐洋只是副总,但在整个南氏,南浅苍只负责宏观决策,平时微观的所有大事小情都是徐洋说了算,公司的人,包括附属公司都这么称呼他习惯了,也懒得改口。
“你怎么知道?!”
“拜托,是个人都看的出来好不好。”
唉,陈晨又想叹气了,苏婧这次都说,徐洋是不是对她有意思,害的她一个劲的否认,“别开玩笑,我们?怎么可能。”
可是心虚的很,实在是徐洋的态度太可恶。她在韩国的时候说的很清楚,他干嘛有事没事的往二十层的总裁办跑,好好的待在自己的楼层不好吗?以前他都是叫自己的张秘书跑腿送文件什么的,在南氏,盛传徐副总比南总还难约,可是现在他这么闲,总裁也不管管?毕竟谁是老大不是很明白吗。
而且,徐洋来就来吧,偏偏每次都挑她在的时候,还总是故意没话找话的和她闲聊,她不回答也不是,回答也觉得苏婧杨馨她们的眼神总带着或是审视或是看好戏的意味,这几天被他折磨的快疯了。
“你就是当局者迷。”藤篮蔓以过来人的眼光,帮着她细细分析,以前在公司的时候,她就觉得两人暧昧的不行,徐洋好歹是副总裁,犯得着那么纡尊降贵的一再帮陈晨么,杨馨职位也不低,家世更为显赫,他犯得着为了陈晨一个小白领得罪人家吗。
“可是,唉,你不懂,你的南大BOSS那么宠你,根本就不懂我们这些平民百姓的疾苦。”
“得了,感情像你说的这么苦情,还有人恋爱吗。”藤篮蔓不赞同,拿过咖啡壶,为自己续杯,然后不慌不忙的倒进刚刚服务生特意送来的糖,一下下缓缓搅动着,看了她一眼继续说道,“我刚开始去南氏,他可没少给我苦头吃,虽然不是他授意的,可杨馨那么刁难我,也没见得他阻止啊。”
说起这些心理又开始不忿,至今她仍觉得有点接受无能,可是那会南浅苍根本不喜欢她,她也没想过和他怎么样,所以每次也就是自己心里面偷偷想想而已,总归现在两人感情步入正轨,那些索性就不再计较,而且,即便不适,也没所谓,她总归不再南氏继续工作,关于杨馨,眼不见心不烦。
“你这是自己作呢吧。”藤篮蔓颇为恨铁不成钢的,这个陈晨,看着心挺大的一个女孩子,比她还大几岁呢,虽说没谈过恋爱的小白,但这么给自己找不自在的,估计也没谁了,徐洋能坚持到现在,她都觉得实属不易。
“而且,你也没问人家,怎么就确定他是买东西给谁呢,起码我觉得他不是那样脚踩两只船的人,虽然他商场上的手腕有些两面三刀,但我知道,你比我更清楚他的为人。”
为了一个披肩就疑神疑鬼,也亏得徐洋能锲而不舍的继续追求她。
陈晨一口气说完两人的事,倒是惹得藤篮蔓火大。她小口的压下咖啡,顺便擦了下嘴角,“可是我是不确定嘛,我们之间,你又不是不了解。”
她这样不确定也是因为两人实在相差太多所致。
藤篮蔓想学林岚翻个大大的白眼,苦苦婆心的说:“拜托,我和南浅苍也差距不小啊,照你的理论,我是不是要早早撤了给杨馨换地方啊。”
“我们和你们不一样。”
藤篮蔓皱眉:“怎么不一样,不都是两只眼睛一个鼻子,还是说家世背景?我和南浅苍就更没法比了,就好像平民和土豪,土豪和豪门,你要怎么比较?”
陈晨被她说的哑口无言,莫不吭身的坐在那,眼里好像只关心的盯着下面的杯子。
“你不给彼此一个机会,怎么就知道不合适?他已经一再试着接近你了,你就不能稍微敞开一扇窗,起码尝试了,也就不会后悔,这样魂不守舍的算怎么回事。”
中午的咖啡厅,人烟稀少,只有她们两个女孩,别的都是一个人,安静的坐在角落吃饭或者休息,藤篮蔓是声音稍稍有点大,但也只是一两个人看过来,好奇的望了一眼就转移视线。
藤篮蔓不好意思的笑笑,继续严肃的盯着陈晨,继续为她加油打气,“去试试,你总要给自己些希望,不努力,一切都是空谈而已。”
年轻时,人总会踟蹰不前,但也是因着年轻,希望和勇气就像氧气一样,难过伤心不过一时而已,陈晨忽而一笑,两颊的酒窝深深的,整张脸都布满神采,“好,就听你的,管他呢。”
明天就去找他说清楚,总这样下去,猫捉老鼠一样,到时耐心即将告罄,时间不是平白添了一对怨偶吗。